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46
场景：秦永诵家
时间：夜
人物：李铭朝，秦永诵
△太阳落山后，一幢别墅出现在视野里，道路两边种着法国梧桐树，行人经过的时候，树丛里会传来阵阵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酷暑将至，浓郁的树丛间传来此起彼伏的蝉鸣。
△李铭朝从出租车上下来，确认了一遍纸上的地址，在一幢黑色的铁皮大门前停下脚步。按下门铃之后，他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非常优美，处处都充满了生机，和他家所处的现代高楼大厦的环境截然不同。
△赤裸着上半身的秦永诵正在三楼的房间健身，听见门铃声后，他对着智能管家小七说了一句话，便直接进了浴室。
秦永诵：小七，把门打开。
△大门自动打开。
△李铭朝怀着好奇气心走进这所豪宅，穿过羊肠小道，他直接来到一楼的门口。
智能管家小七：欢迎到访主人的家，请您在客厅稍候。
△李铭朝环顾四周，装修简约的客厅主题基调为冷色，就连窗帘都是深灰色，他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等待。
△秦永诵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时停下脚步。
秦永诵：你要喝什么？咖啡？果汁？
李铭朝：（回过头）果汁，谢谢。
△秦永诵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将一杯装着橙汁的杯子放在他面前，另一个杯子里装着黑咖啡。
秦永诵：你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李铭朝：我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
秦永诵：（站起身）你跟我来。
△他们来到书房里，秦永诵将地下室的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实验室，李铭朝非常吃惊。
△李铭朝看到关着猴子的笼子，尘封数年的记忆慢慢苏醒，他靠近笼子，看到上面的挂牌，诧异地看着秦永诵。
李铭朝：原来那些记忆都不是梦。
△李铭朝看着试验台上放着的各类器皿和仪器，这简直堪比医学研究实验室了。当他看到PCR扩增仪和旁边放着装有红色液体的试管时，突然感到一阵头痛。
李铭朝：你曾经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你当初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秦永诵：你难道就不怀疑，你在那么小的年纪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为什么还能和常人一样参加体育活动？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你从来没有吃过任何抗凝药物？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吗？
李铭朝）：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秦永诵从试验台上拿过一份资料，上面的文字是：《CRISPR-Cas9基因编辑临床试验报告书》。
李铭朝：（翻看了几页）你在我身上使用了能够改变DNA片段的药物？
秦永诵：你很聪明，正如你所想，当时你父亲也是同意的，因为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挽救你的性命。
△秦永诵在试验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另一份资料，递给他。
秦永诵：这是你当时的病例资料复印件。
△这份资料有三四张图片，和十几张病例单子，夹杂着小孩胸部的图片以及胸片等资料。
秦永诵：当时关于这项技术的临床应用早已被禁止，你父亲和医院也是签了保密协议，至于这项技术为何会被禁止，这件事牵涉到二十九年前那件轰动全世界的三起医疗死亡事件。
△秦永诵又找出一份报纸递给他，报纸上正是关于二十九年前三位参加永生实验的富豪去世的相关报道。
秦永诵：我知道你需要事件来接受这件事情，但我保证这项技术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李铭朝：真的吗？可我失去了十五岁之前的记忆。
秦永诵：记忆的产生依靠三个主要的过程：编码、整合和提取。这三个阶段中的任何一个阶段都可能出现问题，从而导致忘记一些事情。海马体是巩固和提取记忆的关键环节，海马体内的细胞死亡是造成记忆丧失的罪魁祸首。细胞死亡可能是因为痴呆症、严重抑郁、酗酒，甚至是正常的衰老。然而，海马体中也会产生新的神经元，尤其经过锻炼以后效果显著，这可能会抵消该区域的一些细胞和记忆的丧失。你失去的那些记忆很有可能是受到当时药物的影响，但是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并不会影响人体内的神经细胞。
李铭朝：（画外音）秦永诵，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李铭朝：秦医生，谢谢您告诉这些，现在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您了。
秦永诵：这里较为偏僻，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李铭朝：不用了，我来的时候留了司机师傅的联系方式。
△李铭朝走出别墅，正站在别墅外等出租车。
△身边驶来一辆黑色的宝马，秦永诵从车窗探出头。
秦永诵：上车，我刚好要去医院处理一些事情。
△李铭朝稍作犹豫，还是上了车。
47
场景：仁德大学男生宿舍
时间：日
人物：李铭朝，崔海嵘
△李铭朝正在宿舍打。
△崔海嵘推门而入。
△李铭朝不悦地摘下耳机。
李铭朝：崔海嵘，你搞什么？
崔海嵘：（拿过水杯喝水）啊，抱歉，外面真的好热，还是待在宿舍里凉快。
△崔海嵘脱下运动服，裸露着上半身，搬过椅子坐在李铭朝旁边。
崔海嵘：你最近有见到肖琳吗？听说她被叫到派出所做笔录了。
李铭朝：（暂停游戏界面，转过头）她出什么事了？
崔海嵘：听说最近发生在学校跳楼的那个女生和肖琳关系很好，可能她被牵连了。
△李铭朝快速戴上棒球帽走了出去。
崔海嵘：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啧啧，真是口是心非！
48
场景：仁德大学校园
时间：日
人物：李铭朝，肖琳
△外面烈日当照，林荫道上许多植物被烈日烤晒得蔫头耷脑，校园内鲜少有学生活动。
△李铭朝翻到手机上和肖琳的聊天记录，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周前，也就是上次看完电影之后。
△他站在一处树荫下，拨通肖琳的手机号。
肖琳：（电话，语气低沉）喂，你好！
李铭朝：（电话）是我，李铭朝，你现在在哪里？
肖琳：（电话）啊……我现在在出租车上，快到校门口了，你找我有事？
李铭朝：（电话）嗯，我想请你吃饭。
肖琳：（电话）现在？
李铭朝：（电话）嗯，我在学校西门等你。
肖琳：（电话）哦，好的，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李铭朝经过篮球场，四个男生正在打篮球。
△他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确认身上没有汗臭味。
△校门口处，三三两两的学生匆匆走过。
△李铭朝去校门口附近的奶茶店买了两杯芒果柠檬奶茶，站在一处树荫下等待肖琳。
△肖琳穿着一身白T恤和格子百褶裙走过来，远远的就朝他招手。
△李铭朝注意到肖琳的黑眼圈和发红的眼睛。
李铭朝：（将一杯奶茶递给她）你最近还好吗？
肖琳：（将吸管插上）嗯，还行，最近学长学姐们都毕业了，我也闲下来，一天除了上课就在寝室刷剧。
李铭朝：你想去吃什么？
肖琳：（微笑）你有两周都没来找我，好不容易被你请客一次，当然要吃最贵的了。
李铭朝：嗯……那就去“格拉斯酒店”吃西餐？
肖琳：啊？我就是开玩笑而已，那么贵的地方，真要去啊？
李铭朝：放心吧，请你吃饭我还是请得起。
肖琳：我知道，不过还是算了，我今天有点累，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
李铭朝：也好，那就去你常去的地方。
49
场景：仁德大学附近的小吃城
时间：日
人物：李铭朝，肖琳，饭店老板娘
△肖琳看了眼电子手环，显示四点三十分。
△她和李铭朝来到仁德大学附近的小吃城，这个小吃城里有着各地的特色小吃。肖琳走进一家专门做浙菜的门店里，他们相视而坐。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身材微胖，圆脸，系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印花围裙，见他们坐下后，热情地端过来两杯苦荞茶。
老板娘：两位要吃什么？直接扫码点餐就行。
肖琳：好的，谢谢。
△老板娘转身离开。
肖琳：（看向李铭朝）你能吃辣吗？
李铭朝：嗯……微辣还是能够接受。
肖琳：我先选了，如果有你不喜欢的，给我说一声。
李铭朝：都行。
△点餐完后，肖琳说要去卫生间，李铭朝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最近发生在校园里的跳楼事件相关新闻。
△肖琳回来坐下，李铭朝放下手机。
△老板娘开始上菜，四菜一汤陆续上齐：梅干菜焖肉，栗子焖冬菇，清蒸黄花鱼，五仁金瓜煲和西湖牛肉羹。
肖琳：你觉得这几道的味道怎么样？
李铭朝：挺好的，口味都比较清淡。
肖琳：是呀，浙菜就是不会放太多辣椒，我想可能比较适合你的口味。
李铭朝：（尴尬）还是被你发现了。
肖琳：（微笑）上次请你吃饭，我没想到你不能吃辣，还点了特辣的麻辣火锅。
△李铭朝只觉得脸一直在发烫，但他尽量表现的平静。
△肖琳心不在焉地吃饭，心事重重。
李铭朝：肖琳，你最近真的没事吗？不过你看起来很疲惫。
肖琳：（放下筷子）李铭朝，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怕别人议论我，最近学校发生的这件事，快让我崩溃了。（微微啜泣）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拿起纸巾擦拭鼻涕和眼泪）
李铭朝：你告诉我，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琳拿起手机，在浏览器里输入“杨建”两个字，加载出来的网页都是关于简美新能源创新科技公司的前任CEO杨建过世的相关报道。
肖琳：（把手机递过去）这个人是我的叔叔，而学校最近跳楼的那个女生是我的朋友——吕依忆，我没想到吕依忆竟然和我叔叔有些关系，而且他们还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
△李铭朝看了大概，将手机还给肖琳。
肖琳：（哭得越来越严重）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吕依忆介绍给我家人认识，是我害了她，这都是我的错。
△李铭朝抽出纸巾递给她。
李铭朝：肖琳，这不怪你，你没有错。
肖琳：（抬起红肿的眼眶）真的吗？今天警察把我叫过去，他们一直在问我关于吕依忆的事情，我都快崩溃了。
△李铭朝取下自己的帽子，扣到肖琳头上。
李铭朝：是的，这都不是你的错。
△肖琳用纸巾擦干眼泪，得到安慰后，不再哭泣。
肖琳：谢谢你，李铭朝，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李铭朝：不要想太多，今天回去早点睡觉，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希望见到那个活泼开朗的你。
△李铭朝扫码付款后，肖琳拿过放在座位旁边的包包，他们一起离开小吃城，全程无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