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是叶大直接负责的，和灰大是只有一个名字的关系。
保健酒市场，逐渐也就剩下几个玩家。就连灰大的工厂，都是好死不活的存活着。
最大的那两个，占据了差不多八的订单，剩下的二，留给灰大这种小酒厂吃残羹剩饭。
幸亏灰大有自知之明，没有扩张生产，因此，只能是不多不少的赚点钱。
很难想象，灰大卖的更多的是，上千元的异蛇酒。便宜的地方异蛇系列，是越发打不过鸿茅药酒。甚至，很多地方下架了灰大的地方异蛇。反而是上架了异蛇酒。
高处不胜寒，贵的利润是高，但是，买得起的人少。反而，不一定更加赚钱。难怪，鸿茅药酒一直主打这个价位。也是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取舍。
灰大也陷入了这种瓶颈，市场红利吃完了，身家却是不稳，无处安放。
机会总是会给剩下的人，灰大又迎来了一个客人，一个内销转出口的机会。
这是一个白人，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来，直接被保安，扔出去了。
甚至，灰大也不确定，是不是第二次来，反正，这次他带来了一个翻译。是这样说的。
灰大也请了个翻译，由于深圳来了一堆人，在灰大开口后，新家庄职业技术学院派了一个人过来。
你好，灰先生，见你一面真的很不容易。白人见灰大到了，倒是很开心的说道。丝毫没有生气。
哈喽，我认识你？灰大还是放弃了回忆初中的外语，毕竟只是完成了义务教育。
灰先生，我是史密斯威廉。白人自我介绍说道：我是慕名而来。
史密斯威廉？灰大点点头说道：你请坐。
你三番两次来找我？灰大说道：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是被委派来，希望和你达成协议，向你购买异蛇酒。史密斯威廉说道。
我不是很能够理解？灰大不解的说道。
我是一家香港贸易公司的贸易代表，从中国采购物资然后卖到欧美阿拉非。史密斯威廉说道：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一家供应商。
灰大挠挠头，他的来意是知道了。其实就是和莆田一样，是一个渠道。
可是我有我的贸易公司。灰大直接是拒绝了说道。
不一样，我是卖国外，不卖国内。史密斯威廉说道：你的货物，主要还是在国内销售，并不在国外出售。只有零星的被带出国门。
我知道。灰大点点头说道：可是，如果卖到欧美去，我是不是还要遵守欧美的标准？
那是必然的一件事。史密斯威廉说道。
可我不想遵守欧美标准。灰大说道：所以我并不考虑欧美市场。
那也没有关系，你供货给我们。史密斯威廉说道：我们去跑认证流程。
你们应该是尝试卖过？灰大问道。
并没有，因为没有认证。史密斯威廉说道：只是我们预测会有市场。
我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并不打算卖给你。灰大说道。
为什么？史密斯威廉说道：我可以加价买，价格好商量。
因为我的货好，我不想卖给外国人吃。灰大说道。
你确定？史密斯威廉不敢置信的说道：灰先生，我认为你需要考虑一下。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事实上，我已经是拿到了其它酒企的供货合同。
那祝你好运。灰大祝福他们说道。
你真的不卖？史密斯威廉不敢置信的说道。
灰大确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不做外国生意。
你用普通话问他。史密斯威廉和自己的翻译说道。
两个不知道来干嘛的翻译，终于是有用处了。
尊敬的灰总，你能够允许我重复叙述一遍？白人翻译说道。
这是你的工作，你可以说。灰大说道。
史密斯威廉先生代表香港贸易公司，向你订货。白人翻译说道：你是否考虑一下，价格可以商议。
你翻译一下告诉他。灰大对自己的翻译说道：我的产品非常棒，我不出售给外国人。
灰大的翻译和白人翻译，也是都翻译一下告诉了史密斯威廉。
这是因为他要回去有个交代，所以要有明确证据，也就是录音。
灰先生，虽然我不明白你对外国人的偏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想明白后，可以联系我。史密斯威廉说道：并且，希望你继续供货，而不是断货。
你们二手交易，只要不被起诉走私，我是不会管的。灰大点点头说道。
史密斯威廉无疾而终，也只能是回去复命了。
你啥时候嫉恶如仇？灰大翻译也是不解的说道：这是很正常的一种贸易。
你不懂。灰大说道：叶大和我说过，和外国人特别是和白人做生意，那一定要谨慎小心。
为啥？
我也是这样问道：为啥？灰大说道：叶大说，因为他们有完整的针对中国人的一套法律法规。你哪怕是卖了一块钱出去，稍不留神，也能告到你破产。
这么容易？灰大翻译不信的说道。
夸张是夸张了点，但是，外交部骨头多软，你我心知肚明。灰大说道：超国民待遇，咱们国内都二等公民了。这些大洋，招惹不起。万一真的吃死人，我为啥冒这个风险。
我本来产量就低，卖国外，我又能卖多少？灰大说道：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
你可以扩产？翻译说道：国内十三亿，国外四十七亿呢！
那也要有这个能力。灰大说道：鸿茅药酒还可以出海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市场。我要是扩产，万一卖不出去，我去哪里哭。
更何况，我没有多大志向。灰大说道：要是我想扩产，那些酒企倒闭的时候，我早就扩产了。
这倒也是。翻译说道：本来那老二应该是你，可是你就是不作为错过了。
当老板，很累的。灰大说道：特别是我，做不到心狠手辣。
只有那些资本家，愿意做大做强。灰大看了一眼外面的化妆品厂说道：叶大，剥削起来，现在是连我都感到害怕。
这些资本家，真特么的不是人。灰大说道：我有点害怕变成那种人。
叶大还好。翻译说道：深圳才不是人，零零七，全年无休。
不过，你不发展壮大，最终只能是被挤死。翻译说道：你做大做强，才有机会开口说话。
就好像现在，你是名义上的总经理。翻译说道：逢十放假，二十四节气也放假，法定节假日也放假。你要不是，这里也是要全年无休了。
屠龙者为啥终究还是变成了恶龙？灰大说道。
变成了龙是事实。翻译说道：做不做恶，只有龙知道。
屠龙者比龙更强，就是不屠龙也是变成了龙。翻译说道：你有强大的一面，自然就是有话语权。
你是说，我应该打回去这个电话？灰大说道。
不应该。翻译说道：香港没好人的，不如去澳门找个贸易公司。
我灰氏祖训，不得涉赌。灰大摇摇头说道：那还是算了。
你对香港，看法不好？灰大问道。
不是，我是说刚刚那个香港人不是好人。翻译说道：我头一次看见白人会讲普通话，要真的是贸易代表，从来都是我们学英语。
为啥白人就不能学普通话？灰大不解的说道。
因为我们已经全民英语教育，所以别人干嘛学普通话？翻译说道：除了别有用心，还能是啥？你就干这种活的，你自己不清楚。
果然，叶大说的有道理，全特么的是深坑。灰大擦擦汗说道。
没事，我可就回去搞科研去了。翻译说道。
你们一天到晚的待实验室就不觉得闷？灰大拉住了他说道：吃个饭再走。
个人兴趣爱好不一样。翻译说道：我就喜欢专研，不然我来这种偏僻地方。
吃个饭总是有时间的？
你要是想我下次还过来，就不要留我。
好吧！你回去吧！灰大也不能强行挽留，给面子，所以过来。自己也没有面子，所以回去。
不过灰大总是感觉，风雨欲来。原因就是，化妆品厂推进速度太慢了，毕竟是深圳淘汰的人，更何况灰大又不允许零零七。
还有就是，灰大的酒厂能够扩张就是不扩产，拦了别人的路，挡了别人的财。灰大也越发变得无足轻重。
灰大的担忧，变成了现实。省委突然派人来查税务，灰大的酒厂是没有问题，可是，化妆品厂，那是狼狈为奸，说不清道不明。
身为总经理，便是负责的那个人。毕竟，签字画押的是灰大。
灰大被锒铛入狱了。
灰大是有机会跑路的，刘市长特意知会了灰大，告诉灰大，有人实名举报，上面下来查税务。
可灰大不想跑路，心中有股气。灰氏族谱说，唯独鲜血，可以洗刷愤怒。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灰氏历代遵纪守法，灰大不尊族规，拉虎皮扯虎旗，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
灰大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要说灰大有多道义，也不道义。说灰大是败类，也不是败类。
只能是说，这就是生活。
你偷税漏税很严重？税务局和公安局联合审问灰大来了。
我根本就没有交。灰大理直气壮的说道，去死只需要决定，活着却是要勇气。灰大没有决定去死，当然是有勇气活着。别被灰大刚才的心里独白吓到，灰大只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正义光环而已！
市委已经是给你申请了足够的待遇，两年，你都免缴纳税。战税务人员说道：我就先不说里面合不合法，那是纪委的事情。但是，国家也算对得起你，应该缴纳税收的时候了，不应该偷税漏税。
本来你们不要脸，我也不说啥了。灰大说道：你确定是要先理论一下，然后在不要脸？
我倒是想听听，你为啥理直气壮？战说道：搞得我好像怕你这个证据确凿的犯罪分子一样。
虽然我知道，我和你讲道理，你就要和我谈法制。我和你谈法制，你又要和我说道理。但是，我就是喜欢一口唾沫吐你脸上。灰大说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为啥理直气壮。
让他说。战拦住另外一个说道：在这里，还害怕他说话不成？
为啥我要缴纳税收？灰大说道：因为我享受了公共权利，这个政府运转，依靠的就是税收。
你既然知道，为啥反而还有理了？
可是我并没有享受！灰大说道：我回家创办了酒企，就有黑社会流氓混混，要我交保护费。
你可以报警。
报警要是有用，我现在还在这里。灰大说道：你们拿了钱，不干活。我不得不请了保安。
这样会比警察到场快一点。
我的税，就拿去请保安去了。灰大说道。
你理由就这？战说道：我们只能是保证政府层面，保护你。那种你的竞争对手搞阴招，当然你也只能是跟上。
华为，你保护了。灰大反问说道：其它杂七杂八的，应该不用我多说。
就算我拿钱不干活，也不是你偷税漏税的理由。公安说道：你首先要是平民，才是受到法律保护。
年轻人，不讲武德。灰大说道：所谓法制，不过如此。只不过是从大家说变成了一言堂。
你知道，还偷税漏税？
就是黑社会，来抢地盘，都是要打个你死我活的。灰大说道：你们，连黑社会都不如。
就是有个好爹，可以啃老而已！灰大说道：我不怕你们，十八年后，不是白人就是黑人。
你…
你这里都口出狂言，你是不怕死也不怕揍？战说道：就算是无期徒刑，也分如何度过往后余生的。
你们拿我无能为力。灰大不屑的说道：我公安部是没有人，可是我有更大的保护伞。
你不会说的是刘市长？战说道：他现在虽然是没有被纪委双规，但是，也被省委警告了。
脑子啊？你们为啥就没有。灰大说道：我都说了，比部大，你弄个地方市来。
你不会说，常委有你认识的人？战严肃的说道：可是这最多，就是改判十年有期徒刑，你偷税漏税，是既定事实。
我违法乱纪，供认不讳。该死刑死刑，该加枪毙枪毙。灰大说道：脑子，能不能想想。
你是外国人？
灰大也无语了说道：你这想象力，咋就这么漂亮。我灰家庄有个集团军司令。
你敢打我，分分钟推平你公安部。灰大不屑的说道。
你最多，也就判我死刑。灰大说道：我怕你个球。
灰家庄有个集团军司令？公安差点没有笑出来说道：你没有发烧吧？
灰大点点头说道：我灰氏族谱记载的清清楚楚，就是有。
好，你有。战也是说道：现在不兴折磨人，讲究证据。你证据确凿，等着判刑吧！
他压根就胡说八道！
但是，并不影响效果。战说道：他直接承认偷税漏税，压根就不用审，可以直接结案。
难道你还打算屈打成招？非要他翻供。
合着他就是要侮辱我。
我想，应该是的。
你小子有种。
他又在侮辱你。
你这么能说，你侮辱一下他。公安说道：不能我一个人难受。
灰大直接躺下休息了说道：一条没有牙齿的狗，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动手。
哈哈哈。
你小子等着无期吧！战恼羞成怒火中烧。
灰大懒得理他们了，甩锅，这些人在行。以为灰大不懂法律，最多就是三年有期徒刑，不然灰大早就跑路了。
灰大敢偷税漏税，难道真的是请保安有流氓混混，其实就是节约成本。坐牢可比缴纳税收划算多了。
骂了一顿，心情好多了。
灰大甚至是三年有期徒刑都没有，就从羁押所出来了。这与灰大既定规划不服，因此灰大拒绝了出狱。请神容易送神难，灰大直接被扔出来了。
这年头，混顿饭吃不容易，不流行劳动改造。
你这是什么出场方式？叶大开着车过来看见灰大摔了一个狗吃屎也是说道。
睡了别人老婆女儿，这算好了。灰大拍拍灰尘爬起来了说道：没被打死。
上了车，灰大也是说道：不是不让你花钱保释我。
邮政银行永州分行额度太低了，我想保释也提现不出来那么多钱。叶大说道：没受苦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直接供认不讳，这些人那表情，真的好搞笑。灰大说道。
我听说，公安部要求从严处罚你，你干啥了？叶大说道。
灰大也是说了一遍后说道：忍气吞声认软服输，也不会给我减刑，我当然是要理直气壮，输阵不输人。
你也是人才。叶大说道。
你没事吧？灰大也是说道。
别人要搞我们，总是可以抓住我们的痛楚。叶大说道：你全部背了，我当然是什么锅都往你身上甩。
没事就好。灰大说道：就怕你，跟着送，浪费我的表情。
你规划完成了？灰大说道，既然我能够出来，肯定是刘市长胜任省委了。
哪里那么容易。叶大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为啥，周省长发了话，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你们省长明确表态不允许任何人对灰家庄动武。
李书记被调走了，市委调查结果出炉，免除我们五年的税收，是约定，受到法律保护。叶大说道：看来，中石化建精细化工厂，是得到中央批准了，省委也可以加码争取这个投资。
你怎么确定知道中石化要建精细化工厂？灰大想了想省长也不可能偷看灰氏族谱肯定是为了利益也是说道。
中石化从来都没有想过，是我替他做了这个决定。叶大说道：没有困难，那就创造困难在上。
你才是人才。灰大佩服的说道。
这是我的战略，其它的只是战术。叶大说道：通过这个战略，我才能整合我的朋友圈。
中石化怎么想不重要，大势所趋，他要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要么顺其自然上马化工厂。叶大说道：他不努力是他的事，我们努力是为了我们自己。
有时候太过努力了也不好，本来我可以混吃混喝三年的。灰大说道：监狱是个好地方，要不找个时机再进去。
三年？无期徒刑啊！叶大说道：我是说，差不多三年，我可以搞定化工厂。
你化工厂，偷税漏税多少？灰大抡起拳头来说道。
邮政银行永州分行额度太低，我也是能省则省。叶大说道：足够你无期徒刑那种。
你当初怎么说的，不违法乱纪，是立法司法无能。灰大说道：别人要搞你，肯定是你给了别人由头。
我必须要在资金链崩溃前，完成这些。叶大无奈的说道：永州的成本，高的令人发指，除了山海关，他就是老二。
你只花钱不赚钱，多大额度都是要崩溃。灰大说道。
我也想赚钱。叶大说道：可是钱不是那么好赚的。钱就那么多，去赚的那么多人，凭啥你赚。
我就和你说这样一件事。叶大说道：澳门知道吧？
知道。
我莆田有个，就是去赌。叶大说道：上百亿，直接输了。跳楼了。
都去澳门赚钱，钱是怎么来的。一千个跳楼，剩下那个捡尸体熬油卖赚了点钱。叶大说道：还要担心被自杀的砸死。
你那个酒厂，小打小闹。叶大说道：我这个，可是瞄着化工厂去的，能一样吗？
可是你现在只进不出？灰大说道：化妆品多简单，你的渠道呢？
老百姓大药房又不玩了。叶大垂头丧气的说道：被我竞争对手攻陷进去了。
中石化完成了精细化工厂，你却捣鼓不出来下游产业链？灰大脸色严峻的说道：这可是真的大发了。
本来无期的，现在，正好可以跑路了。叶大无力回天的说道。
一路无语，俩人先回到了灰家庄。
中石化为啥不建精细化工厂？最重要的是，完成不了整个产业链，特别是下游销售渠道。
现在，中石化建立了精细化工厂，结果，中下游出现了问题？
几千亿的真金白银，打水漂了，可开不得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