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天晨县城留过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不知道靡烟楼的，因为是一家有名的妓馆。
上官绫是女眷，自然回避。
这种请人方式，这种见面地点，加上提到屠高格名字，高林猜出大概。
约半个时辰，来到靡烟楼；楼外装潢和他见过的妓馆差不多，区别是更大，进出人更多。
无心观赏红绿，无心赏听琴瑟，随人上二楼，来到指定地点。
房门大敞，外面左右有守卫，里面有乐声、笑声；小个子撩珠帘进门：“公子，人带到。”
“下去吧；带人进来。”里面传出声音。
不久，两名舞女和两名琴女走出房门，她们身后跟着报信小个。
“这位公子，里面请。”
高林走到房内，里面有人收拾残酒、拿下乐器。
正桌后面坐着一个朗眉清目，凛身魁躯的英武公子，公子也是一身白衣，宝剑放于桌案，手拿白纸扇，扇面上没有画没有字，空空如也。
白衣公子起身：“想必这位就是在南松府手擒严冰的马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凌朔正汇府敬如宾有礼了。”
有人施礼，自然应该还礼，高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语塞，没出一言。
房间不小，敬如宾说话声音也不小，确定对方能听见，一时间气氛略微尴尬。
“凌朔敬如宾有礼了”
“不好意思，还礼还礼，敬兄错爱，小弟高林，并非阁下口中马兄。”
“哦……原来如此，是我先入为主，高兄勿怪，请坐。”
高林就坐，有人上茶。
他想问很多问题，有关屠高格的，有关此行目的的，还有有关凌朔案情的，不过最想知道的还是叫自己来着的目的。
“敬兄，何故引我至此？”
“高兄性子急，无妨，我直说吧；请高兄来原因有四，一是想会会天晨捕快，来到这边自然应该学习请教；二是想了解屠高格处境，他是我们的人，我们应当知道进程；三是想了解严冰招认情况；这对我们调查案情有帮助；四是了解连大人部署，我们有同样目的，说不定能帮上忙。”
话说的挺谦虚，又是学习又是帮忙，一副人畜无害模样；没点本事能培养屠高格这种暗捕？何况不知楼内还有什么人。
高林端起茶杯，边喝茶边思索。
“当”。茶杯轻置桌面说道：“还请公子明示身份。”
白纸扇置于桌面，茶水轻洒扇面，扇面浸润，上面浮现正汇府信票。
信票上有正汇、青鹰、甘泉、百亭，清仙，东汇，南汇七府暗捕总辖字样和正汇府知府大印。
“原来是总捕头到了。”
“哎~偏远小国，山府野县，哪比的上燕腾，凌朔还没一个天晨境大，在这，我敬如宾哪敢担个总字，只是廖大人信任罢了。”
“敬公子太过自谦，小弟自愧不如。”
“高兄不必自抑，能和严冰单打独斗也迫有胆识，他日必有宏图。”
“敬兄过奖，惭愧惭愧。”
“身份有真无假，小兄所问之事能否告知一二？”
“实不相瞒，小弟出自云秀府，在天晨最多算帮手，有些话当讲则讲，不当讲则不讲。”
“无妨无妨，来人呐，满茶。”
有人过来拿走茶杯，换上新茶。
高林喝一口茶，叙述审问过程。图高格定计和严冰的审讯进程如实说出， 查出六个地点和连大人分派过程一字未提。
敬如宾听的认真、仔细，只是没说关键不太满意；这也难怪，凌朔人到他国，不被信任理所当然，换做自己，多半也是如此。
脑筋稍微转动，计上心来。
“高兄慷慨，告知如此已是大方，不过小兄好事，喜欢走访，我最近到过几个走访地，还请验证；来人呐，笔墨伺候。”
有下人重新布置桌案，有下人拿来笔墨纸砚。
纸张展开，敬如宾提笔写下几个五个地点：集会所、董家镖局和董家酒楼、招工营、迎阳驿馆、麻舟家。
高林大吃一惊，怎么还有七个地点？他稳稳情绪，不表现出来。
“敬兄何意？”
“小兄愚笨，只查出五六个，远比不上连大人，他肯定比我查到的多，就说这个麻舟家吧，是引尘所住宅院，府呈大人细腻，早就派人暗中盯看，我多此一举罢了；要是都对，高兄满饮此杯香茶，要是有误，可留杯出房，绝无人拦。”
事到两难境地，喝茶好像和凌朔人有勾连，不喝吧，人查出绝大多数，何况还有自己和吴修良没查到的，让人汗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连大人同意和凌朔差官合作，心有答案。
扫扫房间，看看桌上，那柄宝剑吸引住他。
“此剑何名？可否一观？”
“白泉，高兄有此雅兴，只管观看。”
高林接过白泉，按绷簧，拉出宝剑；房间瞬间打出一道白闪，光如清泉明澈。
“好白刃，有缘定能见此剑杀敌。”
说罢剑扔桌上，碰掉茶杯，人转身出房。
茶杯置地，茶水流出。
敬如宾看眼房门：“小兄拜谢。”
出靡烟楼，高林松一口气，和这种公子打交道还是第一次，场面话说多了有点别扭。
随手在路边摊买两个香梨，边咬边走；见不远处上官绫等在路边，扔给对方一个。
“大小姐久等。”
“等这么久，一个梨子打发我？谢啦。”
两人边聊边回粥铺，路上说的无外靡烟楼和敬如宾。
离粥铺还有三条大街时，在路边点心铺看到熟悉身影。
点心铺前俩人，一个是马大花，一个是呈府差役。
高林过去打招呼：“马兄，怎么有这种闲心？”
“是老高和上官大小姐啊；唉，别提了，严冰那小子想吃桃花饼，说小时候他娘经常做，我去过五家，味都不对，这是第六家。”
“马兄辛苦，真辛苦。”
“你们这是上哪？”
“有事去趟粥铺，然后回归原地。”
“活真不错，不用窝心，我也回了，回去伺候那小子。
送走马大花，二人同回萧家粥铺。
在粥铺见到萧仪，上官绫讲述董家酒楼经过，高林做补充。
“这么说，会有人来我铺子联系？”萧仪问道。
“可能是今晚可能是明天，嫂子等候就是。”上官绫说道。
粥铺事了，高林辞别朋友，回归集会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