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莹带小启茂回到唐平县城,把人暂安门房回到自己住处,回到家分外高兴。
康员外见到女儿眉开眼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没丢一根头发。
“莹莹,怎么去这么多天?”
“办案去了,我娘呢?”
“去阮家贺喜,大仓急运二十车粮,我临时回来几天,完事再过去,正好见到宝贝女儿你;这回不走了?”
“爹,给我二百两银子,嗯……三百两吧。”
康员外向来疼爱女儿,这么点钱丝毫不吝啬,马上让人去取。
“这回干什么用?”
“来个孩子,我帮忙找地寄住,他娘是重要人证,咱府照顾几天。”
以往要钱都是买东西,有特殊要求也是准多驳少,只是这次事情怕不简单,康员外略加思索一下问道:“用不用请几个高手?”
“请两个暗中保护吧。”
当爹的了解女儿,自己女儿向来眼高,一般情况下不会请人,这次同意请人,说明要保护的对象有一定分量;老员外对这件事上起心。
“行,你去安排吧,我跟益知县打个招呼,人最多两天到。”
康莹拜别父亲,去门房找人,顺便叫上四个家奴和两个打手。
银子交给其中一个:“小空院知道吧,你们几个最近别回府了,负责照看孩子;工钱照领,看看那边还缺什么,置办几样,剩下的拿去喝茶。”
有外块赚,六个人都很高兴。
小启茂随众人到小空院,安安心心地住下。
康莹想了想,孩子事情安排妥当,眼下只剩一件事,就是告诉鲁森女儿的消息,最好把人运回故土。
回到府上,叫来一个小家奴。
“小方子,过来。”
先前有人领到外块,小方子以为还有好事,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大小姐身边。
“小姐,尽管吩咐。”
“去南松府鲁家村买一些祭奠之物,奔着十两银子买吧,再买口好棺材。”
“棺材?祭奠之物?老爷死了?”
“呸,你爹才死了,给别人用的。”
“谁啊?”
“朋友,你管得着管不着?”
“行行行……我这就去。”
小方子暗叫倒霉,别人领活是挣钱,自己领活变成给死人买东西。
第二天早上,康莹叫上四个家院,一同前往鲁家村。
两地相隔不远,这天下午,来到村庄,按照记忆,找到鲁森家,上前叩门,人正好在。
进院落座,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鲁婷。
鲁森听后痛哭流涕。不过自从知道女儿选这条路,早做好心里准备。哭泣一阵,随人一同去往丝柳林。
丝柳林位置很好找,天晨县城外百姓多数都知道。
石碓坟、木立碑、新坟是鲁婷坟墓特点,众人轻松找到。
木碑上写:卓涛爱妾卓鲁氏婷。鲁森气的咬牙切齿,几下拔出木板摔在地上。
小方子拉来祭奠之物。
十两银子的祭奠物真不少,足足半车,上面有黄钱纸、纸糊的金元宝和银元宝,还有一些衣物纸人等等。
一个院工找来火把,一火焚之。
鲁森只剩一样工作,就是哭。哭罢多时,同意迁坟。
康府家院帮忙挪石起坟,还帮忙把人放回棺裹。
康莹看着,感慨万千。
冒名顶替姐夫干不少事,原本想当官差参风光、多好玩,真到自己干才知道这里面凶险、哀痛。
眼前此景,让她想落泪。
“哎,信票该物归原主。”
就在这时,不远处枝叶茂密垂丝柳上跳下两人,这俩人扬手打出几块飞蝗石,蝗石飞挺准,打向康府院工向后脑,四个挪石院工当场晕倒三个。
鲁森大吃一惊,立刻躲到车后;小方子胆子也不大,跟人一起躲在车后。
“你们是谁?”康莹摸出铜钱镖,摆开架势,唯一一名家院持大棍做战斗准备。
其中一个摇晃柴刀笑盈盈地来到人面前:“嘿嘿嘿嘿嘿,兄弟,真让你说着了,花子不错,有这穿戴准有俩钱;对面花子听了,让人回去拿三百两白银,否则要你小命。”
另一个摇晃柴刀来到木车附近看住鲁、方二人,防止人去报官。
康莹别提多气了,她气两方面,一方面气遇到两个拦路贼,另一方面是要价。严冰那种货色都值三十万两,自己就值三百两。
“你们是谁?哪个府上的?”
“呦,还挺横,是哪的能告诉你吗?兄弟,上,先治服再说。”
两贼一左一右先后抡柴刀上前,还没走几步,两枚暗器分打两人左右肩头,两人中镖,双双倒地。
另一边柳树上跳下一个女子,女子手上有佩刀,腰间有镖囊。
“康小姐,受惊了。”
“你是谁?”
“薛露,唐平县城办差官。”
康莹明白了,父亲不止找人保护孩子,还找人保护自己。
“多谢薛捕快。”
剩下院工趁机去看同伴,三人只是晕倒,没被打死。
薛露上前,脚踩一人前胸,刀压一人脖颈:“姓什么叫什么,哪个府的,先说的不死。”
“青鹰府。”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凌朔人?到这干嘛?”
“游玩/办事。”俩人说法不一样。
“办事还是游玩?”
“办事/游玩。”俩人说法又不一样。
“来拿赏钱的?三十万两,是不是?”康莹问道。
薛露比较敏感,她在唐平县多少听过一点有关严冰的传闻。府呈连大人没用他县差官帮忙,自然没法参与,没想到在应保护康小姐的差中遇到。
迟愣一会,地上三个家院起来。
“帮忙绑了。”
“还等什么,绑人。”康莹下令。
四个家院连同小方子一起把人绑到拉祭奠之物的车上。
“康小姐,你这俩人这么办?”薛露问道。
“先回鲁家村吧。”
一场小风波结束,鲁森把棺裹作到家中,然后找人看风水,选好地点入土安葬;小方子带两个院工帮忙,忙完所有事,已过数日。
“大小姐,这趟活又凶又累,您看……”
“知道了,回去给你加二十两银子。”
小方子原地蹦几下:“还是有什么事?”
“那俩人这么样了?”
“薛捕快亲自看管,跑不了。”
“很好,你去小院请人。”
两座宅院只隔一堵墙,约一盏茶功夫,人到主院。康莹讲述相关案情,薛露同意就地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