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清远山山脚,两位门童见到尹行素和莫煊玘两人立马迎了上来。
“来者可是尹阁主、莫阁主?”
“正是,小兄弟知道我们。”
“回莫大人,师父在山顶等候尹大人多时了。”
此言一出,成功引起了尹行素和莫煊玘的好奇。
“等我?”
“是,尹大人请随我来。”说完一门童示意尹行素跟着自己。尹行素迈开脚步跟了上去。莫煊玘身体刚刚一倾就被另一位门童拦下了。
“莫大人这边请,师父命我们好生招待莫大人。”
“他要带璕儿去哪?”
“莫大人不必担忧,师父不过是想单独和尹大人说几句话,莫大人这边请。”
莫煊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上那门童。
另一边,门童和尹行素的脚步倒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清远山顶。
“就是这里了。”
尹行素点了点头然后那门童就离开了。尹行素定情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白衣老者,老者回头,发白如雪,目光炯炯,白眉垂至眼角,尹行素心里一惊连忙走了过去。
“闽先生。”尹行素有些不可思议。
“慕容姑娘,好久不见啊!”空物大师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说道。
“原来闽先生就是空物大师!”
空物大师很爽朗地笑了笑,“原来慕容姑娘就是尹阁主!沧州古道一别已有三年。”空物大师抚摸着胡须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那时慕容姑娘还有萧先生我们三人可算是酒逢知己相见恨晚哪。”空物大师又看了尹行素一眼,“没想到时过境迁再与慕容姑娘相见竟会是这般光景,老夫不免有些感慨……”
“闽先生请讲。”
“想当初慕容姑娘与萧先生,青衫白纱一箫一琴,那可是笔墨三千也绘不出的神仙眷侣。”
“空物大师想说什么?”
“没什么,慕容姑娘,不,尹大人,老头子话多大人莫要见怪。”
“空物大师,行素此行是有问题想请教。”
空物大师淡淡一笑,“不急,尹大人陪我这惹人厌的老头子走走吧。”
没等尹行素回答空物大师就迈开了脚步,尹行素随即跟了上去。
“老夫依稀记得,初次见面还是尹大人与萧先生一同寻找“奇闻轶荐”素材之时,那时老夫曾言“夫人相貌,惊为天人,想必就算是祈顺第一美人也会逊色半分”,现在想想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慕容姑娘不修术法,萧先生为了保护慕容姑娘便以“夫人”相称,萧先生可以说是事事为尹大人考虑了,尹大人觉得呢?”
尹行素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是啊,他一直为我着想。”说着说着尹行素的思绪就混乱了。
空物大师顿了一会儿说:“萧先生这般大才……竟也过不了美人关,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提这些前尘往事做什么,只不过祈顺这么大竟然容不下一个萧先生,萧先生这样的人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是啊。”尹行素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祈顺一直都容得下阿胤只是容不下高阳正胤。”尹行素看了一眼空物大师接着说:”这些年真是辛苦空物大师为阿胤谋划了。”
空物大师心里一惊,“你都知道。”随后空物大师苦笑了一声,“也是,以三阁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不知。”
尹行素看了一眼对面的山心情平复了些,“三阁不知道,阿胤把同舟会藏地很好,他只是告诉过我几个人。”
“几个人?萧先生真的很信任尹大人!”空物大师苦笑着说:“同舟会成员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尹大人这句几个人,真是……”
“空物大师……”
“老夫没事,不劳尹大人挂念,尹大人是为朝廷办事,知情不报不怕皇上降罪吗?”
尹行素久不作答,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山,“此处灵力充沛山色宜人是个修行的宝地。空物大师若是没有它事行素就先行告辞了。”
见空物大师久不回答,尹行素拱手行了礼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尹大人。”空物大师喊住尹行素。
“空物大师有什么吩咐。”
空物大师闭目长舒了一口气,“萧先生给你留了样东西。”
“阿胤。”尹行素眼中带着忧伤,“什么东西?”
空物大师走到尹行素身边,只见他右手灵力一闪,再看时空物大师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羽毛状的法器,他将法器递给尹行素。
尹行素仔细端详着那法器,心里一时间聚齐了所有味道,酸的、甜的、苦的、辣的……
“萧先生为你蓄了一年的灵力,考虑到尹大人,不,慕容姑娘不曾修炼可能会被灵力所伤,所以特命老夫褪去“弓羽”的煞气,不过现在看应该是多此一举了,真是造化弄人,竟然迟了这么久才送到尹大人手上。”
灵器弓羽,攻防兼备,与其它灵器有所不同的是弓羽的使用者可以毫无修为,但必须同一个人每日戌时蓄集灵力并且不间断地蓄满一年。
尹行素把“弓羽”放在右手手心,看着它尹行素鼻尖忽觉一酸,下一瞬,弓羽化作一缕金色的光,那光落在了尹行素的手心形成一个“羽毛”状的图腾尹行素看着手心上的羽毛,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有劳空物大师。”尹行素看着手心上的“羽毛”说道。她将右手握成拳,萧胤的灵力在微微波动着,一滴泪就这样不自觉地从她眼角滑落,大脑不受控制地翻涌着过去的事……
良久,尹行素才慢慢从回忆里脱身,她仰仰头吸了吸鼻子揩去眼角的泪又长舒了一口气,“空物大师,行素此行所为焕生。”
空物大师看着尹行素一时语噎,“这就是三阁的必修课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任务。”
尹行素沉默了一会儿,“事关重大,他很可能要开启“光御七路”解除离魂箫的封印,还请空物大师帮忙。”
空物大师背过身长叹了一口气,“焕生的确是老夫门徒,不过年初他下山不久就因救人丢了性命,离魂箫的事与他无关。”
“多谢空物大师赐教,行素告辞。”
“等一下。”
“空物大师有什么吩咐。”尹行素连忙说道。
空物大师停顿了一下说:“冷光琴在杜大人手上。”
尹行素正式地向空物大师行了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行至山脚,莫煊玘正在等她。尹行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莫煊玘见状立马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打量着尹行素接着说:“璕儿是哭过了吗?”
见尹行素久未答话,莫煊玘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兄长,为兄帮你解决,璕儿不用有任何顾虑。”
尹行素拿掉莫煊玘的手,就在这时莫煊玘注意到了她的手心,他心里一惊,“空物大师是萧先生的人?”莫煊玘小心翼翼地问道。
尹行素继续沉默了一会儿,“走吧,回去吧,离魂箫的事还没解决呢?”
莫煊玘抚摸着尹行素的头发,满眼都是心疼,“好,我们回家。”
尹行素心里一紧,她看着莫煊玘两行泪又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没事,有兄长在呢。”他把尹行素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
听到这里尹行素抱紧了莫煊玘,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