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走后,夏鸣锋借着窗外的阳光开始研究少 妇留下的照片。照片上,死者走的很安详,脸上还挂着微笑。据少 妇所说,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八点三十四分至八点三十九分之间。死者是因为电话无人接听,导致被人发现死者死在了办公室里。死者死的时候是躺在沙发上,像是小睡一觉,谁知道一睡不醒。在这期间,根据摄像头记录,只有清洁工与外卖员进出过死者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但是他们并没有进入到死者的办公室,因此被排除了作案嫌疑。不过,据他们的回忆,在路过死者办公室门前时感到了阵阵心悸,这很不寻常。
夏鸣锋又拿着其他资料看了一会,发现这死者居然是连仵作都查不到死因,只能草草归结为猝死。他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给少妇打了个电话,就动身了。
当夏鸣锋骑着破烂的自行车好不容易来到事发的那栋办公楼时,少妇已经在等他了。少妇姓李,单名一个芸字。李芸带着夏鸣锋走上五楼。至于为什么不坐电梯,那自然是这破电梯如同这破办公楼一般年久失修,指不定什么时候陷在里面出不来。李芸说到电梯时,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经历,脸色都有些难看。
“呼,到了,就是这里。”李芸一手插着腰喘着气,另一手指着电梯南侧那排办公室。
“夏侦探,你知道吗,这地方原来是座坟场,后来才改建成办公楼。听说这里晚上时常有怪事发生。现在闹出了人命,公司决定搬迁了。”说到这里,她原来就有些白皙的脸刹时间变得更白了。
老刘生前的办公室在走廊西侧倒数第二间。李芸从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一阵让人不舒服的、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间办公室竟比“鸣锋侦探所”还要宽敞些。办公室摆设比较简单:一张三合板办公桌靠西侧摆放,办公桌后面是两个银灰色的钢制三门文件柜,里面的文件早已经清空。三张黑色靠背椅,一张在办公桌后面,两张在办公桌前面。一个黑色人造革沙发靠在朝南的窗户下,正对着门。一个钢化玻璃茶几摆在沙发前面。除此之外,进门左手边还有个靠墙摆放的饮水机。
为了不破坏现场,夏鸣锋还特地套上了鞋套与手套,并让李芸在门外候着。他手持放大镜一寸寸地寻找着蛛丝马迹。一小时过去了,她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敲了敲门,谁知道这动作遭到他的呵斥:“别乱动,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破坏现场吗?门也属于现场的一部分,你越界了!”
李芸闻言只能无奈地把手收回来,在门外倚着墙站着。
过了一上午,夏鸣锋没有任何发现。虽然距事发已过三天,但现场还算保护得完好。如同捕快所言,现场并无任何打斗的痕迹。夏鸣锋眉头都快皱成了个“川”字,这案子显然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他想了想,让李芸找来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销售经理小张。
夏鸣锋、李芸、小张三人坐在餐厅包厢里,眼前的饭菜很丰盛,但却没人动筷,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小张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一边回忆,脸一边变得煞白:
“刘哥身体一向很棒,经常锻炼,烟酒不沾,身体比年轻人还好,怎么可能会猝死呢?我看那肯定是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还看李芸的脸色。李芸听到这话面色很不好看,但是还是忍住听他的叙述。
“那晚因为江南区那个项目出了点岔子,我发信息给刘哥,但是他不回;后来我又打他手机,他也不接,我打办公室电话也没有人接听,这下我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果然,当我赶到办公室时,刘哥出事了。当时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可是无论怎么摇也摇不醒他,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他居然已经停止呼吸了,我连忙打120,但是已经晚了。”
夏鸣锋听得很认真,还用笔做笔记;听到老刘停止呼吸时,他提出自己的疑问:“我听说有种病叫呼吸暂停综合症,得这种病的人在睡眠时呼吸会暂停,刘哥他……”
李芸与小张均齐声否定:“不会的,医生否定了这可能,他没有这病。并且,他也并非死于呼吸暂停,死因不明。”
夏鸣锋的额头上的“川”字更深了。这时,小张突然呼吸有些急促,他抚着胸口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刘哥走时脸上挂着微笑,那笑容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太可怕了!你知道吗,像这种横死且带着笑的,老人们称之为大凶之兆,在那办公室很可能会重复的死人,而且都会是横死!”
夏鸣锋冷哼一声:“哼!既然你们都说了那办公室比较邪门,那我偏要试一试。”他不顾两人劝阻,执意要在晚上时去办公室里体验一把“大凶之地”。李芸见无法说服他,只得把办公室钥匙交给他,还叮嘱他:“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记得打电话报官,千万别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