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文一行人进了杞县,走在回家的路上,远处传来一声声沙哑的声音,这种声音不是很大,却具有很强的穿透力,这是剃头匠手中叫做“唤头”发出的声音——一个用特制钢材制成的响器,令武说道:“哥咱还是剃个头换身衣服在回家吧”!
陈令文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破烂衣裳,在看看陈令武哈哈笑着,“恁那鸡窝头估计回去了咱爹还以为是要饭的,哈~哈咱先去拾掇拾掇在回家”
陈令文跟柳一芹交代道:“柳妹恁去买几身衣裳,俺跟武弟先去剃头,剃完头俺们好换上新衣裳回家”!
柳一芹笑着答应,“好嘞”!
陈令文跟陈令武循着声音找到剃头匠,剃头匠挑的担仗(扁担),一头挑着一把小杌子(类似于方凳)和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有剃头的工具,像推子、剪子、刮脸刀子、还有一个用黄铜制作的铜盆等物件;另一头则挑着风箱和小炉子,炉子是烧着的,旁边还有一小堆煤和一把烧水用的铅壶,因为长时间烧水,被炉子里的煤烟熏得黑黑的;手里拿着一个一尺多长,形状像音叉一样的响起,名字叫做“唤头”——令武听见的声音便是它发出来的,人们听见这声音便知道是剃头匠来了
剃头匠放下担仗问,剃头?
令文爽朗一笑:“给爷好好剃,剃好了有赏”!
剃头匠答应一声感谢这位爷,剃头匠请令文坐在杌子上,自己则站在后面,先用一块白布把胸前围起来,以遮住理发时头发渣子掉在令文的身上。
令文问道:“刀可快”?
剃头匠:“提起刀,人人没法(发)拉下水个个低头,俺的刀可快,不疼!还请大爷恁低头”
令文呵呵笑着,“恁这人有意思”!
剃头匠一边挥舞剃刀,一边把刀儿抛向空中,无论抛多高,都能准确无误地接住,抛完九次,令文头发也剃好了,然后刀尖挑勾弯旋,掏耳刮须挖鼻孔一条龙,干净利落,大有试问天下头颅有几需之得意
看的一旁的令武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惹得现场围观的群众一阵惊呼,没人注意人群中有一人紧紧盯着杌子上的令文,在确认杌子上是陈令文以后惊叫一声转身撒腿就跑,大家都以为此人是为剃头匠的技艺喝彩。反观陈令文此时却是一脸惬意!
剃头匠递上铜镜问令文:“大爷可满意”?
令文看着铜镜里的小伙滋着牙乐呵呵的说道:“美里很!还有俺弟弟,恁一并剃了”。令文丢过去2银圆说道:“赏恁的”!
剃头匠接过银圆道了声谢
令武起初坐在杌子上,身子崩的笔直,惹得一旁的令文哈哈大笑,令文嘲笑道,“怕啥嘛,这老哥手法高超,等下恁就舒服了,哈哈”!
剃头匠又把刀抛在空中,这次每剃一刀,便说一句吉利话,“今日理发!一生荣华!长寿大吉!百岁有余!福如东海万丈深!寿比南山万丈高!心想事成事事成丨富贵荣华福满门!事事如意万事兴”!
令文高兴的拍起手来,“好!令文又丢过去两银圆”!
剃头匠:“多谢大爷”!
令文说道:“恁这手艺一天挣不少钱吧”!
剃头匠边收拾边说:“一天2块钱”!
令文惊讶道:“了不得,了不得”!
令文拉起还坐在杌子上的令武笑骂道:“憨球货,剃完了咱该回家了”
令武呵呵笑着,“这剃的真舒服,一点也不疼,俺还是第一次剃头想睡觉哩,令武跟剃头匠道了声谢,好手艺”
令文也心情大好,一只手搭在令武肩上,嘿嘿笑着,“回家”?
令武也笑着回道:“回家”!
两人并排往家走,没走多远便被一群手拿长枪的士兵给包围了!
从包围的士兵中走出一个当官的,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这小人哆哆嗦嗦抬起手,指向令文“俺老爷当年被土匪抢劫就是他做的内应,并说道,那个跟他长的一样的是他弟弟,陈令武,在开封第八小学当教师”!
这长官在令文,令武之见来回看,“艹,恁就是那个地下党,俺说咋看恁门那么眼熟,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抓起来,要活的”!
令武脸色平静的朝那当官的说道:“恁不用大费周章,俺投降,转头看着哥哥,眼中满是绝绝,哥,下辈子在做兄弟,令武一个加速,砰一声,脑袋重重的撞上墙壁,头骨凹陷,显然是活不成了”!
令文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自戕,冲上去扑倒在弟弟跟前,抱着令武泣不成声,“弟弟咱回家,回家啊,爹还等着咱呢,令文背起弟弟,喃喃自语,哥带恁回家”!
士兵们拿起警棍一拥而上,用警棍猛击令文后脑,令文背着弟弟堪堪躲过,令文眼睛血红,大吼道:“挡我者死”!
士兵们到被令文这一吼声镇在原地,士兵中几个胆子大的咬着牙操着警棍冲了上来,令文抬起一脚踢飞冲在最前一人,砰,被踢飞的士兵在地上滚了几滚,口鼻冒血,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其他想冲上来的士兵见此惨状倒也不敢冲了,只是将陈令文围在中间。
陈令文往前走,士兵们往后退,当官的气的火冒三丈,“踏马的几十人治不住他一人”。砰~一枪打在令文腿上,令文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长官怒道,“上去,抓回监狱”。
众人又壮着胆子上去想将令文捆绑起来,令文挣扎着站起身抬起右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道:“俺发誓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跟俺弟弟陪葬”!
长官呸了一声,抬起枪又朝令文右腿打了一枪,令文吃痛跪倒在地,眼睛死死盯着拿枪的长官,似要把那人生吐活剥了
长官心虚害怕的躲避着令文的眼神,恼羞成怒的朝士兵吼道:“艹蛋!愣着干啥,上去呀,抓他回监狱”!!!
众士兵见令文也站不起来,恁就是头狮子中了两枪也得给俺乖乖趴着,众人将令文捆的结结实实的,架着令文就回了监狱,令武的尸体也一并带走了!
正在买衣裳的柳一芹听见枪声,暗道不好,丢下衣裳,就往枪响的地方跑去,一边跑嘴里念叨着:“文哥别出事,文哥千万别有事,砰,又听见一声枪响,柳一芹感觉到这一枪似乎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奔跑中的柳一芹摔倒在地,哭喊着,文哥,文哥!等柳一芹赶到出事地点,只见墙上一摊血迹,地上也有一摊血迹,柳一芹跪在地上痛哭,令文,令文”!
几个土匪兄弟也闻声赶到,看到柳一芹跪在地上哭喊着令文的名字,一个个心里顿时一惊,文哥出事了!
黑皮走上前轻声唤道:“大姐~大姐,咱要想办法救文哥”!
柳一芹猛的站起身,掏出双枪顶着站在一旁的剃头匠,“恁盯着俺看啥!是不是恁报的官”!
剃头匠面不改色,平淡的说道:“那位爷是个好汉,俺与他无冤无仇不会害他”!
柳一芹:“恁盯着俺看啥”!
剃头匠:“俺看恁如此伤心,想必是那位爷的亲人,俺是想告诉恁他们被保安团抓走了,报信的是全福成老爷家的下人”!
柳一芹:“全福成?全福成?好熟悉的名字”!
黑皮凑到柳一芹耳边悄悄说道:“大姐,这人原先是杞县县知事”!
柳一芹气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为啥自己这么不小心,为啥当初自己不杀光他们以绝后患!
柳一芹明白事情经过便放了剃头匠!
剃头匠对柳一芹说了句“保重”!
剃头匠走到一处小巷子确定身后没人跟踪,一个闪身进到院子里,院子里老王看见剃头匠进来赶忙上前帮着剃头匠卸下担仗,剃头匠对老王说道:“令文,令武被保安团汪团长抓了”!
老王听罢一拍脑门懊悔道:“都踏马怪俺,当初俺要是拦住令武不让他出开封城,就啥事木有,艹蛋了,这汪团长咋又跑到杞县来了?他不是去白云山剿匪了吗”!
剃头匠:“白云山的土匪在恁来之前都已经全部抓来了,这杞县全福成听说汪团长抓了白云山土匪,提出用一个金条换白云山5个土匪,大当家的陈令文10根金条”!
老王问道:“咋了这是?他们有仇”?
剃头匠点点头:“血海深仇!当年全福成还是杞县县知事的时候,白云山土匪大当家王麻子,他们打劫了全福成家,还杀了全福成唯一的儿子!这次令文,令武被抓也是全福成的下人报的信,陈令文以前在全福成家做过护院”!
老王听罢哀声叹气,“可惜了令武了,这啥球哥哥害死令武了!咱们咋救令武”?
剃头匠眼睛湿润了,“可能不用救了”
老王喝道:“啥!恁不救俺去救”!
剃头匠:“不是俺不救,是令武可能当场就死了,他一头撞在墙上,脑袋都裂开了,是活不成了”!
老王震惊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倒杌子,自己也被绊倒在地,老王呆呆的坐在地上,“咋回事嘛,那么年轻的一个娃娃就这样死了,咋回事嘛”
剃头匠抹了把眼泪说道:“别伤心了,咱干革命的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令武同志是好样的,不是个孬种”!
老王伤心的哭了起来,老王本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也是老革命了,也见惯了生死,今天如此伤心是因为平时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干革命是孤独的,这陈令文跟着自己在铁匠铺一同生活了几个月,这孩子又懂事,看着陈令文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听到陈令文的死讯一时难以接受!
剃头匠踹了老王一脚,道:“别哭了,令武已经死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恁要回开封一趟,告诉江海成同志,让他早做准备,令武尸体还在保安团,处理不好的话,江海成就有危险了”!
老王用衣袖擦了把眼泪鼻涕,声音哽咽的说道:“知道了!那令武尸体咋办”?
剃头匠:“俺想办法!恁抓紧把消息带回去”!
老王拿着水桶往铜盆倒满水,洗了把脸,收拾好心情说道:“俺回去了,恁保重”!
剃头匠:“保重”!
剃头匠扶正小杌子坐在上面思考该如何处理掉令武的尸体!
柳一芹在妓院抓住那偷偷报信之人,柳一芹将那报信之人绑在柱子上,解下缠在腰间的皮鞭,皮鞭在沾上凉水,柳一芹眼中冒火,重重的抽打在那报信人身上,那人被打的哭爹喊娘,被打得皮开肉绽。
柳一芹咬着牙问道:“令文,令武,被关在哪里”?
那人疼的哆哆嗦嗦抬起头朝柳一芹啐了口痰骂道:“老子不告诉恁,恁踏马的杀了俺外甥,恁们没人性,俺外甥才只有六岁恁们都不放过,俺恨不得吃恁肉,喝恁血”!
柳一芹也不啰嗦,吩咐黑皮用刑!
黑皮早已经准备好了,黑皮手上拿着一个瓷瓶嘿嘿笑着说道:“恁知道俺这瓶里装的啥吗?黑皮打开瓶盖,一股香味传来,这东西名叫“穿花”,具有特殊的香味,能把方圆数里之内的蚊虫全都吸引过来。蚊虫落在恁身上,开始叮咬、吸血…嘿嘿”!
那报信之人吓得魂不附体,全身抖动
黑皮桀桀笑着,“恁就说了吧,说了俺们给恁个痛快”!
报信之人低着头,痛哭流涕,“恁们…恁们要遭报应的”!
柳一芹用布头堵住那人的嘴,拿过瓷瓶倒了下去,不一会大批大批的蚊虫闻着香味聚集过来,蚊虫覆盖了那人全身,那人痛苦的发出呜~呜声!经过一夜的折腾,早晨再看,这个人已经浑身浮肿。早就死了。
柳一芹拿起皮鞭对着那人的尸体又抽了起来!
黑皮看着此时的柳一芹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恐惧,这大姐着魔了呀!
柳一芹抽累了,又拿走黑皮的大砍刀,朝着那人尸体就剁,每剁一刀便喊道,恁害了文哥,恁害了文哥!
黑皮跟其他土匪见此情景,一个个胃里翻江倒海,扶着墙哇哇吐!
柳一芹唤黑皮,“去找条狗来”!
黑皮又叫上俩人一起去找狗去了,路上一人对黑皮说道:“黑哥,俺看大姐走火入魔了,咱在跟着她准送命”!
黑皮一巴掌打过去,“文哥刚救出来,这下又被抓了,大姐失去理智做出那种事情也情有可原,恁白在说这种丧气话了,不然俺第一个毙了恁!恁俩去东边找狗,俺去西边找狗”!
黑皮在城里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哪家有养狗的,这城里连条狗都毛都没有,黑皮便放弃了
黑皮回到院子没看见柳一芹,地上也没看见那人尸体,便问站在门口的土匪:“鸡子毛,大姐去哪里了”?
叫鸡子毛的土匪回道:“大姐叫上长毛哥他们5个人出去了”!
黑皮问:“出去干啥?尸体呢”?
鸡子毛回道:“尸体他们几人一人拎了一袋子出去了”!
黑皮怒道:“恁踏马不会一下子说完,跟恁妈“羊屙屎”一样,非得老子问一句恁说一句”!!
鸡子毛眼睛一横举起枪:“恁敢骂俺妈,俺打死恁”!
黑皮抬起手准备教训鸡子毛,砰,枪响了,黑皮惊讶的看着鸡子毛,他不敢相信鸡子毛真敢开枪!
鸡子毛也满脸不可思议,自己木有打算开枪的,自己只是打算吓唬吓唬黑皮的,这枪咋响了?
黑皮抬起的手定在空中,砰,又一声枪响,这下黑皮反应过来了,不是鸡子毛开的枪。
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黑皮大叫一声不好,“大姐有危险,兄弟们跟俺去救大姐”!
众土匪冲出院门,朝着枪响的方向冲去
柳一芹跟长毛几人拎着装尸体的袋子跑去全福成家院墙外,将尸体一块一块丢了进去,柳一芹疯狂的大喊:“全福成最好放了俺文哥,不然俺把恁们剁了喂狗”!
院墙内的人看见尸块,大喊:“抓住这疯子,抓住这疯子,俺要将他抽皮扒筋,俺跟恁不死不休”!
柳一芹站在院墙外也不跑,只是疯狂的大笑,这笑声让长毛几人听的心中发凉,长毛几人对视一眼,长毛趁柳一芹不注意,一记手刀打晕了柳一芹,长毛背起柳一芹就跑,剩下几人断后。
等黑皮赶到,正好看见长毛背着柳一芹跑来,黑皮来不及多问,掩护长毛先走。
天黑一处院子中,原本二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8人,个个身上带血,脸色惨白,将躺在床上昏迷的柳一芹围在中间!
黑皮举着枪怒吼:“恁们干啥!要造反了是不是!谁敢动大姐,俺杀谁”!
有的人无动于衷神情麻木,有一人抽出砍刀指着黑皮哀求道:“黑皮哥在这样下去咱都得死啊!这大姐已经疯了,根本不管咱兄弟的死活,杀了她咱回白云山过咱的日子,黑皮哥今后恁就是老大”!
砰~黑皮一枪爆了拿刀那人的头!拿刀的人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黑皮用枪指着其他人说道:“谁想走的俺不留着,今天走出这个门咱兄弟情一刀两断,以后各走各的”!
其中出去找狗的那俩土匪互相看了看,朝黑皮拱了拱手,保重!转身出院门!
黑皮叫住了准备出门的俩人说道:“人走可以,枪留下”!
门口俩人犹豫了下,将枪丢给黑皮的同时打开门就跑了!
黑皮捡起地上的枪,对屋子里还剩下的鸡子毛说道:不走?
鸡子毛摇摇头
黑皮又问李四:恁也不走?
李四翘着兰花指细声细语说道:不走,俺要救文哥!
黑皮看着李四一阵恶心干呕,黑皮咳嗽半天,流着泪问长毛,恁也不走?
长毛甩了甩秀发回道:不走!
黑皮大骂一句,艹蛋,没一个正常的,弯腰吐了起来!
其他三人看着黑皮,嘿嘿笑起来!
黑蛋干呕半天啥也没吐出来,缓口气说道:“这里不能呆了,换地方”!
长毛背着柳一芹,黑皮,李四,鸡子毛四人刚出院门,黑暗中传来一声,“朋友”!
惊得黑皮四人汗毛倒竖,差点开了枪!
黑皮稳住心神枪上膛,定睛看去,这人是穿了一身黑色衣裳站在墙根,若不是走的急俺们也是能发现的!
黑皮问道:恁是谁?
黑衣人回道:是朋友!
黑皮回道:“俺们在这城里没朋友!恁赶紧滚,不然老子开枪了”!
黑衣人笑道:“算球,不想救恁们大当家的俺走就是,黑衣人转身就走”!
黑皮吼道:“给老子站住,咋救俺们大当家的”?
黑衣人回道,跟俺来,黑衣人领着黑皮在城里七拐八绕进了一处院子!仔细一看这处院子是剃头匠的!进了屋里这黑衣人扯下面罩,正是剃头匠!
黑皮拿枪指着剃头匠怒道:“是恁这剃头匠,说!怎么救俺当家的,要是骗俺,俺崩了恁”!
剃头匠也不理黑皮拿枪指着自己,走到长毛跟前说道:“先把这女人放下来罢,背着也怪累的”!
长毛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向黑皮,黑皮朝长毛点点头,长毛这才将柳一芹放到床上去!
剃头匠对黑皮说道:“要救恁大当家的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黑皮脑瓜子一歪问道:说来听听!
剃头匠说道:“那汪团长将恁们大当家的卖给全福成了”
黑皮:哦!
剃头匠看着黑皮笑笑不说话
黑皮骂道:“笑恁马的毛,在笑老子毙了恁”!
剃头匠如吃了死苍蝇般难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此时黑皮并不知道剃头匠将自己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剃头匠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说道:“汪团长爱财,只要咱钱多,救回恁大当家的应该木问题”!
黑皮问道:多少钱?
剃头匠:“50金条,要是有个80根更好”!
黑皮骂道:“艹鸡吧毛,老子哪有那么多钱”!
剃头匠气的哆哆嗦嗦,怒道:“恁嘴巴放干净点,老子想想办法能凑30根金条剩下的恁们想办法”
黑皮听罢变了脸色,“俺们与恁素不相识,恁凭啥救大当家的,还愿意出30金条,抬起手想用枪托打这剃头匠”。
剃头匠发现不对,迅速上前一步打掉黑皮手枪,一个矮身绕到黑皮身后反手用剃刀架在黑皮脖子上,长毛几人反应稍迟举枪想打,这剃头匠却是用黑皮挡住枪口,剃头匠从身后将黑皮架到墙角!
长毛几人举着枪干着急,长毛怒道:“放开!不然俺开枪了”!
剃头匠笑笑:“恁开吧,俺们一块死”!
长毛倒真不敢开枪,这一枪下去黑皮也得死!
黑皮倒不怕,嘴里骂骂咧咧:“恁踏马的死东西,放开恁黑爷爷,咱俩单挑”!
剃头匠照着黑皮大脑门来了个脑瓜崩,“让恁骂人,让恁口臭”!
黑皮嘴里发出嘶嘶声,恁踏马的……梆~梆~黑皮骂一句剃头匠敲一下,最终黑皮闭上了嘴剃头匠才停下!
剃头匠:“恁他马的,还骂人不”?
黑皮摇摇头
剃头匠又敲了下说道:“问恁话呢”!
黑皮委屈巴巴道:“不骂了”!
长毛,鸡子毛,李四看着黑皮的大脑袋被敲的一个个大包,站到一边捂着头闭着嘴巴不敢吭声!
剃头匠放开黑皮,黑皮又骂一句艹,冲上去就要干架,被长毛几人拉住,长毛说道:“先听听这老头咋说,说的不对在动手不迟”!
黑皮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剃头匠的对手,现在被长毛拉住也就顺坡下驴,只是嘴上不服输开口想骂,“老…子…俺不跟恁计较,看在恁出注意救俺大当家的份上!哼”!
剃头匠见这黑皮服软了,说道:“俺准备30根金条,其他的恁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俺跟恁们大当家的不熟,但是令武跟俺的关系是比亲兄弟还亲,俺本想用30根金条救令武的,但是令武一定让俺连他哥一起救,他死也要跟哥哥在一块”!
黑皮感动的哭了,抽泣道:“这踏马才是亲兄弟呀,刚刚俺们才跟兄弟们闹掰了!白云山的兄弟就剩俺们三人了”!
剃头匠骂道:“哭恁马的毛!俺问恁有钱木钱”!
黑皮看着剃头匠哈哈大笑,骂的好!俺木钱!
剃头匠上去就是个脑瓜崩!黑皮捂着脑袋求饶道:“大哥,别敲了,俺木骂人呀”!
剃头匠说道,“看恁不顺眼”!
这时鸡子毛说道:“俺们有钱”!
黑皮腾的走上前贴着鸡子毛问道:“哪里有钱”!
鸡子毛吓的往后跳了一步,艹蛋!骂完又赶紧捂着脑袋看向剃头匠。见剃头匠也没动手的意思,鸡子毛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恁当然不知道了,当年咱抢劫全福成家的时候,恁喝多了,睡过了头!那些大件物品带着不方便,俺们就将东西埋在城西乱坟岗”!
黑皮嘿嘿笑着拍着鸡子毛的头说道:“好!趁天黑,咱现在就去”!
剃头匠拿出铁掀,锄头分给黑皮,鸡子毛二人,黑皮问道:“老家伙……大哥恁咋不挖”!
剃头匠:“废什么话,鸡子毛带路”!
鸡子毛答应一声拿着锄头走在前面带路,黑皮回头冲长毛使了个眼色,长毛会意,等黑皮走远了,长毛背着柳一芹招呼李四也出了院门,长毛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处低矮房屋,率先翻身上到房顶,长毛在房顶上面将柳一芹也拉了上去,李四纵身跃上房顶,长毛,李四趴着,眼睛死死盯着黑皮离开的方向,柳一芹躺在房顶上跟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