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顿时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乞求道:“弟子确实有罪,还望陈盟主开恩,饶我一命。”
陈平说:“知道就好。看在你是在冷冰的压制下,不得已隐瞒。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和我赶往凉州,协助我办案。”
曹明顿时欢喜万分,说:“愿意。只要盟主饶过我的罪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陈平便让他站了起来。
四天后,陈平留韩德、文韬、东宫春、西宫夏、朱武镇守德教总坛;
自己和张秀、武略、南宫秋、北宫冬、曹明、鲁宽、武当七侠、方圆都扮作客商,一起赶往凉州,继续追查张武遇害案。
陈平、张秀一干人骑马来到凉州金城郡北面边境内,天已黑了。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铁器撞击声,伴随着低沉的人语声。
陈平忙和众人下了马,让众人掌起了火把。陈平和众人弃了马,各自掌着火把散开,形成一个圆圈,将声音处团团围住。
众人越过湿土,一步步逼近来声处,却见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坑中有个彪形大汉,正在挖掘一副棺材。
其中一个大汉,满脸络腮胡子,掌着火把。抬头见上面坑周围有人来了,顿时惊慌失措,拔出随身携带的大刀,大声叫道:“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陈平暗想:“莫非这些人在盗墓?”便一拱手朗声道:“在下等人是过往的客商,无意中惊扰了兄台,还望兄台见谅。”
那大汉见陈平等人并无恶意,便将刀还鞘,施展轻功,纵身一跃,便跳出了坑,来到陈平面前。其他大汉继续挖掘。
大汉仔细打量着陈平,忽然用手指着陈平,笑着说:“你……你是陈平陈盟主。”声音甚是欣喜。
陈平吃了一惊,仔细打量着这人,但觉此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有些尴尬。
方圆看着那大汉,笑着说:“这不是海盗派掌门人江龙吗?”经方圆这么一提醒,陈平、张秀才想了起来。
江龙原来本是长江附近的一渔民,以打鱼为生。刚开始,和陈平一样,是个读书人,专心读书,想要依靠科举考试谋个一官半职。
无奈,当时的朝廷十分腐败,贪污受贿的风气席卷整个官场。寻常百姓想要依靠科举考试当官,必须官场上有硬靠,不然的话,只有重金赂贿主考官了。
江龙比陈平更差劲,连续考了三次,别说是举人,连个秀才都没捞着。此时,由于江龙只读书,不打鱼,家里十分贫穷。
江龙上进当不了官,弯倒腰打鱼他又嫌丢人。三十多岁了,由于家里贫穷,连个老婆都没讨上,成为典型的大龄剩男。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游逛。
游逛期间,江龙结识了不少江湖好汉。江龙花光家里的钱后,无法生存下去,只好聚集了数千人,开创了海盗派,自任掌门人。
海盗派整日横行在江河湖海上,劫掠朝廷官员和富商的钱。朝廷也曾派官军剿灭过,但由于海盗派在沿海地区飘忽不定,非但剿灭不了,还损夫了不少官军。
陈平无意中见到江龙,又惊又喜,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江龙说:“我们不仅在水上打劫,还经常上陆地上盗墓。”
话刚落音,只听见坑里有一位大汉叫道:“老大,咱们发财了。”江龙大喜,连忙跳下坑。陈平、张秀等人也很好奇,跟着跳下了坑。
但见棺材里面躺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郎,神态安祥,好像睡着了一样。女郎身穿轻纱薄衣,十分漂亮。
众人忍不住叫道:“好一位美女!”女郎周围陪葬着大量的贵重金银财宝。陈平将火把凑近那女郎面部,登时吃了一惊。
原来,那女郎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他和温安在金城,富商黄金纳的那位小妾。温安也失声叫道:“这不是那日咱们金城,黄金纳的那位小妾吗?”
江龙也吃了一惊,说:“咦!你们怎么会认识这女子?墓碑上确实写着:‘黄金爱妾金凤之墓。’”陈平便将暗访丐帮,碰到富商黄金纳妾之事告诉了他。
江龙顿时欢喜万分,说:“老天待我不薄,终于碰到一个大财主。”陈平说:“你们可以盗取棺材里的财物,但不得碰这位女子。盗完财物后,要按照原样把墓埋好。”
江龙笑了笑,说:“这个当然。陈盟主不说,我们也会遵守这个规矩的。我们海盗派盗亦有盗,只抢劫朝廷官员和富商的财物,从不抢劫贫苦百姓的财物。”
“而且我们只劫财,不杀人。我们抢到财物后,谁也不独吞,一律平均分配。谁要是在劫财时杀了人,我决不轻饶,必令其以死偿命。”
陈平说:“这就行。我们是侠义之士,要时刻铭记张盟主的号令和约法三章,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得欺负良善。”
江龙吩咐手下将棺材里的金银财宝取出,将棺材盖好,四人便开始重新往好埋墓。江龙则和陈平等人闲聊。
江龙向陈平询问了一番张武遇害案后,说:“陈盟主,你一直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陈平说:“当然不相信,要不我怎么会破了武当派厉鬼案呢?”
江龙说:“我和你说一件事,只怕你不信也不行。两个月前,我和几个兄弟就在这里不远处盗墓,挖开一个坟墓。揭开棺材后,你猜发生了什么吗?”
陈平不由一惊,说:“发生了什么事?”江龙说:“一个漂亮的女鬼突然坐了起来。我和兄弟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跳出坑撒腿就跑。”
江龙手下的一个大汉停下埋墓的活,说:“当时,我反应迟钝,跑得慢,女鬼抓住了我的衣衫,我使劲扯烂衣衫才逃脱。”
江龙手下的另一个大汉停下手中的活,说:“我的妈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到过那种怪事。那天,差点把我吓死。”
陈平吃了一惊,说:“竟有这种事?那你们怎么还敢来这里盗墓?”
江龙说:“没办法,生活所迫。难道再让我回水里打鱼去?整天和鯋鱼博斗,又危险,又受罪,又挣不了钱。”
“当了几年海盗,骨头都软了,我哪里能受得了那罪。再说,我们盗墓,再也不敢到那座坟墓附近盗了。”
这时,时值秋季,附近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似哭似笑的叫声。一阵阵秋风吹来,旁边的树摇晃起来,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乱坟岗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张秀在陈平身旁坐下,扭头看着他,说:“平哥,我有些害怕。”
陈平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呢?纵然有鬼的话,我保护你。再说,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呀!人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张秀说:“那江大侠之事,如何解释?”
陈平说:“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情楚,反正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我倒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见到小玉了。”
张秀羞涩地笑了笑,说:“你还在想她?”陈平流着泪,说:“如何能不想?之前,我每天都可以见到她。现在,她突然没了,我真的有些不习惯。”
张秀说:“你晚上睡觉能梦到小玉吗?”陈平说:“梦不到。越是思念,越是梦不到。”
温安说:“陈盟主,一个月前,咱们还在金城见过黄金小妾。如今,她年纪轻轻,怎么会突然去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