涉世未深的于姑娘,丝毫未发觉自己被人算计了。反而兴高采烈地跟随岑福往陆府大门走去。
今夏靠在陆绎怀中,一脸得意。
“你刚才当真没事?”陆绎紧张地低头问道。
今夏抬头望向夫君,微微摇头。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陆绎首先听到远处的脚步声,随后谢霄的说话声传来——
“林大夫,麻烦您快点。”
“我知道,今夏,今夏——”林大夫还没到陆府门口,已然开始大声叫嚷,“你没事吧!”
堂屋内,今夏坐在椅子上,身子斜靠着陆绎,看起来病恹恹的。林大夫小跑进来,伸手抓过今夏手臂,开始号脉……
陆绎看着满头大汗的谢霄和林大夫,心底生出一股愧疚,冰冷的眼神都变得温暖许多。
“还好,脉象甚稳,腹中胎儿安然无恙。”林大夫心底一阵轻松,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许多。
“姨,您快坐下休息。”说完今夏吩咐丫环给林大夫上茶。
“那就好,那就好。”谢霄下意识地开始寻找于芳芳,环视四周,连个于姑娘的人影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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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霄的反应,今夏和陆绎都看在眼里。夫妇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那个……谢圆圆,岑校尉陪于姑娘逛街去了。”今夏眨眨眼睛,故意说得甚是含糊和暧昧。
“岑福?他陪于芳芳出去干什么?”谢霄宛若被人踩到尾巴,声音忽然拔高许多,“他算老几啊?”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今夏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了看林姨,目光最后落到夫君陆绎身上,“大人,您不是说——岑校尉心悦于姑娘吗?我想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于姑娘又不是谢圆圆什么人,岑校尉怎么就不能追求自己心仪的姑娘呢?”
“说得也是。”陆绎板着脸,丝毫看不出是在演戏,“谢霄,我看——你跟于姑娘不合适,还是成全岑福吧!”
“凭什么?”谢霄几乎跳了起来,指着陆绎鼻子骂道,“当初我先认识的今夏,可她喜欢你,我没办法。可明明于芳芳喜欢的人是我,你少在这多管闲事。”
“可是……谢圆圆,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于姑娘吗?”今夏冲林姨挤挤眼睛,会意的林大夫喝着茶,高兴地看今夏和陆绎演戏。
“我……”谢霄双手抱胸,气喘吁吁地红着脸,“我……我喜欢她,行了吧!”
“承认了?”陆绎翻个白眼,翘起二郎腿说,“不想失去于姑娘,赶紧去找她,省得被岑福捷足先登,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对啊,谢圆圆,于姑娘那么好,可千万别错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今夏眉眼都是真诚。
陆绎看着光彩照人的今夏,心里一阵悸动,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想上前亲媳妇儿的脸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霄双手抱拳,冲屋里几个人说道,“谢霄跟几位就此别过,各位,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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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霄走后,林菱起身对陆绎说道:“陆绎,今夏身子越来越笨拙,过了年,没几日便要临盆。有些事情,必须早做打算。”
“我知道。”陆绎扫了眼今夏的腹部,心底甚是恐慌,自懂事起他便知晓,女子生产实则是去鬼门关走一遭,凶险至极,“过几日,岳母便会搬来与今夏同住。稳婆的事情,岑福已经找了京城最有名的钱嬷嬷,她已收了银子,到时提前几日来府中早做准备。”
“大人,你……你让岑福去找稳婆?”今夏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不太相信。
“怎么?他难道去不得?”陆绎声音甚是不悦。今夏生子,在他看来是比天还大的要事。莫说是岑福,就算是他自己亲自去,陆绎也断然不会觉得尴尬。
一旁的林菱把陆绎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欣慰。自己姐姐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也该放心了。今夏余生,有陆绎陪伴,定然十分幸福。
陆绎又对林大夫客气道:“到时候,还要辛苦林大夫过来照料今夏。”
“那是自然,谈何辛苦?”说着林菱已走到门口,打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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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望着林大夫的背影,靠在陆绎怀中,左手抚轻抚圆圆的腹部,惬意至极。
太阳依旧每日升起。天,越来越冷,日子平淡无奇地过了近一个月。
袁大娘在女婿的帮助下,终于用完了库存的豆子。她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衫,住进陆府。打这一日起,今夏每日都粘着母亲,恍若回到了还未出阁的时光,只是笨拙的身子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今夏,她已然不是当初的少女……
过完年之后,距离今夏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陆绎本打算向皇上告假,在府中陪今夏直至孩子出生。可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南边又起战事,皇上命令陆绎随军出征。
皇命难违!陆绎把要告假的话咽回去,快速离开皇宫,回府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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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识大体的今夏乐呵呵地笑道:“大人,无妨,你放心随军出征便是,我在府中好吃好喝,有岑福和侍卫们保护我,有我娘亲和我林姨,还有钱嬷嬷,再说,我素来身子强壮,定能平安生下咱们的孩儿。”
陆绎握住今夏的手,回忆过往种种……愧疚宛若藤条般鞭挞着他的心,他欠今夏太多,如今连她生子都不能陪在身边……今夏第一次生子,说心中不怕,那是骗人的。陆绎知道,今夏是想让他安心去打仗罢了。
“大人,战场上刀剑无眼,为了我们母子,你一定要保重。”今夏看着夫君,眼眸中如水的温柔宛若要溢出来似的。
“好,我答应你。”陆绎捧起今夏的脸,宛若看着绝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