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府中凉亭中传出的阵阵女子哭声,在夜幕中显得十分阴森、恐怖。金银二老有些害怕,身体不由地颤抖着。
回到死去丫鬟生前所居住旧房位置的新房内,金银二老但见地面上有一个女子身影,登时吓了一跳,忙退出房间。
刘半仙倒没理会那女子身影,假装做完法,走了出来,将门关好。金银二老将凉亭中传出女子哭声之事告诉了他。
刘半仙说:“此必是那女鬼来了,容贫道去除掉她。”说完,大声叫道:“恶鬼休得猖狂!”手持青龙剑,向凉亭飞跃而去。
不大一会,凉亭内传出一声男子的惨叫声。金银二老吃了一惊,互相看了看。张金说:“难道刘半仙又被女鬼害死了?”李金说:“差不多。”
二人等了大半天,但见凉亭里没有任何动静,也没见刘半仙回来。二人惧怕女鬼,各自溜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早上,黄金带着金银二老来到凉亭里察看,但见刘半仙身体已僵硬,显是早已死了。喉咙上有五个窟窿,窟窿里流着血。
黄金向陈平述说完前事,老泪纵横,说:“家门不幸,本想过个安稳的晚年,不想遇到了这种事。实在是晦气之极。”
陈平想了一会,说:“三年前死去的丫鬟,你们可曾亲眼看到她死去,被人装进棺材里,埋进坟墓里?”
张金说:“是的。那丫鬟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生病的时候,老爷吩咐我照顾她。我亲眼见她死了,是我亲手把她装进棺材里,埋进坟墓里的。”
陈平心想:“这样就可以排除丫鬟未死,装鬼吓唬黄府中人的可能。”略一沉吟,说:“麻烦黄员外带我到那新房内看一看。”
黄金便带着金银二老,陪同陈平来到新房内。陈平是个精细的人,仔仔细细地在房内各处察看了一番,并无异状。
陈平对黄金说:“要想彻底驱除府内的恶鬼,单靠我一人还不行。我想带几个朋友住在贵府驱鬼,不知黄员外意下如何?”
黄金说:“可以。只要大仙能帮我彻底驱除掉府内的恶鬼,即使是让你和你的朋友们在府内住上一辈子都可以。”
于是,陈平便和张秀、南宫秋、北宫冬、鲁宽、范侠、温安、安乐一起住进了黄府。武略和段纯继续负责监视官府动静。刘勇、孔明、徐亮游走在黄金府附近,秘密保护府内陈平、等人的安全。
是日黄昏时分,陈平把鲁宽、范侠唤到身旁,吩咐道:“二位可趁府内众人不注意,埋伏在那鬼屋内,等到晚上捉拿哭泣的女子。”
鲁宽、范侠领命,便去了。陈平又把温安、安乐唤到身旁,说:“二位可趁府内众人不注意,可埋伏在凉亭外,等到晚上捉拿那女鬼。”
二人领命,便去了。最后,陈平把南宫秋、北宫冬唤到身旁,吩咐道:“二位可轮流站在教主屋门外,日夜负责保护张教主。”
二人领命,便轮流站在张秀屋外,负责保护张秀。张秀得知这一情况,便来到陈平屋里,对陈平说:“平哥,我不需要人保护。让南宫秋、北宫冬和温安、安乐抓鬼去吧。”
陈平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流着泪说:“阿秀,我已经失去小玉了,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倘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玉的突然离开,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人应该珍惜眼前的幸福,不应该身在福中不知福。”
“明天固然美好,但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谁也无法掌控。唯有今天,我们可以掌控。小玉之死,是我永远的遗憾。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
“令尊遇害案盘根错结,扑朔迷离,深不可测。幕后真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酿成悲剧。小玉之死,就是先例。”
“我之所以派南宫秋、北宫冬保护你,于私是为了保护你,以便我爱的你不会受到伤害,于公也是为了德教。”
“令尊生死不明,德教只能依靠你这位帼国女英雄支撑着。倘若你有个闪失,德教群龙无首,我担心会陷入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的不良局面。”
张秀听了陈平的这一番话,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说:“你的见识总是很深远,超乎常人。平哥,我总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这时,金银二老走了进来。陈平忙放开了张秀的手。李银拱手说:“大仙,我们员外有请你一同吃饭。”
陈平便带着张秀,跟随金银二老来到客厅。黄金已摆下一大桌饭菜在等候。金银二老作为黄金的女婿却并没有入席,站在黄金背后,自是在保护黄金。
陈平心想:“黄金如此防范,恰好证明他心中有鬼。因为坏人只有做了亏心事,才总是怕人报复、谋害。张盟主遇害案必与他有关系。”
陈平和张秀入了席,和黄金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酒过三巡,黄金忍不住问道:“今天晚上,不知道大仙如何除鬼?”
陈平笑了笑,说:“员外放心,我已经按排好了。今晚,若那女鬼敢来府院中,必被我擒获。员外只须耐心等待就行了。”
正说着,鲁宽、范侠带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陈平看那女子,但见她二十岁左右,虽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有些动人的姿色。
鲁宽说:“员外、大仙,我们俩奉大仙之命,埋伏在那鬼屋内,藏在墙角。这女子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正好被我们俩抓住。”
黄金吃了一惊,打量着女子说:“这不是前几天我在大街上捡来的丫鬟小兰吗?”陈平不由一惊,看着小兰,说:“你晚上进那间房间做什么?”
小兰吓得哆嗦嗦嗦,跪倒在地上,哭着说:“老爷、大仙,奴婢走错了门,才走进那间房。老爷、大仙千万不要误会。”
陈平说:“你的房间在哪里?如何能走错房间?”小兰说:“就在那间房间东面隔壁。”陈平说:“你父母他们在哪里?”
小兰流着泪说:“奴婢自幼父母双亡,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以乞讨为生。前几天,幸亏遇到了老爷。老爷大发善心收留了我,让我来府里做丫鬟。”
陈平看着黄金,说:“员外,那间房子自那丫鬟去世后,一直没有人住?”黄金说:“是啊!由于旧房里死过那丫鬟,大家都嫌那个位置晦气,谁也不愿意往进住。”
陈平故意对黄金说:“这丫鬟无父无母,来历不明,建议员外把她辞了吧。长期把她留在贵府,只怕会给员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黄金听了这话,说:“大仙所言极是。这不知根基、乱七八糟的人,不能随便带进府中。自从这丫头来了之后,府上便每天闹鬼。”
小兰顿时大哭,一边向黄金磕头,一边乞求说:“大慈大悲的老爷,千万别赶我走。离开了这里,我别无去处。”
陈平走上前去,将小兰扶了起来,说:“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供人使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给你一些钱,你还是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吧,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去吧。”
陈平说完,看了张秀、鲁宽、范侠一眼,说:“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咱们众人凑点钱,让这小丫头自己谋生去吧。”
陈平为人性格豪爽,一出手便凑了十两银子;张秀从身上摸出八两银子;鲁宽从身上取出八两银子;唯有范侠小气,只掏出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