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奇,我想同你商量件事!”
“夫人可是想将至儿接来孙府开蒙?”
孙英奇知道婻荞不会眼看着至儿窝在那山沟里一辈子的,所以即便铤而走险,她也要给至儿更好的生活。
“夫君说的是,至儿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纪,总不能跟着姐姐一辈子都生活在那山沟里,虽可平安度日,可终是没出息的!”
“夫人可知,若被王爷知晓我们隐瞒至儿的事,那掉脑袋的可不止你我二人!”
“我当然知道,这是王爷的一块心病,可这些年王爷甚少来咱们府上,许是觉得愧对姐姐,见我夫妻二人定少不了尴尬,所以连年节都只是差人给孩子们送些东西罢了!”
“既然夫人已经决定了,那我自是全力支持,况且至儿那孩子真是十分讨人喜欢呢!”
“英奇,其实我与姐姐已经商量好了,要至儿跟着云泽一同学医,也算是继承了夏姑娘的衣钵,当是替姐姐还了心愿!”
“可是…”
孙英奇总是觉得让至儿学医当真是有些不妥,毕竟是王室的血脉,难道将来只是跟寻常大夫一般开医馆谋生,这岂非太委屈了这孩子。
“夫君可是觉得有些委屈了至儿?”
“夫人说的是,至儿毕竟是…怎么也要请好的先生来悉心教导,令其成为国之栋梁才是!”
婻荞与孙英奇的看法截然不同,这孩子毕竟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将来要走的路直接决定了他母子二人的后半生是否平安!
“夫君可想过至儿若是走了仕途,将来势必要与王爷有所接触,一旦他的真实身份败露,王爷自是高兴与其相认,可现下那高慕卿与王爷的关系,她怎容得下至儿?”
“夫人说的也是,你说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跟那高慕卿搅在一起,不清不楚的!”
以高慕卿的为人和她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但凡是不想惹祸上身的男子都会选择避而远之,恐怕有所染指,可孟良却偏偏跟她不清不楚的,若璧明明已经给了她自由,可孟良就是死活不肯接她回府,这二人也不知是唱的哪一出,即便说是秽乱宫闱,也毫不为过!
“夫君整日有我和孩子陪在身边,又怎能理解王爷心中的苦闷,高慕卿虽人品卑劣,可这些年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对王爷可说是一心一意,倾尽所有!”
孙英奇对婻荞的话竟甚是诧异,这些年,婻荞的变化真是不小,搁在从前,她定会因为高慕卿勾引王爷之事而气的直跳脚,可现下她竟愿意心平气和的去理解他二人,这样的变化,或许只有经过岁月的沉淀才会在一个人的身上如此明显的凸现。
“夫人如此深明大义,一切全听夫人的便是!”
孟欢长失踪的这些年,高慕卿虽未再派人前去找寻过,可她的心中却始终惴惴不安,她知道孟良不会名正言顺的给她名分,更不会迎她入王府生活,孟欢长若是哪天突然出现,难保孟良不会再被抢走,她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便会付诸东流,可她若是能怀上孟良的孩子,一切便会大不一样!
早些年高慕卿一直服用避子汤药,母体受损,以至于和孟良在一起的这些年,她都未曾有过身孕,无论请了多少能人异士,喝了多少上等的坐胎药,她的肚子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为此她的心中也甚是焦虑!
“小姐,您最近是怎么了?这食量怎会日渐增长?”
“许是天气日渐转凉,所以总是想吃些热乎乎的东西,肚子里会舒服些!”
“可是您这食量见长,身形却不曾见宽,之前的衣裳甚至还宽松了几分,会不会是脾胃出了什么问题,不如小雨明日去太医署请位医师来为小姐瞧瞧,小姐觉着可好?”
“不用那般麻烦了,我能吃能睡的,瞧什么瞧呀!宫中的那些医师瞧来瞧去无非就是脾胃不和,惯会给人喝些苦药汤子,我闻着都恶心,快别让他们来烦我了!”
“是,奴婢知道了!”
“对了,王爷有没有知会你,今夜可会来咱们宫中过夜?”
这高慕卿每日必问的就是孟良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小姐,您也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提前知会过咱们呀!哪次不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咱们是盼也盼不来,撵也撵不走!”
“没规矩,说什么呢?我巴不得王爷日日都来,你还要撵他走?”
这主仆二人正在房中说说笑笑的,孟良竟真的来了,这人还真是不抗念叨。
“王爷来了,可用过饭食了?”
“还没有,刚刚一直在与几位大人议事,肚子早都空了,你的小厨房可还有吃的?”
“当然有,慕卿每日都命人准备着,生怕王爷来了还要等!小雨,快去准备吧!”
“是,奴婢这就去!”
高慕卿对孟良的体贴绝对是没的说,若是孟欢长不曾出现在孟良的生命里,高慕卿也算得上良配!
“你也还没有用晚膳吗?”
孟良很是好奇,这个时辰高慕卿应是已经用过饭食了,怎还吃的下那样多的点心!”
“用是用过了,只是我看这糖糕格外有食欲,所以想再吃几块!”
“可这一碟糖糕都被你吃的差不多了,你不会觉得甜腻吗?”
“不会呀!我还觉得有些没够呢!”
“不能再吃了,明日要小雨去请医师来瞧瞧,可是生了什么病!”
孟良撂下筷子,抢过高慕卿手中的糖糕,命宫人赶紧收走,可高慕卿却是意犹未尽的看着宫人手中的糖糕被端了出去。
“我陪你去院中散散步可好,吃了那么多难以消化的糖糕,一会怎么睡得着!”
“好…”
孟良陪着高慕卿在院中悠闲的转悠着,本以为高慕卿定会因积食而腹中难受,谁想仅转悠了不一会儿,高慕卿便已觉困倦,非吵着要回屋睡觉。
“王爷,慕卿实在太困了,就不帮您更衣了!”
话音刚落,高慕卿便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孟良只以为她是平日里操劳的多了才会如此困倦,便未吵醒她,只是轻轻躺在了她的身边,谁想孟良还未曾睡着,便听见高慕卿呓语不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手上也没闲着,跟着嘴巴比比划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