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获
“怎么了阿妍？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待静书走后，张浩拉着沈博远到外面聊天去了，此时屋里没人，老太太看着欧阳妍。
“你这时想起我这个亲生女儿了？”
“哟，还吃自己女儿的醋呢！”
“哼哼~”欧阳妍傲娇的哼了一声。
“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自己都当妈了，”老太太失笑：“对了过些日子村上的李老要过七十大寿，到时候你带着博远静书过来别忘了。李老和你爸几十年的老交情，这么重要的日子咱们可一定要去的。”
“知道了，”欧阳妍点点头，随即一脸正色：“妈，我有一件事情要问问爸爸。”
“很重要？”
“嗯。”
……
一直往西，一直往西……啊，看到了！
“外公——”静书站在岸边。
一个穿着衬衫的老人站在河岸边的栏杆边上，俯身看水里渔网的动静。
猛地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静书！回来了——”
“嗯，”静书疾步走到他边上，“外公！”
“乖孩子——”老人上下看了看外孙女，“长高了一点。”
“哟，欧阳老弟，这是静书丫头？”李老笑呵呵地走过来。“真是女大十八变，静书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嗯，跟阿妍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人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完全看不出是已过六十古来稀的老人。
老当益壮！
李老和欧阳老爷子是相交几十年的好友，年轻时在一个学校工作，后来双双退休，闲暇之余两老人经常在一块儿喝喝茶下下鱼，偶尔结伴出来钓个鱼。
“李爷爷——”静书小时候经常来清水镇，所以认得面前的这个老人。
“哎！”老爷爷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当年在学校里做校长时‘叱咤风云’的强势模样，反倒是看着静书那个慈祥的眼神，俨然一个和蔼的邻居老爷爷。“老弟，静书丫头都来了，咱俩可得在她面前好好露一手，抖抖威风才是！”
“哈哈~说的极是~”欧阳老爷子大笑，雷厉风行地卷起袖子，“走，老哥，咱去下一手！”
两老人雷厉风行地从张新宇的包里拿出来一张多余的网：“新宇，借你一张网。”
一个年轻人正抽着烟看着水中的网，听见老人叫他：“哎，你们用吧——”
李老走在前头：“走，老弟，我们去对面瞅瞅。”
欧阳老爷子应了一声，然后对静书笑着说：“外公抓鱼给你看，抓不到鱼的话，也弄几只龙虾给你玩儿。”然后拎着渔网跟走在李老后头。
虽然静书很想说：“外公，我不是小孩子了，还玩儿龙虾？”但是还是笑眯眯地说了声：“好！”然后也屁颠屁颠儿地跟在两老人后头。
“老弟，那儿，往那儿撒，”李老指着一处。
“哎，老哥，你等会儿，我把这网稍微撸撸……好了。往那儿是不？”
“是，老弟，扔远点儿……哎！对啦！”李老双掌一拍，“老弟，你这准头还在呢！”
“那是，我欧阳人不走心不老！”欧阳老爷子在网的一头系上重物，然后将渔网往河中央扔去，看了看位置，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握在手中的网的这头系好。
“外公，撒网不用围起来吗？”静书看着那网犹如一条银链直直地被扔到小河中心，却不见外公把它圈起来。
“哈哈——”两个老人都笑起来，“这河不宽，又浅，把渔网围起来了，小鱼还怎么进去？只要拉一个长条出来就行，渔网很细且不易挣脱，鱼儿一旦缠上便挣脱不开了，然后我们再收网。”李老又拿了根棒子扯了扯水中的网，将它略微调整了一下。
“他在收网了。”静书指着在南边对岸的张新宇。
“不晓得今天网到多少？”李老有点想过去看看。
“左右是一个乐趣爱好，一条两条小鱼都是好彩头，又何必太过当真？走，我们也过去瞧瞧。”
“那这里？”
“早着呢？那些小鱼也不傻，听见我们的人话声它们不会轻易过来的。这里没几个小时是不用收网的。”
“哦——”看着外公他们去看张新宇收网，她的好奇心也上来了。
“新宇，怎么样？网到了什么？”
“李爷爷你们下好网了？”张新宇缓缓地把渔网往回拉。
拉渔网和扔渔网一样，都要仔细，生拉硬扯除了让渔网自身缠在一起外，没有半点好处。
“好像看到现在就一条小鱼……咦，还缠住了几只虾！有意思！”
“有意思吧，这可比你成天坐在个沙发上捣鼓你那破手机有趣多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享受生活！”
“这个鱼带回家让你妈给你炖个汤，吃的话得小心了，这鱼虽然鲜美肉嫩，但是鱼刺也多。”
“不过靠这个吃饭是不行了，等了这么久才网到一条鱼，以这为生岂不是会饿死？”张新宇解下缠在鱼身上的鱼线，把鱼扔进了一个装有水的桶里。沈静书走过去望了一眼，水不过是桶内大小的四分之一。
“那当然，海边和湖边靠打渔为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像你这样轻易地撒网，且不说那是专业的网，便是那出海的时机、风向的变化、撒网的位置等都是有很多讲究的，因此有人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方可成大事。”
“有的时候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
“诸葛亮曾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前提也是准备周全；否则，便是那意外突发的状况，就可能已经应接不暇了。要知道，你说面对的人和事，都不是固定不变的。人在动，心在动。没有人能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做的，只是降低风险。只有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才能做到临危不乱随机应变……”
张新宇和欧阳老爷子在那里聊得起劲，这边静书和李老也不闲着。
“静书丫头看起来对网鱼很有兴趣？”
“我只是在想这么点水……”
“放心，鱼儿不会死的，”没等沈静书说完，李老就猜到了她未出口的话：“水太多的话，鱼儿扑腾跳起时受到水的反作用力，反而会从水桶中弹出来。”
张新宇利落地把渔网收拾了一下，又撒到了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