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过饼子也许是感到不是那么饿了,朝苏月看了看,也不言语,便要走开。
苏月朝少年喊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吃了大娘的饼子,应该说声谢谢吧?”
少年好像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只是许久才说到:“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了,我自己都不记得啦,所以也就忘记了。”
苏月继续道:“名字是自己父母给的,不应该忘记的,哪怕死时候也要刻下自己的名字,要不然会成为孤魂野鬼的,你就不怕自己父母找不到你吗?”
少年也不答话,只是朝天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少年许久才说到:“我没有父母了,也没有家了,可不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吗?”
苏月听到这话也是感到吃惊,想不到这少年身世这么凄惨,倒和自己有些相似,便脱口而出:“我也找不到家了,我们做个朋友好嘛?”
少年终于不再往前走了,回了头看了看苏月:“我是不详之人,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还是不做朋友的好。”
苏月这一个月走来,一个人实在孤单,便想找个人一起上路,于是继续忽悠少年:“我什么都没有,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一起闯天下可好?”
少年看了看苏月,不屑到:“你要是能追上我在说。”
苏月嘿嘿一笑,老子的这一月累的跟狗一样,也不曾中断听息观光之法的修炼,要是追不上你,我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那你要小心了,追到了你不要哭鼻子啊。
夕阳西下,两个少年在村中追逐,苏月紧紧的跟在少年后边,却是始终撵不上少年,不过少年倒也好不到哪里去,气喘嘘嘘,一看就坚持不下去了,苏月倒是还能跑,不过也是半斤八两。
少年回头道:“你上一辈子是不是一头牛啊,怎么这么能跑?”
苏月大笑道:“你是不是认输了,不认输接着跑便是,另外告诉你我上辈子肯定不是牛,我家乡倒是有头大铁牛,算是我们精神象征吧!”
少年道:“神牛图腾吗,怪不得你耐力这么好。”
苏月朝少年道,你既然认输了,就要和我做朋友,要不然你就是娘们,怎么样?
少年累的躺在草地上,朝天空看去,蓝蓝的天空,白云一朵朵,让人好不羡慕。少年朝苏月望去,只见苏月也在看着他,两人也都没有说话。此刻两个满怀心事的少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着远方的姑娘,还是做着名扬天下的美梦。
少年突然说到:“你找我做朋友干什么,我就是一乡野孩子,将来没有什么出息的,更不可能帮你什么?”
苏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这少年心事很重,按理说少年人就该朝气蓬勃,哪能死气沉沉的,一点少年的朝气都没有。
苏月笑道:“我有一个梦想啊,我想起实现他,可是我觉得一个人旅途太过寂寞,还有即便是我将来成功了,没人陪我分享,我也感觉没什么乐趣,所以我觉得拉个人一起比较好,这样路上万一遇见个危险什么的还可以找个垫背的,你愿意当那个垫背的吗。”
少年大笑道:“我又不是傻瓜,我干嘛出力不讨好,再说我又不想建功立业,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干嘛陪你东奔西跑的,雨露风霜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苏月笑道:“一辈子老死乡间,挺无聊的不是吗?再说了,肉食者鄙,未能远谋,我们年轻人现在不做点什么,将来不被子孙后代骂我们这一代无能吗?”
少年都要笑哭了,你真搞笑,这个世界都要他妈烂成这样了,有救的希望吗?
别开玩笑了,牢笼关的住老虎,又何况,你我这凡夫俗子?
苏月嘿嘿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月笑道:“牢笼吗,那是你们的不是我的,我这个人曾经在牢笼外,所以这一辈子估计也不会再回到牢笼里了,毕竟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膝盖不仅仅可以跪,还可以伤人。如果说你要叫他们跪着,他们会说,大清亡了,别他妈再当奴才了,贱不贱啊?除了爹娘,又有几个人,能让他们下跪那。要我说啊,你们就是跪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少年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惊涛骇浪,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只感觉自己以前自以为处世法则,好像都是自己软弱的证明。
苏月接着说到:“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要历些危险。只有这两条路。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你要觉得这个世界是牢笼,就打破它,管他娘的洪海滔天,干我屁事,打破这个牢笼,敢叫日月换新天。”
少年惊诧不已,看着这个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少年郎,只觉的自己碰见了怪物,以前都是别人叫我怪物,这个少年比我还疯狂,自己还是离他远一些,要不然将来肯定是垫背的无疑。
苏月自己这边说的激情四射,殊不知可把旁边的少年吓坏了,这要是在蓝星,绝对一大群人说他中二,当然苏月也会以一句弱智反击回去,可是这边的人,平常哪里听过这些话,只觉得惊世骇俗,毛骨悚然。
苏月看少年不说话,只好住嘴不语,便说到:“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
少年其实不想告诉苏月名字的,可又不好意思,便说到:“山野田间一老鼠而已,何必在意。”
苏月一脸认真的说到:“老鼠也好,真龙也罢,其实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生灵,谁不比谁高贵,在我眼里,其实大家都一样,只不过能力大小而已,生存之道不同,但殊途同归,所谓万道皆是道,万法皆是法,你有张良计 我有过墙梯。”
少年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苏月,沉声问道:“你真的认为,众生平等吗?”
苏月也不再嘻嘻哈哈,看着少年,反问道:“你觉得该吗?”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回答道:“我只是一个奴隶而已,一个没有名字的奴隶而已。”
在那个地方,苏月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自己比作奴隶,自比农民工更像是对某些人的嘲讽,而在这个地方,苏月感受到到了少年内心的自卑和绝望,把自己看成下等人无奈,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这里文明还比上蓝星吗?
苏月说到:“你怎么没有名字,你有名字的,你叫佑,我给你起的,你以后就是替我垫背的,还有我这里有朋友、兄弟,却唯独没有奴隶,好了,重新认识一下,佑,你好,我叫苏月,以后你就是我的垫背兄弟。”
少年笑道,放声大笑,笑的很是肆无忌惮。也不知道这小子,高兴的啥,当个垫背的还这么高兴,这小子八成,有受虐倾向,苏月在心中已经给他下了定义。
二人都不知道的是,几年后两人声名大振,佑更是名闻天下,激励了许许多多不甘奴役的人。苏月也不知道,多年后佑习得仙武永恒之眼,数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