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兵日记

第九章 博士海斯•沃勒 （下）

“从哪里说起呢？嗯……就从这把水手刀和这枚金币说起吧。”博士从藏品柜里拿出那把简陋至极的水手刀和一个小盒子，掀开盒盖之后，里面是一枚古旧的金币。

“你不相信这把水手刀真是我用过的，那你就先看一下这枚金币吧。这是仅剩的一枚，其余8枚都卖掉了。”博士一边说一边用手机搜索了一下，递给荣兵。

荣兵接过手机一看，搜索出来的都是古金币拍卖的资讯。排在第一条的是一枚英国18世纪安妮女王时代的VIGO五畿尼金币，拍卖价居然达到了84.5万英镑！折合人民币730多万？可这个还不算狠的，就在这条下面，就看到了博士这枚金币的相关资讯。荣兵吓得差点喊出声来……1343年发行的“爱德华三世弗罗林金币”：收藏价680万米元。约合人民币4100万元！

荣兵仔细看了看网页配图上的那枚爱德华三世弗罗林金币，与自己手里这枚一模一样！

“这这、这一枚就680万米元？那9枚……”荣兵吃惊地抬起头来望着博士，觉得脑子都有点不够使了。

“不是那样算的，罗宾。这9枚并不是同一种金币，价值也完全不同。其中最便宜的一枚只卖了160万美元。”

荣兵越来越难以抑制他的好奇心了，忍不住又问：“博士，我现在有点相信了，您一定有过非常神奇的经历！那您是去哪个地方带回这些金币？又是怎么去的呢？”

“嗯，这就要说到我曾经的职业了。或许我这样说你会更容易明白些，罗宾，你有没有听过你们中国曾经有个507所？”

“507所？好像没听说过。我搜索一下吧。”

“不用，你搜不到太具体的信息。这种密级的部门不可能在互联网上搜索到任何具体信息。因为我当年所在的研究所和你们的507所是属于同一性质的机构。”

荣兵觉得博士的话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有趣了！就没插言，只是专注地望着博士点点头。

“我不能说得太具体，罗宾。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所从事的秘密科研项目，就相当于现实版的‘费城实验’或‘蒙托克计划’。我所在的研究所是由多名永远不能透露真实身份的各学科顶级精英组成。其中包括物理学家、化学家、药理学家、甚至还包括了心理学家、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大家在所长尼古拉的带领下，分专业分课题完成自己所属领域内的研究内容。然后由尼古拉为首的三名负责人来找出关联性和实际运用的可能性，我和麦肯纳是另外两名负责人。”

“我个人具体的专业范围，包括药理学中的人体潜能激发物质的研究与开发；意识能量场的物质效应；意识生物工程；超感官知觉的典型实验；所以不谦虚地说，我从事的研究是整个课题的核心，是重中之重。”

听着这些不明觉厉的科学术语，荣兵像捧哏似地搭了一句：“博士，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啊，我只是不懂，在现代越来越尖端的科学仪器下，人体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清晰可见也可以量化表述的吗？”

“罗宾，你这样理解就未免太片面也太狭隘了。如果人体只是可以量化表述的碳水化合物，那你能解释1982年在佐治亚州的劳伦斯维尔，一位叫安杰拉•卡瓦略的母亲为了救出被车子压在下面的儿子，徒手抬起了一辆1600公斤重的雪佛兰羚羊汽车吗？可事实上，这位伟大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大力士或者运动健将啊？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而已……”

“罗宾，你能解释一个人被催眠之后，肚子居然会像铁板和石桥一样，可以在上面走人吗……”

“罗宾，如果让你双手抓住单杠垂吊做‘死亡之握’，你能坚持多久呢？70秒？？120秒？还是330秒？就算给你一百万米金做奖励，你能坚持到600秒吗？可有个人失足跌下悬崖时幸运地抓住了一根树枝。他就这么吊着一直坚持了将近7小时才获救……”

“也许你会说，噢，那不过是他们在危急关头爆发的超常规能力罢了——对！这就是我们一直致力于研究的课题。这种爆发是可以人为干预和催生的吗？如何量化控制和使用这种爆发？这种爆发还会产生哪些更为神奇的效果？”

说到自己倾注了一生心血的专业，海斯苍老的脸上忽然变得神采奕奕！这位连钥匙串都能连续忘记两次的老头，立马又变成了记忆力超群口若悬河的博士。

“我们总是把自己能够理解的部分称做‘自然’，却把不能理解的那部分统统称做‘超自然’。多么荒谬啊？其实一切都是自然的啊，就像你上小学时不能管微积分叫做超自然一样。只是我们还没学习到那个阶段罢了。去除那些宗教、迷信、巫术、气功、玄学、魔术、骗术之外，人类的确还有着广阔无边的尚未被发现和利用的自然科学。”

荣兵还是觉得不大理解，又问道：“博士，我觉得科学发展到现在，咱们人体好像已经没啥秘密可言了吧？”

博士笑了：“罗宾，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你真的了解你的身体和你的大脑所有的秘密吗？”

“你知道你的大脑有250万G字节的存储量，相当于50亿本书的信息！相当于世界上藏书最多的米国国会图书馆的500倍吗？可你在这个空旷的大仓库里又仅仅放进去了几本书呢？”

“你知道如果把你体内所有细胞中的DNA拉直后连接在一起，可以从地球到冥王星来回一趟吗？”

“你知道如果你能把自己的静脉全部舒展开，长度可以环绕地球两圈半吗？”

“你知道人类的鼻子居然可以检测到大约1万亿种气味吗？”

“你知道如果把洋葱或大蒜切片在脚底擦拭，大概30到60分钟后，嘴里就会感觉到它们的味道吗？”

说到最后这条时，博士还顽皮地抬了一下脚，做出擦拭脚底的动作。两人都笑了起来。博士说的这些荣兵的确一个都不知道，但他从博士那自信的表情和语速上，就知道肯定都是真的。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我们的研究所忽然被冷落了。我不懂政 治，还以为是迟迟拿不出上面想要的成果才导致这样的。其实我们已经向上面汇报了一些突破性质的阶段性成果。不过上面似乎只想亲眼看到神奇的例证，根本没兴趣看这些纸面上的数据报告和分析推论。”

“那时我们三人领导小组已经初步配制了一种药剂，可确实是没有一例可供记录在案的人体实验做为例证。之前唯一的一次试验似乎失败了，志愿者就是我的那个远房表弟。他服用药水之后确实从封闭的小房间里消失了五个多小时。后来又回来了，是从外面回来的，衣衫破烂非常狼狈！可他却什么也说不明白。我一直觉得他肯定是看到了某些神奇的场景，他只是不想说。”

“这样的试验过程根本无法记录在案，上面一定会认为我们那是个作弊的蹩脚戏法。再之后我们就收到了撤销这项科研课题的命令。我们都急了！尼古拉去和上面据理力争，可人家就一句话——‘你们耗费了纳税人大量的金钱，有一例过硬的实验记录吗？’就这样，研究所关门了，我被归入一个医疗机构做闲散的研发人员。”

“那段日子极其苦闷！事业，家庭，什么都没了。有次我和麦肯纳在尼古拉家喝酒，尼古拉醉醺醺地拿出一个小黑皮本子说：这小小的本子记载着从费城实验开始，整整三代科学精英的梦想和人生岁月啊！现在？当废纸卖有人要吗？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铁罐说：这是咱们20年心血的结晶啊！现在呢？呵呵！还不如一罐可乐吧？”

“我沮丧地摇摇头说：这个项目的确耗费了纳税人太多钱了，国家中止它也没什么可说的。”

“尼古拉听了我的话顿时笑得喘不过气来！他大笑着说：海斯啊，我早说过，你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内有多强悍，你在其他所有方面就有多幼稚！你还真以为咱们的那个‘上面’是国家和政府？”

“我一怔！问尼古拉，那这项进行了几十年，耗费了无数金钱和人力物力的秘密研究工作，到底是谁在给予资金支持啊？我不能理解，除了国家，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愿景和手笔呢？”

“尼古拉冷笑一声说：还有谁？就是那个‘兄弟会’呗。除了它们，谁还能有这么多的金钱和这么大的野心呢？”

“听了尼古拉的话，我不屑地笑着摇了摇头。关于那个兄弟会的传闻的确很多，我当然也听过不少。可我从来都没相信过，我觉得那无非都是些无聊的阴谋论罢了。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人相信，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国际关系和全球地缘政 治，居然是被某个地下会道门性质的秘密组织所左右甚至操控的呢？”

“看到我脸上不屑的神情，尼古拉笑着放下酒杯，忽然抛出了一个问题：‘海斯啊，既然你不相信我刚才所说的，那我问你，咱们这个国家真正核心的权柄究竟操于谁手？白色宫殿吗？总捅吗？国会吗？两院吗？你不会幼稚到这个程度吧？你不会连影子 政府都没听说过吧？’”

“我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咱们米国其实就是个伪装成了国家的私人股份制公司。总捅和国会都是在台前负责表演的CEO和管理团队，真正核心的决策都出自躲在幕后的董事会。这个董事会也就是你说的影子 政府。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恐怕大多数稍具常识的米国人对此早已是心知肚明了吧？”

“尼古拉笑着点点头：还好，你这个学术呆子总算还有点常识。那我再问你，那个董事会里真正掌握着这个国家最高权柄的成员，他们都会是谁？”

“我不加思索地答道：当然是这个国度里资本最雄厚并且最树大根深的那些个家族了。也就是金融、军工、传媒、能源、科技、医药、保险这些领域内最顶级的财阀家族呗。据你们所相信的那些地摊文学和阴谋论的说法，应该是十三个家族吧？”

“尼古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点点头继续追问道：好，看来你的答案已经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么由这十三家族所组成的那个影子 政府，又是如何行使这颗星球上最顶端的权力的呢？”

“我不加思索地答道，这还不简单？既然是由十三个成员构成的董事会，那么我想，在所有重大的决策上，他们当然是采用自愿投票的形式表决了，少数服从多数呗。”

“尼古拉立刻拊掌大笑道：好好好，加油啊海斯，真相离你越来越近了！那么现在请你想像这样一个场景——假如今天深夜的此刻，这个董事会正面临着一个无比重大的抉择！那就是，从明天早上开始，米国与某东方大国之间，到底是要殊死一战？还是要和平合作？按照你的说法，现在投票结果已经产生了，六票对七票。其中主战的七票，都是因为某东方大国迅速崛起的某些产业，已经严重挤压甚至重创了这七大家族相同的产业。甚至可以说，眼下事态已经严重到关乎这七大家族的兴衰存亡了！那么当然了，它们对那个东方大国早已是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深入骨髓！所以这七大家族态度坚决并且毫不犹豫地选择立刻就与东方大国决一死战！那么反对发动战争的六票呢？当然不是它们有多么热爱和平，而是这六大家族早已在某东方大国的诸多产业领域都进行了长期大量的投资，并且在这数十年间伴随着东方大国的产业崛起而获得了数额惊人的财富！所以说，这六大家族的兴衰和命运，也早已与东方大国的国运深度绑定了。那么现在，两国一旦发动了你死我活的消耗性战争，无论谁胜谁败，这六大家族都注定会大量失血甚至迅速地败落和消亡！好了，现在已经是明牌了，选择战争，这六大家族会消亡。选择和平，那七大家族会消亡。海斯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刚才那个六比七的投票结果，该如何执行？”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虚嘴硬地答道：那……那就依照规矩来呗，既然规矩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那么主张和平的那六大家族，就只能服从多数自认倒霉呗。”

尼古拉笑得更厉害了，他大笑着问我：“海斯啊海斯，这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现在也知道自己的逻辑出现严重BUG了吧？对于那些贪婪自私毫无道德毫无底限一向只信奉利益为先的财阀家族来说，你竟敢相信它们在面临整个家族生死存亡的关键选择上，会遵守什么狗屁的规矩，会像个傻 逼一样自愿衰败自愿灭亡以便换取别人的成功别人的辉煌？”

“我仍然嘴硬道：那……既然有人不想守规矩，那就用法律来强迫它守规矩呗？否则谁都可以为了私利不去遵守规则，这个世界岂不是早就乱套了？”

听到我的回答，尼古拉立刻毫不犹豫地继续追问道：“你终于说到最最核心的问题了，海斯。在我们普通人之上，有个叫做法律的东西来约束我们每个人的行为边界。那么，现在请你回答我，在那个已经是地球最顶级权力俱乐部的头顶上，还有谁来给它们制定法律并且执行法律？换句话说，还有谁能够有效地约束这十三个地球上实际权力最大的人呢？”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往深里想过呢？人间还有什么样的法院什么样的法官，能够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十三个家族的头顶上，来判决这些地球上实际权力最大的人彼此之间的争端呢？那得是上帝了吧？”

看来在这个问题上，尼古拉对于像我这样幼稚的成年人实在太了解了，他甚至能够猜出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所想。于是他笑笑说：“不是上帝，海斯。甚至连上帝也无法约束它们。因为据我所知，那十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笃信上帝的。真正能够约束它们的，其实就只是一套已经沿袭了将近四百年的帮会规矩而已。”

“什么？我吃惊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所谓的现代文明，政 治制度，法律体系之类高大上的名词，其实在幕后制定和操控这一切的，竟然只是个早已腐烂发臭的，传承了三四百年的江湖帮派流氓团伙？”

尼古拉放声大笑起来，之后，他就带着戏谑的神情说：“恭喜你啊，海斯。你终于听到从你自己嘴里说出的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我摇摇头说，这不还是那些阴谋论里常见的说法吗？这让人怎么敢相信呢？”

尼古拉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沉默了片刻，表情有些严肃地压低了声音说：“好吧，既然连咱们三个也都被那个兄弟会坑成了这样，今晚我索性就让你们知道，那只独眼寄生吸血变形虫究竟有多丑恶吧。说起兄弟会组织，你们也知道，从古到今都不稀奇。那不过是一群人为了生存抱团取暖罢了。据统计，几百年来，在欧洲就产生过数以千计的各种兄弟会组织。咱们所说的这只独眼吸血虫兄弟会，大约成立于十七世纪初期的荷兰。能够入会的基本上都是商人，其中又以‘内个种族’的商人为主。当然，你们也都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种族。在后来发生的‘荷兰郁金香骗局’中，这个兄弟会暴赚到了人类有史以来最最巨量的财富！之后它们就飘了，居然胆敢把势力向法国渗透，不自量力地去挑战太阳王的权威。结局你们也都知道了，太阳王可不会惯着这帮瘪三，差点一脚把这些臭虫踩死！于是这群惊惶失措的虫子纷纷渡海逃到了英国，以便远离太阳王的炽烤。之后，这个兄弟会又暗中策划并资助了1688年英国的那场政变，从那之后，它们就把大本营从荷兰迁到英国，并且完全掌控了整个大不列颠，成为英国国王头上的影子太上皇。当然，这只独眼吸血虫也就在英国称霸世界的过程中，使自己发育得更肥更壮了。到了近现代之后，这只虫子不但阴险地挑动起一战和二战，更是从中又吸饱了海量的鲜血！二战之后，它们又把大本营迁到了米国，并且后来居上慢慢地压倒了米国土生土长的另一个兄弟会，从此渐渐地深度掌控了米国，成为幕后的影子 政府。至此，米国发动的每一次战争，都是这只虫子巨量吸食人类血浆的又一次饕餮盛宴。好了，这大体上就是那只虫子丑陋的爬行轨迹了。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那些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了吧？”

“听尼古拉一气说到这里，我和麦肯纳全都目瞪口呆！我俩都是学术型的书呆子，从来也不曾想像过身处的世界真相原来是这样的啊？在我仍然发呆时，麦肯纳却不解地问道：尼古拉，如果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必须承认我真是白活了四十七年。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你之前举例的那个七票对六票的场景真实发生了，那么利益明显受损的一方，怎么会向对方妥协呢？”

“尼古拉笑笑说：简单，就是靠兄弟会的帮规来保障少数必须服从多数的原则。当然，我们这个兄弟会现在人数众多非常庞大，所以普通的帮规是无法约束顶层长老的。按照三四百年以来的传统，由十三个顶级长老构成的组织叫做长老会，其中每个成员都被称为‘黄金骑士’。另有一套帮规是专门用以约束这十三个长老的，据说是叫《黄金骑士律》。这么说吧，如果你违反的是现代法律，你可以巨资聘请豪华律师团，可以交纳天价保释金，也可以收买陪审团贿赂典狱长威胁证人闭嘴串通警局增减证物利用媒体影响判决……总之，在这个由资本主控的国家里，只要你有钱，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可如果是某个黄金骑士胆敢违背《黄金骑士律》，拒不执行长老会投票得出的结果呢？那么被称为‘牧童’的长老会会长，就有权带领整个兄弟会对其处以令人恐惧的，极其残酷的惩罚！不但会让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更甚至会令他妻离子散背后身中八枪自杀身亡。所以说，这些人类食物链最顶端的黄金骑士们，虽然敢于当街爆头米国总捅敢于公开羞辱英国女王，却绝对没有谁胆敢违背《黄金骑士律》！这也就是现代法律根本没有古代帮规更管用的原因。”

“听了这些，我和麦肯纳就像两个弱智儿童似地无言对视，心中都对自己曾经的幼稚感觉既羞愧又可笑。沉默了好一会儿，麦肯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不对啊尼古拉，我才反应过来，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也是这个兄弟会的成员？？”

“尼古拉苦笑了笑，点头承认。或许是他今晚喝得太多了，又或许是出于极度的郁闷，犹豫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包括我在内的三代项目负责人，都是这个兄弟会里等级不高的长老。不过，兄弟会的上一代‘牧童’对我非常器重，也对咱们的这个项目寄予厚望。有一次他喝醉了，无意间对我透露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密！大意是说，他阅读家族秘密史料的时候，发现在18世纪早期，这个兄弟会曾经再度筹划过一个巨大的金融骗局，其规模远超‘荷兰郁金香骗局’！可不是他们眼下正在鼓捣的‘变态币’和‘玩宇宙’所能相比的。可奇怪的是，明明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却诡异地被一个什么什么‘海洋客栈的厨子’给掀了桌子搅了局，把那个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金融骗局一脚踹碎了！否则，牧童家族和其他十二大家族的资本肯定要比现在庞大数十乃至数百倍！如果三百年前那个金融骗局能够得手的话，这个兄弟会十三家族早就彻底掌控这颗星球并且实现它们‘建立一个新世界’的狂想了。”

“听了尼古拉的讲述我才恍然大悟！本以为我们的科研是为了造福人类呢，闹了半天，这几代科学精英都是在为那个贪婪无耻的财阀联合体服务的啊？听这意思，那个牧童是想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去阻止三百年前那位‘海洋客栈的厨子’吧？当然，那只是手段而已，牧童最终的目的当然还是掌控我们这颗星球以及星球上所有人类的命运。这些邪恶的贱种！它们祖上嗜血和贪婪的基因数百年来丝毫未变一脉相承！怪不得马克思会有那句警世名言了。”

“尼古拉嘲讽地说：现在你明白了吧？咱们花的要真是纳税人的钱，那个兄弟会才不会在乎呢！事实上，那些钱蛆最强的技能不就是掏空这个国家来充实它们自己家族的帐户吗？”

“我不解地问道：是啊，可是以牧童家族为首的资本集团不是早已掐住了这颗星球上大多数的血管，可以供它们源源不断地吸血了吗？它们不是早就富可敌国了吗？为什么还要中止这项研究呢？它们还缺那点钱吗？”

“尼古拉醉醺醺地摇了摇头：它们当然不缺钱。之所以中止咱们的项目，是因为它们觉得没有必要了。这个世界刚刚发生过什么你忘了吗？那个令黄金骑士们最为恐惧的大国已经变天了！自宫了！解体了！黄金骑士们征服世界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现实，它们还有必要在一个虚无飘渺的项目上浪费时间、金钱、和精力吗？况且，新接任的牧童与上一代牧童理念相悖。他是个极其理性和现实的人，对于一切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完全不相信也丝毫没有兴趣！所以，咱们的研究所被废掉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我摇摇头说；那它们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别忘了，在东方还有个巨人挺立着没有倒下呢！尼古拉忽然诡秘地一笑：你不懂，海斯。那个国家现在也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据我们兄弟会的智库分析，这种变化带来的最终结果，必然是与那个刚刚解体的大国如出一辙。其实黄金骑士们早已开始悄悄地在那个国家进行金融渗透、产业渗透、文化渗透、招收买办、网罗内奸、引导舆论、以及各种布局落子了……要知道，黄金骑士们正在谋求从产业资本向金融资本的全面过渡，而那个国家急于摆脱贫困的愿景，还有充裕的劳动力以及勤奋质朴的国民性格，都是黄金骑士们可以利用的。我估计黄金骑士们应该可以如愿，因为种种迹象和智库的分析报告都表明：那个国家在十到十五年之内，必然会像那个很饿的国一样自宫解体！成为更便于操控的一盘散沙……”

在荣兵看来，老博士这段话的内容又长又无趣，让人听得似懂非懂的，也就没认真听。他还等着听老人讲述他那些神奇的经历呢，哪怕是为了写小说构思的故事也成啊？毕竟这枚“爱德华三世弗罗林”的来历的确令人非常好奇！

博士似乎也注意到荣兵听得心不在焉，就意味深长地笑笑：“罗宾，对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没兴趣是吗？呵呵，我知道，这的确是你们大多数中国人都不能理解的事。好吧，下面的故事里就有你想听的内容了。”

“那次聚会过后大概二十几天吧，一天夜里，我忽然接到尼古拉打来的一个电话。他的口气非常奇怪，明显是在压抑着极其强烈的紧张和兴奋！似乎是不方便说得太具体，他把一件差点让我当场晕厥的事情含含糊糊地告诉了我！我能猜出的大概意思就是：他正在去往埃及的路上。因为他刚刚收到消息，麦肯纳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此时正身无分文地在开罗流浪！你不会相信的罗宾，麦肯纳居然是从古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刚刚归来……”

听到这里，荣兵非但没有老博士期待的震惊和意外，反倒差点没乐出声来！这个话痨的老博士啊，肯定是聊着聊着兴奋过头，居然把真实的人生经历和他虚构的小说弄混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没笑，毕竟这个孤独的老人挺可怜的，而且荣兵也确实想听听那把水手刀和那枚金币的来历。

老博士接着说道：“可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一切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坐卧不宁地等待他们归来。可是没有，他俩都没回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我几次跑到偏远的公用电话亭拨打尼古拉的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大概十几天后吧，尼古拉和麦肯纳依然没有消息，某调查局的人却忽然登门了……”

“来的人级别很高，带队的居然是位副局长？呵呵，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他先是用一番国家利益民众安全之类的空洞开场白吓唬我一通，之后就单刀直入地盘问起我接到的那个电话。其实我也不是尼古拉说的那么幼稚，我当时的糊涂就装得挺成功，呵呵。我假装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确实是在半夜里迷迷糊糊地接过尼古拉一个电话。可他的话颠三倒四听不明白是在说啥，我觉得他肯定是又喝醉了，就没认真听，放下电话就接着睡了。那位副局长显然不可能完全相信我的话，可除了那个电话，他们也确实没抓到我什么把柄。只好又用空话敲打我一番，告之我如果想起与Time Rum和麦肯纳的埃及之行有关的任何事，就马上打名片上的电话联系他。”

“在他们起身出门之际，我实在没忍住就问了出来：局长先生，我那两位前同事现在去哪儿了？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一个去了天堂一个去了医院——精神病院。又扭过头来盯着我忽然笑了：您瞧，沃勒博士，这就是不忠于国家的下场！”

“看着他们施施然地出门而去，我不禁在心中冷笑！什么他妈 的国家利益民众安全？你们糟蹋着纳税人的钱，可服务的对象不就是尼古拉所说的那十三只吸血虫吗？从胡佛时代起，你们这个调查局不就是黄金骑士们豢养的恶犬吗？可这位副局长的话却使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焦虑之中！尼古拉和麦肯纳两个人……谁死了？谁疯了？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谜底是在半年之后才揭晓的。那天黄昏我牵着小狗出去遛弯，回来的路上，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与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士擦身而过时，她忽然用极其隐蔽的动作把一个小包裹塞进我怀里，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心中一惊！立刻闪电般地意识到——这个包裹一定与尼古拉有关！果然，回到家中，我锁好房门打开包裹，里面就是那个黑皮小本子和那个红色的金属罐。另外还有一张字条，看了字条上的内容，我才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麦肯纳在那次聚会时从尼古拉家里偷走了一些Time Rum，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做了第二位试验的志愿者！可他现在已经怀揣着那个肯定会震惊世界的秘密‘被车祸’死亡了。原因我大概也猜得出，应该是尼古拉打给我的那个电话被某调查局窃听了。调查局迅速在开罗找到并控制了麦肯纳，逼问他关于Time Rum的事情。但我了解麦肯纳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向那只邪恶的独眼吸血虫低头的！或许就是因为他不屈服也不配合，又怀揣着人家绝对不敢让世人知晓的惊天大秘密，所以就被灭口了吧。”

“尼古拉却很警觉，他在路上就觉察到自己被跟踪了！到了开罗，他没有马上去找麦肯纳，而是去了他们那个兄弟会在开罗的一位级别很高的长老家。调查局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去那位长老家胡来，尼古拉这才有机会打听到麦肯纳的现状，并嘱托这位与他私交甚笃的长老把一个包裹寄给他旅居英国的妹妹。我猜刚才那位戴口罩的女士就是他妹妹吧？可尼古拉后来的下落和命运……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说实话罗宾，对于他的结局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毕竟，那个调查局的冷酷凶残世人皆知。”

故事讲到这里，本来情绪就很激动的老博士忽然注意到，小罗宾正带着那种看精神病人的目光望着他……老人的自尊心好像受伤了，“老小孩”脾气登时发作！他站起身来倒腾着小碎步跑了过去，从藏品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茫然地想了一下，又从另一个抽屉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小铜钥匙，打开了铁盒……

铁盒里有一大一小两个本子，都是黑色皮面的。博士左手拿出小一点的本子朝荣兵示意：“这就是尼古拉留给我的本子，这里面记载着Time Rum制作原理中最核心的内容。”右手又拿起那本大一点的继续说：“这个本子里记载的就是我那次神奇之旅中的一些经历和细节。”

望着老人这一脸的认真和两手的道具，荣兵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位老人可是真够执着的！他对小说创作的狂热已经到了现实和想像都无法割裂的地步了吗？”

“罗宾，你瞧，这张地图就是1857年的加州地图，那次我们本来是冲着当年沉没的那艘‘中美号淘金船’去的，结果……呵呵，相差了一百几十年！”

“博士，您说‘我们’？这么说，您不是一个人去‘那个地方’的？”荣兵也没必要跟一位老人较真，就权当是陪他聊聊小说的构思了。

“对，我从没使用过Time Rum，不知服用后会是什么状态什么感觉，就偷偷跑去问表弟伍安斯。他就是当初我们试验的第一位志愿者。伍安斯那年三十多岁，是个身强力壮意志坚定的人。他是高中历史教师，对历史的痴迷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我绝对相信，要是能让他解开一个重要的历史谜团，哪怕是用他健全的一生来换他都愿意！所以才愿意冒险做我们实验的志愿者。我这次刚和他透露了我的打算，他当即表示想和我一起去。我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毕竟他服用过Time Rum，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我当时年龄大了，身体状况也不好，一个人去确实没什么把握。不过，也怪我不该让他来定位年代吧。当时不知为什么，伍安斯的思绪很乱，结果时间的穿越出现了巨大的偏差！居然把我们从计划中的19世纪中期给弄到了17世纪的晚期！唉……”

“博士，这样的构思确实不错，真的。那种神奇的Time Rum应该会很吸引读者，连我听了都有种想亲身一试的冲动呢，呵呵。”荣兵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下。

可博士没领情，看来他对于荣兵拿他的经历当小说听还是挺不爽的。就把大一点的黑皮本子翻开放在荣兵面前说：“你不是好奇我那支水手刀的真实来历吗？喏……就从这里开始，就有记载它来历的内容了。还有……”

博士又起身从冰箱里小心地拿出一个暗红色的金属罐子，珍而重之地放在沙发桌上……“瞧，罗宾，这就是我说过的Time Rum时光朗姆酒。给它确定这个名字的就是我。因为你瞧，它的颜色多像朗姆酒？连味道也有点像。”老博士边说边打开盖子，让荣兵瞧了瞧它的颜色。

虽然对这些话完全不信，但荣兵还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罐子，之后就在心里一撇嘴……这老先生为了创作也是真拼哈？居然还弄了这么个挺像可乐罐似的东西来当道具。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可乐吧？或许博士在创作小说的时候，偶尔抬头看一眼这个道具，就会更有灵感和代入感？呵呵，那样的写作场景想想也挺有趣的。

博士谈兴未尽，扳着手指头数着：“我和伍安斯一起经历了许多无法形容的事情。我们在巴拿马寻找藏宝图上的‘摩根宝藏’；在特克斯岛打捞‘康塞普西翁圣母’号沉船财宝；从‘北美茶帮’在波士顿私设的监狱里冒死越狱；去‘康迪那玛尔加’平原寻找传说中的黄金城……整整五年啊，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拿这本笔记当小说看。这里面都有记载的。”

“历尽坎坷磨难，到最后我手里只攒了九枚古金币。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些古币在现代的价值应该足够了。我想回现代社会，可伍安斯却还想解开一个历史谜团，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我就劝他想想妻子和幼小的孩子，他总算勉强答应了。可就在我们准备回来的那天清晨，两人却因为一次意外在佛罗里达失散了！我在危急关头不得不自己先回来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伍安斯一直都没回来……”

荣兵听出了博士小说中的时间破绽，忍不住提醒道：“博士，抱歉打断一下啊，您把时间弄错了。如果在小说里您五年后才回到现代，那读者就会看出来，这些古金币价值再高也来不及救您女儿了，时间太晚了吧？”

博士带着那种“这道题老师我也不会”的表情说：“不是这样的，罗宾。我在17世纪里度过了五年，可回到现代社会之后，发现只过去了两星期还差一天。这个我真没法解释，只能据实记录。Time Rum还远不是一个精细完整的科研成果。它最多算一件完工度七成的作品。每次喝下的量值对穿越效果有什么具体影响？穿越者的年龄体质和当时的生理状态会使穿越效果有何不同？具体的穿越地点与年份如何能够按意愿准确对接？穿越后所处年代与回到现代之后流逝的时间该怎样精确换算？这一切重要的问题当年都没能解决。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如果研究所当时没有裁撤，或许我还能够有机会使Time Rum更精确地体现出它全部的能效和价值，实在可惜了……”

荣兵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嗯，这样构思还行，也说得过去，我看挺好的。”

老博士没有理会荣兵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回到现代之后到处寻找伍安斯，哪里都没有。他的家人和警方也一直在找他。幸好我俩当时的行动做了充分的保密，否则，警方一准怀疑是我把伍安斯杀害了吧？于是我也不敢说出实情，就这样一直缄默到今天……所以我说，尽管他有个浑蛋儿子，可我却感觉我对那个坏小子有着深深的亏欠。”

“好吧博士。如果我是您的读者那我就会问了，既然你们到过历史上的那个年代，那为啥历史上没有关于你们的记载啊？而且既然都穿越过去了，做为有现代人文理念的你们，为啥不去拯救无辜保护良善揭露丑恶抗击残暴！从而彻底改变那个黑暗的时代呢？博士，穿越文真不是这么写的，这会失去大量只喜欢看主角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脚踏地球唯我独尊那种爽文的读者。”

博士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罗宾，我们确实看到了那个时代真实的黑色！可我们只是那个时代的看客，过客，透明人、和秘行者。就像你坐在影院里看电影一样。我们不想，不能，也不敢去改变历史！因为伍安斯有段话……历史是什么？历史就是历史，是已经过去并存在着的事实。尽管历史总会有诸多遗憾，那也是值得后人去反省和深思的宝贵遗存。没有遗憾的历史永远都不存在，因为未来也永远没有完美。历史就在那里静立着，无言地诉说，沉默着呐喊！她在无声地告诉后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公心私欲什么是美丑善恶！所以，想遮掩历史的都是怂人，想篡改历史的都是坏人，想抹掉历史的都是恶人，想创造历史的不是伟人就是妄人，想改变既有历史的纯属特么精神病人！”

听到最后这句，荣兵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自己在和老博士谈爽文该咋写，老博士却和自己郑重其事地谈论起历史来了。不过，他表弟的这番话倒是挺有趣的。一边琢磨着，荣兵一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博士这才注意到，此时房间里确实挺热的。这个季节的波多黎各白天有二十七八度，家里的中央空调又坏了，这位小客人好像热得够呛。他赶紧起身去了厨房，从另一个冰箱里拿出一厅雪碧和一厅可乐。老人动作慢，走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孩子大概还是被自己刚才讲的故事所吸引了吧，正认真地翻看那本笔记呢。

老人也不打扰他，坐下来打开一厅雪碧，眯起眼睛喝了起来。看他这副沉思的样子，似乎也在回忆那本笔记里描述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岁月吧。

“叮咚叮咚！”

靠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的老博士忽然被院门外的门铃声惊醒了！睁开眼睛愣了片刻……才想起应该是维修空调的工人到了。他一边起身一边冲窗外喊了句：“来了来了！”就转身小碎步地朝房门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打开一厅饮料放在茶桌上，对还在入神地翻看着笔记的荣兵抱歉地说：“罗宾，电器商店的人来了，我得带他们去楼上检修空调，你自便吧。噢对了，汽水是冰镇的，喝点吧，解解暑气。瞧你这一头汗，呵呵。看来我的小说还挺吸引你的，你这是看到哪……”

老博士的生活健忘症又犯了，说着说着就忘了去开门。

“叮咚叮咚叮咚！”

院门外的门铃又响了起来。老博士这才一拍脑袋，转身走出了房间。而此时的荣兵已经被笔记上的故事完全迷住了……

“……十七世纪的太阳毒辣无情地炙烤着！我已经没力气责备伍安斯了，我太渴了！在海水里游了那么久，我的嘴里又咸又干又苦，就像含着一团吐都吐不掉的热炭！两人爬过乱石滩，一条清澈的山溪忽然出现在眼前！伍安斯嚎叫一声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了过去，浑身颤抖地趴在飞溅的泉流中，摇晃着脑袋使劲喝了起来！于是我也赶快……”

看到这段画面感很强的描述，荣兵的喉头条件反射地吞咽了一下！一边入神地读着笔记，一边随手拿起沙发桌上的可乐喝下了一大口。可乐罐刚放回桌上，荣兵的眼睛却忽然睁大了……

 “嗯？这可乐的味道好像不、不、不要……啊！！！”

=============================================================================================================向优秀者学习是为了做一个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变成一个盗版的别人。优秀者全身上下都优秀吗？你可以向一个强壮的大汉学习他的健身生肌之道，可你用得着连他的痔疮也一并拥有吗？你可以向一位漂亮的美女学习她的驻颜化妆之术，可你用得着连她的狐臭也一并效仿吗？——《荣兵日记·海斯博士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