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韩诺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童警官认真地点点头,等两人从厕所回来的时候,韩诺发现,庄严的面前又多了三瓶已经喝光的二锅头的空酒瓶。
韩诺和童警官对视了一眼坐了下来,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庄严此时居然已经喝了一斤白酒了,现在的庄严用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双手插进了头发里,状态看起来很是不好,甚至都有些迷离了。
看到童警官和韩诺回来,庄严又准备抬手叫老板再给他上一瓶二锅头,却被童警官给制止住了。
在童警官的印象里,庄严一直是一个积极向上、沉着冷静的人,和他相处了十几年,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庄严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发生了什么很大的变故,以庄严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见童警官不让自己再喝,庄严睁着醉眼,眼里含泪,伸手拍在童警官的肩膀上开口说道:“兄弟,我心里难受,我今天就是来找你喝酒的,你让我喝吧,喝醉了我就可以不用再去想那些事了,让我喝吧。”
童警官很认真地看着庄严开口问道:“兄弟,咱们俩那么多年交情了,难受你就把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大不了一会我陪你一醉方休。”
听童警官这么说,庄严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凄凉,他把拍在童警官肩膀上的右手抽了回来,依旧面带惨笑地看着童警官说道:“兄弟,这段时间我好苦好累啊,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几天我脑子里面一直在想。”
说道这里,庄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里忽然有了一丝异样的光,还没等童警官从庄严的话里回过味来,庄严居然从腰间迅速掏出了一把黑色的警用手枪,打开保险,一拉枪栓,上述动作一气呵成,哪怕是在醉酒状态下,都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位技能素质过硬的优秀刑警,韩诺还以为庄严是发现了什么在逃要犯呢,可下一秒,庄严居然把枪口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就要击发,他这是要吞枪自杀啊。
与此同时,庄严的举动也全部看在了童警官的眼里,还没等韩诺有所动作,经历过多次大案要案、生死考验的童警官迅速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卡在了手枪扳机的后侧位置,让庄严无法扣动扳机,大拇指熟练的移到了枪柄的另一面轻轻一拨一按,关上手枪保险的同时,也退下了手枪的弹夹。
童警官的右手也在这个时候迅速抬起,一个摆拳打在了庄严的下巴上,这一些列动作也就几秒钟不到,就只听到“嘭”地一声闷响,庄严被击倒在了桌面上,手里的枪和快要落地的弹夹也被童警官夺到了手里,迅速装进了衣兜。
等有人听到动静反映过来,朝这边看的时候,刚刚发生的一幕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韩诺他们这边,就像是一个醉汉因为醉酒瘫倒在桌上,两名同伴正在安抚他一样。
看到周围的食客们都看向自己这边,童警官露出了抱歉的微笑,冲着四周说道:“对不起啊,哥们喝多了,老板,结账!”
韩诺此时也非常默契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几百块钱数都没数就放在了桌上,随后便和童警官一人架着庄严一边,不顾老板喊叫钱给多了的声音,往人少的马路边走去。
等庄严摸着胀痛的脑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房子的床上,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现在自己正在好兄弟的宿舍里。
此时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童警官和昨天刚刚认识的那个叫韩诺的年轻人,正坐在那里低声交谈着什么,庄严见状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的举动,很快引起了童警官他们的注意,童警官和韩诺站了起来,走到庄严的跟前看着庄严问道:“醒了?”
庄严尴尬地笑了笑,好像记起了昨天的一些片段,忙开口询问童警官道:“哥们,我的枪呢?”
童警官:“枪你暂时还是放在我这里保管,我已经找你们分局的同事打听了,昨天你们刚执行完任务你就直奔我这来了,你们同事发现你没把枪交回枪库的时候,打你电话就打不通了,刚刚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所以那边你不用担心,哥们,你到底是怎么了?”
庄严并没有接童警官的问话,而是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童警官说道:“真没啥事,我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一会我就回队里,把公休假给请了,在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哥们,把枪给我吧。”
童警官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把昨天庄严用来自杀的警枪给拿了出来握在手里,很认真地看着庄严说道:“你要是真把我当哥们,就把你发生的事告诉我,你要是不说那也行,枪不能给你,得我陪你一起回队里把枪交回去,从今往后你爱干嘛干嘛,我不会再管你。”
这时韩诺看见,庄严的眼睛红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床上,抬起双手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并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直到嘴角流出了鲜血,他好像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庄严才把自己积压多日,从来不敢对任何人说的秘密说了出来,不能说是说,应该是宣泄一般呐喊了出来:“草,刘璐被搞了,我媳妇被搞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草!草!草!去尼玛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庄严一边哭喊着,一边继续用手狠狠朝自己脸上招呼。他的这番话一时让童警官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