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巡乡包田皆无成 一腔热血无处洒
经过一阵亲热的攀谈,张友琼又在连连咳嗽提醒韩翔宇,韩翔宇便说:“曾县长,余老板,还有我们的冯老板。明天中午我们为你们接风洗尘,地方由你们定。”他们没有立刻表态,曾国超说:“凤志,你看……”他想说盛情难却,答应了的,但见余凤志沉着个脸。接着说:“你看,我们又不是回大县吃喝的。明天要下去的,一去还不是一天时间。”张友琼抢过话说:“哎,那就明天晚上。”曾国超说:“再说吧。”张友琼恳切说:“曾叔,你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这个心愿不了,翔宇的心里总不舒服的。”是什么心愿,彼此又象明白,又象糊涂似的,心照不宣的。曾国超说:“好。等明天再定。”他们讲得应允,便起身告辞。一路上,张友琼被徐徐的春风吹得心花怒放起来。这么多年来,她坑苦了韩翔宇,坑苦了这个家,也总想找个实事干干。俗话说,当官的日子没有,发财的时候还会有的。虽然韩翔宇回大县上班了,三十几的人了,一切从头来,在政治上是没有出头之日的。眼下似乎城市在向农村转移,何不去老家包个几百亩田种种试试看。况且她早就听说张瑞全种了几百亩田,去年让冉腊娥回去,她似乎也考虑到走这条路的。她靠在他的背后说:“翔宇,县里有不少当官的在下面包田,你知道吧。听曾国超他们的口气,好象也是回来包田的。我们抓点早,也去老家包几十几百亩田种种。”韩翔宇啧啧说:“我从农村走出来的,包几百田种得了么。就家里的几亩责任田,你看,让爹妈一年上头忙的,哪有空闲休息。”张友琼慷慨说:“爸妈那是种什么田,张瑞全那是种什么田,机械耕种,请工帮忙,现代地主。还听说获了农业部的表彰,奖金都是一万。你我的工资几年也不过一万多吧。”韩翔宇说:“那些下岗职工更不做人了。”张友琼说:“现在的下岗职工,没有本领的,是不如农民啦。”回到家里,张友琼还在唠叨,说:“翔宇,你明天请个假,我们去张冉,找村里包田去。现在上班的,有好多人都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在忙自己的生意,单位的工资照拿。”韩翔宇去拿毛巾盆子,边说:“我的单位不同。这几天指挥部正安排下去测路,搬迁农户,搞补偿的。有好多工作要做,双休日都不能休息。还请假,你开得了口啵!”张友琼在调着频道说:“好,不影响你的工作。我刚才特地说了,明天晚上请他们吃饭。我明天去一趟张冉,得抓早点,不能等田都被人抢了。”韩翔宇也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只是觉得她的想法简直是童话剧。便说:“好呵,你明天去看看。没有田包,包渔池也行。我听说人家是在下面包渔池养黄鳝的。”听着这话象是嘲讽。张友琼说:“你这个‘好呵’我不听,你不诚心。我一个人包下了怎么办!”韩翔宇笑说:“我是诚心的,只要你包到田,我去把爹那里5000块钱又拿来,作投入。”张友琼说:“这还差不多。”
还是正月初二拜年的时候,张友琼一家来过张冉的。已经连续几年了,他们都到张冉拜年,柳莹就觉得他们心中没有她这个妈妈。去年冉腊娥在县里过年都说得过去,今年冉腊娥在张冉,这不明明是去给她拜年的,哪还把柳莹放在眼里。她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也就加快了要找个依靠的步伐。频频去和那个退休在家的半老头约会。冉腊娥正从张瑞全家出来,老远就见张友琼挎个小皮包,提了一袋东西,风度翩翩的向她迎来。近了,尽管张友琼笑盈盈的,还没有开口喊:“姆妈”,她却笑微微说:“你今天怎么来了。翔宇呢,又不是星期天的。”她总记着星期天的。因为她收留了村上的一个因为父亲打工丧命在外,母亲出走不知下落,而弃下的女孩。都9岁了,是她今年还送她上了小学一年级。学费被村里免了,还说一年要补偿她500块钱的。张友琼去拉起冉腊娥的手,亲热说:“您看您,回来没有一年就老多了。我今天接你回县算了。”冉腊娥心情畅快说:“我一人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你们就别打挠我了。”她接着就讲了收留女孩的事,还欣喜说:“给超超做姐,也有个伴儿。”张友琼惊诧的,表示反对。遇路有乡邻和她打招呼的,热忱说:“友琼,来看冉女巴女巴 的。前几天又不来……”他们的话语欲言又止的。张友琼没有留意,等推开门进了屋,才打开食品袋说:“这是从超市买的。有您喜欢吃的小饼干、东瓜糖、桃酥饼。您不要把给别人吃了。自己慢慢享用。”听她这么说话,冉腊娥知道她不是来接人的。便笑了说:“哎哟,看你们乱花钱的,我心里疼。”她将食品袋接着,拿出桃酥来递给她吃。她没有接受,便说:“您前不久怎么哪,没有生病啦。有病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冉腊娥笑说:“没有。你看我这样精神象生过病的。他们是笑我收了幺女。”张友琼说:“身体好就好。当然收个女孩不是坏事,我是担心您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讨个麻烦的。”看到有小女孩的衣物,内心新奇。可惜没有条件,否则还可接到县里去。冉腊娥说:“有这个丫头,我也有个伴,你们也好放心。”张友琼说:“您刚才说在瑞全家来。上次你说他种了几百亩田的,带我去看看去。”冉腊娥疑惑说:“怎么,不相信哪?”张友琼说:“不是不相信呢,带我去看看吧!”冉腊娥甩下手里的事,正要去做饭的,便出门来。张友琼说:“门不关啦。”冉腊娥说:“就回来的,关么门。没有东西让人偷,乡里乡亲的,人家也不偷你的。”
太阳光渐渐变得耀眼起来,照得田野碧绿的庄稼上都披上了金光。清新向上的春风,吹得万物勃勃向上,似乎能看着它们在上长。风还吹得张友琼的头发都飘舞起来。油菜籽都金黄了,在等待着收获;早秧苗也你推我挤的,叶片将盖满田地。还有零星的农民在催鞭犁地。她们踏着笔直的小路来到村林场。林场的这块地比较偏远,张友琼记得小时候来过这里,当时这里还住着知青。知青住的红砖平房是国家拨款做的。现在房子没了,也见不到一块砖的。耕为平地,长上了庄稼。这里虽然叫林场,可早没有树了。那片杉树,前几年被砍去卖钱,为村里抵了债。张友琼在田埂上站住了,问:“这里有几百亩?”冉腊娥说:“没有。只有一百多亩。他还有几十亩的渔池,还有丘岭子的一百多亩。也可作白田,也可作水田的。”她接着说:“村里把一亩八的责任田还我了。在丘岭子那边。”张友琼说:“你还种得了?”冉腊娥精神抖擞的说:“嗨,庄稼人不能缺了土地。没有土地还算庄稼人呢。再说政策这么好,我占了田也是为你们占的。不过,我知道你们不会回来种的,这田迟早是要给人的。我现在活一天算一天,就是今后,你们也不能白给了人。”张友琼突然觉得冉腊娥不简单,说出的话就象远古不变的数学定律似的。便笑说:“我们休长假的时候,可以回来帮你种。”冉腊娥也发现张友琼变了,变得会体贴人了。不管她这是哄骗的话还是什么的,总之听了就觉得心里舒服,比吸一口新鲜空气还舒服。舒服得让她喜上眉梢的。便说:“原来我以为张瑞全会成地主了,不好的。现在地主也吃香了。我刚才又去说了,他得保证我的早稻秧,还说不要钱。我还想,你们要能当上地主何尚不可,但也不实际。”她的话说对了她的心底,忙说:“有什么不实际的。我这次来就是和翔宇商量好的,来包田的。”冉腊娥惊异的注视她,说:“那你们不要单位了!”张友琼说:“单位又不甩。平时您可以看着些,农忙时就请机械,请工。”冉腊娥摇头说:“晓春他们就是这样做的。你们不行。唉,现在谁再想包那么多的田,没有那好的机会了。”张友琼追问:“不是好多人去打工丢下了田么。”冉腊娥说:“那都是有主儿的。现在的田比过去的煤油火柴票都紧张的。”她们说着看着走着,向丘岭子走去,要去看那一亩八分的责任田。当路过一大片似乎荒芜的田地时,张友琼急切说:“这田不是人丢下的。”冉腊娥说:“不是丢下的。是去年干旱没有种上油菜的。你看那头都有人在翻耕了。”远处,果然有个半老头在扬鞭,嘴里吆喝着“沟里”的犁地昵!
回到家里,张友琼似乎腿软,一屁股塌到木椅上。还是不甘心的催着冉腊娥去找村干部说说,租过几十亩田,或按韩翔宇说的包个渔池也是好的。然而,冉腊娥在边做饭时,就边简略说了张瑞全前年包渔池的纠纷,又说了前不久要回责任田的坎坷和辛酸。张友琼听了,猛地起身,怒目圆睁,硬要上张瑞金的门去问问理,出口气。被冉腊娥以死相威胁的阻止住了。冉腊娥还探询的说:“村里有人要我办个助哺所,把父母外出打工的伢们收起来照看,每个孩子收几百块钱的劳务费。友琼,你说好吧。”张友琼没有心思琢磨其它的事,张冉一趟算白跑了。不过,她也没觉得白跑,这恰恰说明包田越来越重要。按照这个思路推理,她又想到了韩翔宇的老家童豆刂。到那里包田比到张冉更好,不说包几百亩,就是几千亩也不怕,有爹妈照管更放心。再说他们种了一世的田,懂农技和季节,不怕没收获。当她匆匆赶回家,与韩翔宇电话一联系。得知曾国超被南桥镇的书记任从平拦截了,一定要挽留他们在南桥吃饭。曾国超的老母瘫痪在曾国红家里,余凤志的父母也在南桥街居住。任从平他们卖了礼品,还陪着去看望。韩翔宇因工作拖累,在单位上吃工作餐。晚上回家,张友琼还是问了:“任从平不是与曾国超不和么,怎么会请他吃饭呢。”韩翔宇神秘说:“这是官场上的伎俩,你不懂。相互利用吧。”张友琼说:“曾国超已经是局外人了,还利用个屁。”韩翔宇蔑视说:“说了你也不理解,算了。”接着笑说:“只看你租到田么?”张友琼便会声会色的介绍了张冉田地紧张的情况,最后说:“你别取笑我。你有本事去童豆刂租到田了,哪怕几十亩,我都佩服你。”韩翔宇告饶说:“我的姑奶奶,我真的没有时间,上次送种去你又不说。再说明天还要请曾国超他们吃饭。”张友琼紧逼说:“明天不行就后天。”韩翔宇应付着说:“再说吧!”他只想去看看冉腊娥的,不想她竟然把租田的当真了。然而,第二天上午还不到10点钟,韩翔宇就打电话去落实。曾国超抱歉说:“不好意思,有几个乡镇的书记等在宾馆里,我实在没法推辞。再等两天看。依我说,我们之间也不必客气,如果这次没有时间,就留到下次。好吧!”他仿佛在向韩翔宇说好话求谅解了。摇身一变老板,就格外受捧了。有横沟、闵集、余歇等几个乡镇的书记、镇长,不知听谁说的曾国超要回大县投资办罐头厂。有人开始怀疑,不相信他一下海就摸到个金海龟。过去他再怎么贪占,不过几十万吧,都是捉襟见肘的几个人,谁不知谁的家底。一打听还是真的,还带来了台商的代表余老板等人,看来不光是来看看虚耀自己,还真是来投资办公司的。他们也相信曾国超这个人是说到做到的,有台商作后盾,那一定是真的了。这就看谁捷足先登,抢走这个投资项目。有了项目,招商引资工作才好汇报,才有实质说的也有实质看的。有说的又有看的,才有政绩。有政绩,前程才有希望,才能名利双丰收。大县过去的卖官买官已查处过,要谁再想走这个捷径,不仅希望渺茫,而是风险太大,弄不好会身败名裂。况且郭道武尽管升成了市领导,在大县的事都过去好几年了,偏偏现在东窗事发,正在接受省纪委的查处呢!
张友琼去单位点了卯,坐了会,就给韩翔宇打手机。开始是认为也许他在和曾国超通话,转念一想,不会有这么早的,会不会是给特殊人在通电话,女人不能缺少女人的敏感。不然,他为什么总说工作忙的,好象单位上的事就他一人包揽似的。终于,她打通了他的电话。劈头狠狠说:“你在跟哪个妖精打电话,总占线的,有好多话说不断线的。”对方苦笑说:“我还有谁的电话罗,别耻笑我了。”俩人会意的笑了。对方接着说:“我刚给曾国超打过电话,他们又不得空。我们只有改日了。”张友琼问“那晚饭呢,也没有空?”对方说:“是的吧。”张友琼说:“算了,我们何必非请他吃饭呢。我还准备和你去童豆刂的,怎么办。”对方说:“再说。”他也学会了缓兵之计。张友琼不吃那套,急性子说:“再说,再说!再说包不到田,你就不怪我了。”对方悠长说:“不怪。”双方关了手机。张友琼觉得,这事是自己的主意,怎么说怪我呢,应该是怪他!包不到田就是他拖了时间,怪他。再不能这样被他拖延着。中午的饭不仅没有接到曾国超,韩翔宇还被曾国超叫去了县宾馆,给人当陪客。陪客也是一种交际,在场面上混的人不能少了交往的。一天不见他的踪影,让张友琼心里更窝火。见他踏进门,也顾不得振超在不在场,劈头盖脑的咒他:“你还是不是个东西,整天花天酒地的不回家。是不是学人家在外包了二奶。如果包了就明说,也免得我们母子苦苦等着。”韩翔宇便对振超说:“儿子,你还没吃饭!”振超没有理会张友琼使的眼色,如实说:“吃了。”韩翔宇笑说:“吃了呢。我不有我的事。不是跟你说了去陪曾国超他们了。”张友琼说:“谁知道你去陪谁了,喝得个猴子屁股似的。”韩翔宇趁着酒兴,也火起来冲她说:“随你怎么想去。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自主吗!”一向不与她逢斗的韩翔宇,这下不让步的斗上了。生活中女人毕竟不是老虎,女人是老虎只是歌唱的,再狠的女人也有软弱的时候。张友琼既气愤又悲伤起来,禁不住落下一串串的泪珠。振超走过去,抱住了张友琼,可怜巴巴的样儿。一看这场景,韩翔宇的心软了,便不声不响的去忙家务,收衣服,放好温水,喊振超过去。又问作业做了没有。振超扁着嘴,说做了。还轻轻说:“你要在书上签字的。”韩翔宇说:“签什么字。”振超说:“就签已读三遍。”韩翔宇望了他手里的书,说:“我怎么知道你已读三遍了。”振超申辩说:“我刚才读的,你还没有回来,妈妈知道。”韩翔宇心想这不是老师转嫁负担吗,就随便在振超的语文书上签了已读三遍,爸爸,4月20日。韩翔宇将书递给振超,振超已双脚踏在水盆里,两只原墩的小手正拧着大毛巾,怎么用劲已拧不干似的。韩翔宇放下书,便接过毛巾拧干,又给振超揩脚。揩得振超痒得叱笑笑的。在韩翔宇给振超揩脚时,一发笑不小心,让毛巾掉在盆里,又重新拧干来揩。又是一阵父子俩的爽朗笑声。张友琼看在眼里,笑在心上,两眼直盯着电视屏幕。韩翔宇又猛地抱起振超丢到床上去,并大声说:“我们儿子怎么这样重啊,再过几天就该儿子抱老子了。老子不得动,该儿子养了。”张友琼终于忍襟不住,插话说:“我还没有看见有儿子抱老子的。要抱就去童豆刂抱去。”韩翔宇只当没听见的,也不和她搭讪,去给振超收好书包,自个洗了,“咔”的关进房里去。
一切看似平静下来,星火不再燎燃。然而,张友琼看来,这父子俩分明是在合伙做作,气煞她矣。张友琼猛然起身,想用尽整个身子的力量去撞开房门。心想,这房子,这房门还不是你们姓韩的呢!一个猛的撞去。房门竟是虚掩的,险些让她栽倒,快手撑住墙壁。其实,房门已被韩翔宇悄悄拉开了锁舌。他忙去扶住她,并说:“怎么了,跟我一样喝醉酒不成。”张友琼明白了,是韩翔宇在逗戏她,也不好笑出声,闷声闷气的甩开他,再往洗手间去洗了身子。当她回到房里,却听到他的“呼噜”鼾声,知道又一定是在捉弄人的。便和衣上床侧身到一边,拉过盖被。就在她拉盖被的时候,他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开始时她还挣扎了几下,后来就不动了,再后来还接受了他的亲吻。真是天上落雨地下流,俩口子相骂不记仇,白天虽然各东西,晚上还得睡一个枕头。韩翔宇温情说:“还生我气呢,我真的是陪曾县长他们。”张友琼深深嘘了口,也缓和说:“你刚才为什么拿话气我呀!”她说着,便使劲的揪他的屁股肉。韩翔宇哀痛说:“轻点。你当真是揪人家的老公。”张友琼哧哧一笑,说:“你当真我是在偷野男人噢!”俩人经过一阵热烈的高潮后,都心平气和下来。张友琼还是说:“便宜也让你占了。你明天请个假,我们去童豆刂。韩翔宇呵欠的,懒洋洋说:“要是童豆刂也包不到田,那不白跑了,丢路费。”张友琼兴奋着,说:“怎么白跑!今年我们还没有回去过,去看看你爸妈也是应该的。你刚才还要超超抱你的,明天回去了,你抱抱你爸让我看看。格格!我回来了,好告诉超超,等你老了,让你儿子抱你。”韩翔宇嗯嗯的说:“本来是想和你闹一阵的。我看你刚才都要哭了,超超也站到你一边。我不能被孤立,心就虚了。”张友琼自豪说:“你现在欺侮我啦,等超超长大成人了,我就告诉他,让他替我报仇的。”韩翔宇说:“你是真想包田种?”张友琼说:“我几时和你说玩的。”韩翔宇说:“那我明天就请个假,陪你去。不过,再包不到田,你就不怪我了。”张友琼欣喜说:“好。那明天送超超上学了,我们就去童豆刂。中午让妈妈去接他。”韩翔宇在抚摸她的乳房,说:“唉,想不到超超读书还要家长监督的。我们是乡里伢,读书全凭自觉,哪有爹妈操心的。”他接着说:“家里都是你操心,我今天才体会到。过去在乡里,又出去几年,真难为你了。”张友琼说:“谁让我是女人的。”韩翔宇似乎也兴奋的,说:“如果有来世,我就脱个女儿身,让你享受。”张友琼说:“好啊。”说着竟翻上他的身来,摸着他的脸感叹说:“你已开始老了,再不是青春脸了,都棘手了。”他闭着眼好象睡着的,她又接着说:“曾国超让你去是不是想让你给他包田啦?”韩翔宇仍闭着眼说:“哪里话。他们昨天是去桐梓湖了。他是南桥人,目光自然瞄在那里。怎么会让我给他包田呢。”张友琼说:“不管怎么说,你刚才说的,明天一定和我去童豆刂。”韩翔宇厌弃说:“好。刚才说了的,你还罗嗦什么,七老八十了不成。”张友琼说:“你要睡了吧。”她说着翻下身来,穿了内衣,起床去。倒了热水来,命令说:“起来!洗干净了再睡,讲卫生。”韩翔宇惺忪着眼起来,听到屋外电视声、说话声、还有过路人的“嘹嘹”声。便说:“几点钟了,还这么热闹的。”张友琼说:“人家都在看电视,没有睡,你看电视吧。”韩翔宇没有回答,用冲好的洁尔阴温水洗了下身,便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