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挂了,师兄和师姐作为毕业校友来参加我们的活动,我们非常感谢,两件短袖,留一件给师兄师姐做纪念吧。” 小师妹笑着将梅亦清的短袖递到她们面前。
“还有纪念品,太好了。”许陶陶兴高采烈地接过,“多谢小师妹了。”
“师兄师姐以后要多回学校看看哦。”小师妹笑眯眯地向他们道别。
“嗯,谢谢师妹。”许陶陶也笑着回应。
走开一段路后,许陶陶扬了扬手中的短袖,取笑梅亦清,“还送你纪念品,我的那件都没送我,师兄要比我这个师姐受小师妹欢迎得多呀。”
“不是因为欢迎才送,是因为画得不好,挂在那里会拉低平均水平。”许陶陶原本以为会被取笑得不好意思的梅亦清,给了她一个不理解怎样才能曲解至此的眼神后,不急不缓地纠正。
“啊?不会吧。”许陶陶停住脚步。
“活动肯定要讲求效果。如果我画的都能挂上去,路过的同学看了肯定个个都有随便画两笔的冲动,整个效果可能就……”梅亦清没说完,留给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怎么能这样?不是说重在参与吗?”许陶陶转头就往回走。
“你干什么?”梅亦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组织一场活动不容易,劳心劳力,追求点效果是应该的。”
“放心吧,我不是去砸场子的。”许陶陶抽出胳膊,“待会你就知道了。”
再次回到中央草坪时,刚才遇到的小师妹正在对着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师弟开心地说着什么,小师弟拿着杯咖啡认真听着。
“怎么就剩你们两人了?”许陶陶打完招呼有些奇怪地问,刚刚她和梅亦清画画时,有好几个同学一起在向大家介绍。
她这句无心的话一出口,小师妹的脸刷地红到脖子,快速地瞟了旁边的男孩子一眼,回答道,“他们有课,去上课了,交接的同学还没过来。”
看到小师妹的反应,许陶陶心下了然,先是摆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趁着小师弟不注意,学着小师妹刚才的样子偷偷冲她眨了眨眼。
小师妹的脸更红了,站在原地不过来了,倒是小师弟拿着咖啡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她和梅亦清跟前。
“刚才我们拿走的那件短袖,我突然有了灵感,想借下你们的画笔和颜料可以吗?”许陶陶把梅亦清之前画的那件短袖在桌子上摊开。
“当然可以。”小师弟放下手里未打开的咖啡,把画笔和颜料盒拿给我们。
许陶陶接过画笔,就着梅亦清的原图改动起来。先将几株离得比较远的小草每一个都改成形似字母的图案,并将超出字母范围的叶子描摹成连接的样子,然后在这一圈连接着的字母中央,加了个地球那样的球体,并将原来位置上有的几株小草改动成附着在球体上的植物,有些在球体本身,有些扎根于球体并长出球体。最终形成的图案是,外围一圈牵连着的小草组成“LOVE”的形状,围绕着中间绿色的地球。
“哇,这幅也好棒。”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小师妹恢复了元气,继续很给面子地夸赞。“这幅很贴合主题,挂起来吧。”小师妹捧完场顺手拿走了短袖。
旁边的小师弟小声提醒,“短袖已经送给师兄师姐了。”
小师妹瞪了他眼,转头对着许陶陶问到,“师姐,这幅可以留给我们吗?宣传效果肯定特别好。”
许陶陶笑着冲梅亦清眨了眨眼,梅亦清也笑了,好脾气地答应,“可以的。”
小师妹欢呼雀跃地拿走短袖去挂了,小师弟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们欠了欠身,再次放下不知道何时又拿起的咖啡就要去帮小师妹。
“师弟,”许陶陶喊住了小男生,指了指仍未开封的咖啡,“你的咖啡再不送出去就要凉了。”
听到许陶陶的话,小师妹嗖地转过头来,瞄了眼咖啡又看向小师弟。被拆穿的小师弟摸了摸后脑勺,有点腼腆地冲他们笑笑,拿起咖啡走了过去。
许陶陶说完就走开了,防止他们尴尬。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悄悄看了眼,小师妹正低着头接过咖啡,把刚才准备挂的短袖递给小师弟。
许陶陶握拳小声欢呼了下,“师姐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你呀。”梅亦清的嘴角微微扬起,温声给了句意味不明的评价。
他一出声倒提醒了许陶陶刚才回来前,他试图阻拦自己的事来,故意调侃他,“话说回来,你刚才那么着急阻止我,真以为我要回来砸场子啊,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形象吗?”
“怎么会。”梅亦清好笑地摇摇头,“就是觉得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师兄你这么厉害,不能让别人小瞧。”许陶陶坚持。
梅亦清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眼角好看地弯了起来。许陶陶偷偷瞄到,又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转开头去,也悄悄扬起了嘴角。
并肩安静地走了一段,没注意走到了第三食堂前,看到有同学陆续进入食堂,许陶陶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饿吗?”也注意到这一点的梅亦清开口问她。
“不饿。”许陶陶摇摇头,“不过第三食堂饮料档口的柠檬水不错,师兄你渴不渴,要不要买两杯来喝?”
“好。”
排队买完柠檬水,食堂因为人流的逐渐增多而嘈杂起来。梅亦清接过饮料,带着许陶陶出了食堂,去了图书馆旁边,挑了张能晒到太阳的椅子坐下。
他帮许陶陶插进吸管后才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自己也打开喝了两口,“你的设计能力挺好的。靓源转型做自己的品牌,肯定能做好。”
“光会设计有什么用啊。”昨天因为生病,今天因为心情不错,在周五曾让许陶陶格外失落的靓源内忧问题暂时被清出了脑海,此刻听到梅亦清提起,之前的烦闷又开始冒头,说话间头也低了下去,默默地搅着杯中的吸管。
梅亦清听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安慰她,沉默了下,再开口时,说的是一个无关话题,“陶陶,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跟现在不太一样。”
这是认识以来,梅亦清第一次主动提及他自己的经历,并且是许陶陶所不知道的、认识以前的经历。许陶陶抬头看他,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好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