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毕,希望他们以后能改过自新。”月天说道。
“但愿如此。”其实月宇本不想让月天多管此等闲事,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于是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月宇轻叹一口气,说道,“走吧!”
“等,等一下,”那四个被欺负的大叔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多谢两位大侠的救命之恩!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叫月天。”
大叔们又看了看月宇,但月宇并不理会他们。
老魔头说:“刚才多亏了月天少侠鼎力相助,我们几个贱徒才得以保命,以后二位恩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但凡有任何吩咐,不管刀山火海、做牛做马,我们绝不言辞!”
“绝不言辞!”其他三人也附声说道。
“不必,”月宇朝他们一摆手,拉着月天转身离开,“我们不是一路人,没什么以后可言。”
劫匪们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月天回过头跟他们搭话:“你们四人,平时住的哪里?”
“你看,就是那儿!”老魔头立即躬身向前些,指向不远处那堆破铜烂铁般的大车,“破是破了点,修修还是能开动的,若您不嫌弃,我们诚心邀请二位恩人莅临寒舍。”
“哥,我们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啊?”月天抬头问月宇。
二魔头不失时机地自夸起来:“别看我们的车子长得不咋地,里边设备一应俱全!”
三魔头:“一应俱全,呃应有尽有!”
四魔头:“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没有的……反正一句话,要啥有啥!”
月天问:“吃的呢?”
四个魔头不约而同地指着那堆被“鼠狗帮”掳走后又抛弃在地的食物。月天顺着他们所指的地方跑了过去,蹲在那里小山丘似的食物垛旁好奇地翻看着,魔头几个随后也跑了过去,嬉皮笑脸地恭维着。
想来自己暂无栖身之所,看着月天满脸好奇的模样,月宇便走过去问四人团什么来头。
“我们是魔徒。”老魔头笑盈盈地答道。
“对,咱们都是魔徒!”三魔头应和着。
看到月宇默不作答,四魔头见状赶紧解释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人都是魔徒。”
但月宇还是没有回应他们,四人不由地愣了一下。
月天说:“我哥是问你们名字!”
“哦,我老魔头。”
“我二魔头。”
“三魔头。”
“四魔头。”
“换掉。”月宇直截了当地说。
“换,换!”老魔头连忙点头,“老老大说换,那肯定得换!”
“老大,那我们叫什么呀?”三魔头摸着脑袋问老魔头。
老魔头向三魔头的脑袋狠狠一敲:“问我干嘛?一切自然由老老大定夺!”
三魔头又傻乎乎地跑去问月宇:“老,老老大,我们改叫什么呀?”
月宇略加思索后说:“我还没想好,但原来的队名也不能用。”
老魔头小心谨慎嘀咕了一句:“那还能不能用‘魔’字……”
“不能!队名等我以后想到再说,”月宇答道,“至于名字……”
他们走到那辆破烂的怪车面前,月宇一看:这么辆老牛破车,怎么住人?突然,他灵光一闪,灵感跟着来了,于是轻咳一声,问:“你们刚才说刀山火海、做牛做马都在所不辞?”
“当然,我们愿终生追随二位少爷!”魔头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倒也不用你们真的做牛做马、终生追随,只是今后须谨言慎行,不可惹是生非。”
四个魔头又使劲儿地点了点头,连连称是。
“就叫‘牛叔’吧,也好叫你们时刻勤俭、肯干,谨记今日这辆老牛破车的教训。”
于是“牛叔”就这么被起了名,后来牛叔又把月天排进他们当中的第五,俗称老五。但老五在队里的地位可一点儿不低,他的实际位分应该排在老大的前边,紧随老老大之后。
车子的汽缸似乎出了问题,有几跟连接杆和偏心曲拐的衔接点出现了松动,牛叔们立即操起工具车上车下忙活起来,叮叮当当地修理了老半天也没能把问题解决。
“都下来吧,”月宇走上前去,让他们统统从车上撤了下来,又说,“去刚才那帮匪徒的车子里,找到燃烧箱,把里边的珠子取出来,记着,要带着炭火,不能让它给凉下来,明白了吗?”
大伙儿面面相觑,显然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被月宇一顿呵斥,牛叔们又怕恼了对方,所以满头雾水地胡乱行动起来。
“鼠狗帮”的车子本来已经被压成一块大饼,这时又像被一双巨手抓起车头车尾往两边猛力地拉了一把,现在看着就像一只两头压扁的易拉罐又被猛地拉回原来的长度。车头已经严重变形,车门被扭曲挤压得只剩一条狭小的缝隙,车皮皱巴巴的形如歪瓜裂枣。牛叔们挤了半天,好容易才挤进了车厢内部。
“老大,您瞧瞧这车都成这模样了,哪还有什么珠子,即使有也早就碎一地了!”牛老四说道。
“那倒不一定,刚才老老大说了,在燃烧炉里头呢!”牛老二补充道。
“别废话,赶紧找炉子去!”牛老大说道。
“可这车子和我们的长得不一样啊!”牛老三不知从何下手。
“咚!”老四敲了敲老三的脑袋,“所以才要找啊!”
这车头虽不大,破破烂烂的杂物却落得满地都是,牛叔们东翻西找起来,但月宇所说的炉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你,”老大转过身对老四说道,“下去把小少爷请上来,就说这车子太乱了不好找,请他出手帮个忙,事成后必有重谢,切记要悄悄地去,不能让老老大给听到了!”
“为何是我去,而不是其他人去呢?”
“我排大,你排四,你说该我听你、还是你听我的?”
老二一拍老四肩膀,安慰道:“行了老四,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就别计较了!”
老三:“是啊,谁让你排在最后头呢?”
还好老四身材精瘦干练,没几下便从车子里挤了出来。此时,月天正蹲在一颗大树下,看着地上爬行的蚁群入神。于是,老四悄悄靠近,把牛老大的话原原本本地向对方复述了一遍。
“重谢?”月天惊喜地喊了一声,“什么重谢,有糖果吗?”
“糖果?糖果当然有!”老四又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嗯……”月天想了想,说,“甜味的。”
老四默默地看着月天,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