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更加确定两人影刃暗捕身份,高林提议看二人信票。叔嫂二人分别打开匕首刀刀鞘上的机关,从刀鞘里面拿出信票。
信票有真无假,和屠高格的差不多,上面也有两人名姓、府地和当地知府衙门的官印。
看完信票,相信他们所说,只是合力捕贼,涉及到与外府地办差官合作,没法下决定。高林不是天晨府的官差,无法代表天晨府。
他想到一个办法,让康莹拿走雨初晴的匕首刀连夜去往县城找连贝连大人,只要府呈大人点头,事就好办。
康莹没耽误时间,脚下施展陆地飞腾术,奔往县城。
“足下之前说严老爷花三十万两悬赏,来天晨城的总共六队贼,能不能说说是哪六队?”高林问道。
“我知道四队,头一队领头人是引尘,听说他手下有一个和尚两个道士,和尚来自哪不知道,只知道手上兵刃是震心锤,锤头不小,挺吓人,两个小道士都是引尘的徒弟,手里都会几下,另外就十几个小贼。”
拿镇心锤的和尚他有印象,就是当初劫人的明真;引尘的两个徒弟拿不准是谁。
“第二队呢?”
“第二对领队人是卓涛和我,还有同住镜湖山庄的路式兄弟,一个叫路南山一个叫路北海,还有一个叫时烈的,跟他们哥俩是把兄弟,另外还有十几个红霜山来的小贼。”
“鲁姑娘在哪?”
“唉……自从引尘派人带来挣银子的消息,卓涛恨不得飞入天晨城。别看山庄上如胶似漆,出山庄就嫌人是累赘,没到县城痛下杀手,人就埋天晨县城东十里的丝柳林,石碓的坟,木立的碑,很好找。”
“哎……可惜,可悲,可恨;剩下两队人呢?”
“巴亮说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两队都来自青鹰府府南红霜山,二人都姓葛,是叔伯兄弟,一个是二寨主葛东另一个是三寨主葛岳;都带着十几个小贼,目前我还没见他们;其余两伙人,真不知道了。”
接下来高林又问其他,无非是关于这些贼的信息,例如什么时候进的天晨府,什么时候进的县城,通过什么方式混进来的,现在为止都在哪。
这些人极少数是年前到的,大多数是严冰进府后来的,了解到不少人通过新店开张和旧店翻修招工进入县城,那时住的地方比较分散,直到头领到来分聚各处。
高林让人画下草图,标记出大体位置。
吴修良抬头望天:“长嫂,高兄,不能继续留了,天亮前我得赶回去,避免卓涛生疑。”
雨初晴认为在理,让人回归天晨城。
院内就剩俩人,看着这女人,高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打鼓,只要人一动,他会下意识地躲闪,因此他把板凳搬到棚里,故意避开。
雨初晴把方桌放在人面前,然后到屋里拿来新茶壶、新茶杯。
“我托个大,称你一声贤弟,贤弟辛苦,喝口茶润润喉吧。”
吴修良视死如归的场景历历在目,面前这杯茶就烤靠山芋,拿了烫手,不拿肚子饿。询问这么多,真有些渴。
琢磨一下,自己好歹是安全地把孩子带到她面前的人,应该不至于下毒。
“多谢雨姑娘。”
满饮一杯,咂摸咂摸,有点甜味,后又自斟自饮一杯。
雨初晴脸上挂着微笑:“贤弟,刚才喝了几杯?”
“两杯呀,怎么了?”
“味道怎么样?好喝吧。”
“挺好啊,甜丝丝的。”
“这茶叫三里青,用的是一种特殊青草,意思是方圆三里内除这种草外,很少长其他草,原因是草内有毒,受不了此草毒素的植物会枯萎而死,里面的毒液就是甜的。没必要担心,煮过后毒液效力消失九成九,不伤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高林表情,人开始时平静,之后瞪眼,然后惊恐,最后到一旁抠嗓子眼。
“对人真无害,我也经常喝这种茶;看你挺紧张,故意吓吓你,怎么样?放松点没有?”雨初晴平静地说道。
高林摸摸额头和脖子,全是汗珠,出身透汗,变得没那么紧张。
“雨姑娘,雨大姐,这种玩笑少开为好,我胆子和芝麻粒差不多。”
“真没出息。”
他心里叫苦,认识的女子中不是瞪眼宰人的就是卖弄风情的,来到这边先认识一个任性妄为的又认识一个心毒意狠的,就没认识一个心善温和的。
“是,是,我喝茶,喝茶。”
“让你跟我回凌朔怎么样?”
“何处此言?”
“额……唉,此事暂罢,还是先忙天晨县城的事吧,现在城里什么情况,跟我说一下。”
高林没隐瞒,就把严冰因为什么被捕,在哪捕获和押送过程简单地叙述一遍,后说明现在审问进程和自己查访进程。
雨初晴听后不太满意,押送时间过长,作为差官不算合格,难怪贼人有充足准备时间。同时暗自庆幸,也因为这一点,卓涛再次行动,引尘再度出现,算上巴亮派来的葛氏兄弟,人齐聚一堂,要是撬开所有人的嘴,父亲雨霄堂的冤案能沉冤得雪。只是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没法放开手脚。
“高贤弟,你有可信的人吗?”
“雨姑娘为孩子发愁?”
“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骨肉,如果贤弟能帮忙托付,来日定当酬谢。”
想想天晨县城熟悉人,最要好的是俩人,一个钟宪一个阮希文。钟宪肯定在等连大人安排,至于阮希文,人家在办喜事,俩人都不合适,思前想后只有一人。
将想法说出,雨初晴也认为这两家都不合适;携子入城不现实,办喜事的地方人多嘴杂太招摇,希望只有寄托在康莹身上。
天蒙蒙亮,高林睡意渐重,他暂离小院,绕路回店房,回去前,在路上买两份早点。
房间里,马大花打着呼呼,听见有人进屋,立刻坐起。
“是老高啊,怎么这么早?康家小姐呢?”
“事清楚了,中午叫我,我歇会。”
“别介啊,说清楚再睡。”
“前天是咱俩,昨天是我和康小姐,马兄,我真累。”
“不行不行,不说清楚别想睡。”
高林无奈,只好简略介绍小院里的事。
马大花深叹一口气,道:“唉,严冰真是惹祸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