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七十三章 后子善后
老子手中秘石此时已有隐隐发作的迹象,手心开始发烫,老子边忍着边向着散一离去的背影调侃道:“你认识去昆仑山的道吗?小心点啊!喂!莫归先生,这一回秘符可真换过了啊!不是一三五七九啦。”
老子这是诚心气散一,说着话,已走到徐甲身边,将徐甲提起,伸手一抛到徐甲口中,只见徐甲悠然醒转,口中发言“三死三生,果其神乎!”
望向老子,叮嘱道:“这回秘符换过了吗?可真玄啊,那散一不喜欢钱,假高傲,要不我就分他一百万了,看来我们还真得抓紧去安息国了,我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老聃啊,你作为仆人,是很辛苦的,到了安息国后,你把欠我的七百万还我,你就自由了,好吧?”
老子一皱眉,问徐甲:“怎么又变成七百万了?你到底有没有个准数啊?”
徐甲急道:“当然是七百万了,我作为主人可不糊涂,人的一生是有价值的,钱可是越来越毛了啊,更何况我又是活了死死了活的,我当然是越往后越值钱了,到了安息国后,你怕是要把黄金贴满了我的全身也还不起我呢,你可千万别赖账啊,那可就没意思了。”
老子应道:“那好!咱脚步紧些,你这价钱一日三涨,我可受不了,安息国黄金再多,也招架不住你这无底洞,徐甲徐模拟先生?”
徐甲回话老子:“不要叫我先生,只称呼我主人好了。”
后子闻得军士们报说:徐甲身亡,烧死在真人宅中,连同那宅中的,不知算是徐甲的仆人还是主人,也一起葬身火海了。
后子闻言懊恼,早知如此,不如听叔同的话,先把老聃给弄出来,人是自己请到咸阳的,命也让自己给丧在咸阳了,这老聃也是,进什么真人宅啊,那里本身就是凶多吉少,不是饿死就是烧死,唉!其人之命如此,也不能全怪我。
军士们又来报:城中有数十民宅遭了火,有的是顽童玩火所致,有的是人家放火驱瘟不慎引燃屋宅所致,也有的是军士们往来追杀徐甲举火不慎所致。
后子忙安排军士们速去救火,不可令火势漫延,只须留下少数甲士驻守宫室。
过不多时,军士又来报:叔同家臣闻国君与公子被拘押,皆执兵而来欲斗大庶长。
后子闻言而惊,这可坏了,军士们多去扑火,宫中军士不多,难以抵敌。再者,即使军士们可以召回来,自己也不能再驱兵而战,斗胜斗败都是麻烦,斗到什么地步算完呢?如果不斗,秦公与叔同也饶不了自己,怎么杀个徐甲招来这么大的麻烦,陷入两难之境,除非杀秦公,立叔同,或可纾解,但弑君之名背上不说,秦国埋乱,家人将不保。
后子复来见哀公并叔同,首先奉上缴获于叔同的兵符,然后解释自己只是杀徐甲,别无他念,恳请哀公敕令咸阳城内军民,勿得轻举妄动,皆各安其守,无有异谋。
哀公告后子:“大父且还宅,徐甲既死,孤亦当谢大庶长。”
后子不得哀公明旨,哪里敢回家,只怕是前脚走,后脚取自己首级的武士就到了,一家大小同赴黄泉。
叔同也说话了:“大父已杀徐甲,宫里也就没事了,咱们都回去吧,有啥话,明日再说。”
后子心中一下就凉了,这是在敷衍自己,自己再解释什么也没用了,若是逼迫于国君,自己一生所为皆付之流水,到头来竟获得与徐甲同样的罪名:乱臣贼子。
后子镇定一下心神,对哀公言道:“老夫一生所为,未有负于秦,今日情势,亦非老夫所料,更非吾君所明。老夫事吾君父子,未尝不敢尽心,吾君父子待老夫,亦不曰不厚,老夫知足,当与吾君善后,莫使他人知秦国之陋与老夫之拙也,公宜谨记老夫之言,老夫自晋归秦之事,皆不可史载,勿令后人窃我阴事,以嘲讽于秦也!”
后子言毕,转身急去,率家臣及甲士竟往宫中贮藏书史典籍之所在,擒杀左右史。其时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国事君言,皆在其掌握,后子杀其人,用意在于哀公,汝当国而昏,误用徐甲之谋,与其具述所以而难明其责,不如空白其事为宜,免得史官尴尬,无所措手。
后子复将哀公即位后及景公在位时之史册,命家臣尽皆搬出,于庭院中付之一炬。
宫外的喊杀声响了起来,来的可不光是叔同的家臣,还有咸阳城的守军,见情势不好,来挽救哀公的。
随后子入宫的军士们,这时也感觉到形势不妙,再干下去,首级不保,再加上人手紧张,也就支撑不住了,宫中即要失守。
哀公与叔同那里也没人看护了,搞不清外面来的人究竟何意?形势混乱不堪。
叔同赶到后子那里,才要说话,后子先开口了:“叔同!老夫将死,但有一言相奉,君有亲而无国,老夫有国而无亲,说来,我二人本是同情,只是临难而异,老夫家人之命皆凭君处置,老夫无请!”言罢,后子横剑自刭,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