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晨县城东门外,一队差官押解罪犯进城,领头人正是阮希文,他按照计划故意走东门。
城里百姓对差官押解犯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胆子大点的敢上前挑逗。
城东多市集多商铺,另外还多装卸货点,附近商铺进出货物大多在这一带,因此人员混杂。
队伍走在大街上,引起两伙人注意。
魏狐山、钟正,看出是阮希文;高林认出吴修良。
“钟伯父,我回府看看。”高林说完,暗中跟随。
还有一伙人注意到吴修良被擒,这伙人就是卓涛领导的贼匪,看到此景,立刻前去报告。
卓涛听到消息,心凉半截,不用说去鲁家村的一个没剩;这消息让他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少几个人分银子,难过的是自己这支队伍缺少战力。
他派遣一人贼暗中跟随,打听信息,同时派遣两人去鲁家村,查探结果。
时烈抱拳:“我也去鲁家村看看。”
队伍光明正大走过城东,一直往城里。两个多时辰后,光明正大地进入天晨呈府,高林主动加入队伍,同入府内。
府前有人值班,见到队伍往里通传,不久,樊和泰亲自来接,和之前一样,随人进入小院。
小院门前有人把守,往里通传后,彭师爷带人入院。
院里总共俩人,一个是天晨府呈连贝,另一个是马大花;这二人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一个吊着脸子,一个愁眉不展。
连大人提不起精神地问道:“希文呐,你不放假吗?怎么回来了?”
阮希文抱拳拱手:“参见大人,出这么大的事,还能安心放假嘛?”
“没什么,咱们府上不缺人手。”
马大花过去:“老阮、老吴,你俩怎么在一块,怎么还绑着?”
连贝眼前一亮:“这人是谁?”
“回禀大人,此人是……”
“我自己说吧。”吴修良往旁边使个颜色,四个同行差官帮忙解开绑绳,然后撩衣跪倒:“凌朔青鹰府影刃暗捕成员吴修良参见大人。”
“吴……想起来了,图就是你画的?”
“正是小人。”
“来人呐,带雨氏辨认来人。”
樊和泰去请人,阮希文趁机让四个随行差官回府,这四人是来帮忙,事情办完,自然回归本县。
时间不大,雨氏来到小院,经她辨认,经高林、马大花指证,此人确实是青鹰府捕快。
“为何如此进城?”连大人问道。
吴修良就把自己计策说一遍,顺便说出第五个领队伍。
“大人,这人来自清仙府,据说姓秦,叫秦原,是个二十多岁小伙。人在城北五里张家村张老汉家租下院落,平时在村里和附近集市上卖艺讨生,很少进城;这人非但我第一次听说,卓涛、葛家兄弟也是第一次听说,之前从未有过交集。”
“还有一波呢?”
“真没探听到。”
“行,你先歇会,之后再去见严冰,但愿你能从现在的严冰嘴里问出点什么。”
“别,我这就去见。”
樊和太亲自给人带上手铐脚镣,亲自送到监牢,为更真实一点,叫人打出几块淤伤。
“希文呐,你既然来了,就别闲着,过会和泰回来,你去他那调派十人,去张家村监视秦原,记住,一定要暗中观察,不管发生什么,切勿动手,先回府禀告,别人都好说,你有点冲动,一定要记牢;另外魏狐将军在府,你去打个招呼吧。”
“是,我这就去。”
阮希文出小院,有人把他领至守府将军住所。
高林偷偷叫来马大花:“马兄,怎么愁眉不展的?很少见你这样。”
“唉,别提了,我想下挤猛药,让严冰继续招认点什么,结果药猛了,严冰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后事都跟我交代了。”
马大花简明地讲述牢里经过。
雨初晴听完,轻起粉唇说道:“话没说死,还能往回拉。”
“都安排后事了,还没说死?”
“苦药给完,该给甜枣了,吴修良入狱,正好借题发挥,你就说引尘纠结的卓涛等人被杀,引尘逃走,只擒住一个,现在两凌朔人在牢,谁先招,给谁生路;另外屠高格该放了,彭师爷找这么多天苦力,也该找到买主。”
彭师爷一言不发,马大花这么诽谤人,要不是为案子,一定打几板,他抬头看树,装作没听见。
连大人接过话:“师爷可是正经读书人,以后别谤人;马大花,你去牢里提屠高格,正好问问进程。”
马大花说一声“遵命”,下去提人。
时间不长,屠高格来到小院,进院双膝跪倒,给连大人施礼。
连贝询问近几日情况,结果和马大花出牢房时一样,少吃少喝,不发一言。
“哎,回归自由身,去领信票吧;晚上从后门出去,别让人看见。”
雨初晴继续说道:“最好让严冰和吴修良同监,说不定能问出什么?马兄,他们是同监吗?”
“嗯,我给他们关一块了,给饭时候省事。”
“这样就好,静待其变吧。”
高林弄清府上事宜,和连大人请退准备归队。
出呈府往外走,刚走过几条大街,身后传来一阵风,转身接住东西,发现是枚红枣。
抬头看,一个小伙计正对自己招手。
跟人一路走,来到晨字五号大街一号。
眼前是家大店铺,上写:萧家粥铺。
粥铺二楼靠窗户的位置上有个白衣女子,女子示意,让自己上来。
见到这人,高林无比激动,因为这女子是去西华府访友的上官绫。
望望四周,没有可疑人,看看粥铺内,没几桌人;这家粥铺远近闻名,没什么人说好,来的大多数是生客,并且没有回头客。
他来这吃过一次,和其他客人一样,没来第二次;万没想到上官大小姐能来这喝粥。
随伙计进粥铺上二楼,二楼除了上官绫没有其他人吃饭。
桌上摆着一碗粟米周和几碟咸菜丝。
他几步上前,抱拳施礼:“上官大小姐何时到此?”
“来不少日子了。”
“我怎么没注意到?勿怪,勿怪。”
“你在忙案子,哪有空来这家粥铺?我来这给你送份礼。”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你和狄大哥、徐二哥,舍川师父都有交情,给你送份礼理所应当,说不定哪天我们还有事找你呢,权当交朋友。”
“狄大哥?”
“狄昭川,你们不是见过一面?他对你印象不错。”
高林想起云秀府外知府大人被截之事,万没想到狄昭川和东平府有关联。
“你们……”
“别猜了,喝粥。”楼梯口处上来一个头戴软巾,身穿常衫的风韵少妇。少妇一张俊秀瓜子脸,两条淡密弯眉,鼻小梁挺,唇薄齿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狐狸眼,眼睛像会笑。
对这人似乎有印象,隐约记得是粥铺萧掌柜。
“请问你是哪位?”
“我叫萧仪,就是你的礼。”
“啊?此话从何说起?”
萧仪狐目展开:“我帮你擒拿引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