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地将剑向紫金的身体用力插去,她的身体却凝固了。
紫金的脸上带着遗憾望着切:“真莽撞!总是这么没脑子,本以为你复生之后能聪明点。”他慢慢站起来,“我的耐心有限,如果她还不来,我得先和你说声再见了。”
“是啊,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姿落出现了。
她的出现让玄媚儿的脸上浮现出了喜悦的微笑,来得正是时候。
紫金的眼睛紧盯着姿落,他试探着:“娃露?”
“她喝了酒,在沉睡。”姿落看到紫金的脸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原来人可以长成这样子啊!那超乎想象的俊美容颜,他实在是……令人眩晕,难怪他要戴着面具——与天激作戴面具的原因刚好相反。
“你们居然找到了娃露的弱点,”紫金有点惆怅,“我还以为娃露复活后可以听听我与切的对质。”
“你们趁娃露酒醉后杀死了她,对吗?”姿落掉过眼睛,她不能望着他太久,这么美的脸,看久了人会心神恍惚。
紫金亲切地说:“如果我们不杀她,她就会杀我们。”
切提醒姿落:“圣杯,别跟他废话,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也有魅惑力,快将他制伏!”
紫金迷惑地看了姿落一眼:“圣杯?是啊,因为你是圣杯他们才会跟随你,因为你是圣杯娃露才能复活。告诉我,当他们背叛你的时候你想怎么惩罚他们?”
“别跟他废话!”切在声嘶力竭地叫嚷。
姿落再度直视着他,他的眼睛像透明的玻璃,里面全是困惑和痛苦的回忆。她告诉他:“我的骑士们还没有宣誓向我效忠,所以谈不上背叛。”她看到紫金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他的笑容竟然让人心疼。
她接着说:“他们永远不需要向我宣誓,更不需要向我跪下。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的跟随是我一生的责任。当我弱小的时他们保护我,正因为他们,我才想变得强大。因为我也想保护他们。”
紫金愣住了。这个十二岁的女孩,说出了他一直都没想到的一句话,她不需要宣誓,她只需要他们的跟随,如果他们承认她,自然就会陪伴她。因为他们的保护她才想更强大。
紫金困惑地问:“得到魔石后想做什么?回到大阿卡那去取回你身为圣杯的统治权?”
“魔石,如果真的那么有用,”姿落说,“我希望它能让我有父亲、有母亲,让我有个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相互温暖。我一直梦想的是,每天放学回家,能在门口喊一声,我回来了!”
她继续说:“如果魔石真的那么有用,我会让这个星球恢复光明,人们能看到清晨,也能看到黄昏。”
紫金再度摇摇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获得它。一旦得到魔石,你会放手吗?不,不、不,你会和其他人一样,想得到更大的权力,让世界听从你的指挥!”
姿落坚定地摇摇头。
“我得到了原本不属于我的魔石,你得到了原本不属于你的眼睛。让我交出魔石,犹如有人夺去你的双眼。”紫金眼睛不眨地看着姿落,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能交出你的双眼,我当然就可以交出魔石。”
姿落吸了口冷气,玄媚儿失声叫道:“姿落,别信他!K星的人从不说真话。”
紫金放声笑起来:“真是好笑!明明拥有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死抱着不放!圣杯阁下,如果你拥有魔石,一样不会放弃的不是吗?你只会比我们更贪婪!”
“不,你错了。”姿落咬紧了嘴唇,她将自己的双眼毅然取出托在掌心,她的掌心里躺着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灼热,还带着她的体温。此时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她微笑着,“我将它们还给你,那么,请你遵守诺言交出魔石吧!”
凝固的玄媚儿眼睛猛地瞪大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姿落的举动让她震撼得无以言表。
紫金微笑如故,好像姿落做什么蠢事都在他意料之中:“愚蠢的地球人,看来你为了得到这块魔石连眼睛都不要了,真是可怕,难道魔石对于你的吸引力如此之大?”
玄媚儿已经从凝固状态中复苏了,她的声音再度变成了切的:“圣杯!这是最后的机会,快呼唤你的火焰燃烧他!”
姿落举起她的手掌:“我,圣杯姿落,呼唤……”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吗?
在她犹豫的同时,切出其不意,一把从身后抱住了紫金:“他在这里!快出手,别再犹豫!”
“不,他没有弄瞎我的眼睛,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瞎了。而且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这双眼睛,我的思想就不会被眼睛的主人所控制,它本不该属于我,所以,就谈不上失去。”姿落喃喃地说,眼前一片漆黑,她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蠢。
在她的犹豫间紫金得以变形。
紫金,不,是一头怪物赫然站立在原处,它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玄媚儿被那头怪物吓住了,她连连退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如果说紫金的脸是令人惊恐的美艳,那么这头怪物也是让人恐慌的丑恶,最不可思议的是惊世的美与骇俗的丑竟集于同一人身上。此时身上的那股气息更让人难忘。是它!它就是那只拥有四个头的怪兽貘!原来它就是紫金本身变化出来的!它不仅拥有第三只眼睛,而且还有第八只呢!
怪物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咆哮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倒了玄媚儿,长满厚茧的爪子一把抓住了姿落,迅速转身跳开。
玄媚儿被它的弹跳力惊得目瞪口呆,她立即紧紧跟上,但怪兽实在是太快了,她一面在身后紧追,一面大叫:“姿落,当心!姿落,你别怕!我来救你!”
怪兽挟持着姿落向着风之堡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