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
杨素急追出去,拉住米花胳膊一脸正色地望着她。
米花忧愁,明白现在已无法说服杨素放弃韩修了,于是提醒:“小素,我都告诉你韩修有对象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不是米花,其实这些日子我有很多疑问。你告诉我韩修有女朋友后,我也努力放手,可我始终都没见过他女朋友,是艳莉还是朵兰?哪怕修受重伤住院,她都没来看过,她一点都不关心他吗?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修,那我有权利喜欢他!”杨素勇敢说出心里话,决心争取韩修。
米花惊叹:没想到小素这么重视修,她要是一直不知情肯定会越陷越深的,趁她还没到难以自拔的地步,得赶紧告诉她实情才行,不能再隐瞒了!
“素儿,你一定要知道你和韩修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米花肃颜问。
“嗯!”杨素无比坚定地点下头,没有一个充分理由,她绝不会放弃韩修。
“好,”米花郑重地握住杨素肩膀,劝告,“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知道真相后,千万要冷静,不能难过胡来。”
“嗯,你放心米花,从小到大我就不怕困难,勇往直前!”杨素胸有成竹地答应米花,还笑颜拍拍她手鼓励保证。
“那就好。”米花放心地点点头,她慎重地望着杨素,坦白,“你听着,韩修他……”轻轻摇头,“没有女朋友。”她咽口口水又一字一句地说,“其实他……不是个普通男人……”她怪自己失去原有的爽快,狠狠直言,“唉呀,他Gay!”
“啥钙?他缺钙?”杨素满头雾水,以为米花指韩修缺钙。
“不是钙!是……”米花否认又语塞,有些抓狂起来,“唉呀妈呀,怎么跟你说呢!就是……”她用力平复心情,认真看着杨素表明:“韩修喜欢男人,他是同性恋,同性恋你明白吗?!”她最后强调到激动得摇起杨素双肩,希望她清醒过来。
“同……同性恋?”杨素目瞪口呆,这个解释她明白过来了,她曾经从报纸上看过关于此行为的报道。
她愣了几秒,晃首低语:“不可能……”苦笑否定“不可能,他绝不是那种人!米花,你别逗我了!”她完全不相信韩修是同性恋,认为米花一贯喜欢和她开玩笑。
“这种事我怎么能开玩笑!!”米花的神情出奇严肃而凝重。
杨素看出米花并不是在说笑,她微低下头,思绪一片慌乱,突然反应过来说:“怎么可能?不可能!韩修那么健康,而且他还救过我啊!”
“身体健康并不限制性取向啊,救你并不代表是爱情啊!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好人?”米花解释着冷笑起来,又正色,“你太傻了!你忘了开始我哄你进夜总会吗?说不好听的,我们就是几个拉皮条的!专把你这种傻妞拉进去供那些大官富豪们玩乐!韩修对你好都是假的,他开始接近你就有目的,你忘了他把你骗进林红家吗?!”她一层一层揭开自己与韩修的神秘面纱。
杨素回忆起来,又马上天真地找理由补充漏洞:“我不知道啥性取下,我只知道他也不忍心伤害我,最后还救了我!”
“你傻啊!那是因为我和他是发小,因为你对我有恩,我求他别伤你的!”
“……不,我不相信。”杨素眼神和声音颤抖地摇着头,眼眶也湿了,极其不愿承认这个实情。
米花盯着难以接受事实的杨素,她痴情可怜的样子真是叫人心痛无奈。
杨素坦言:“我知道他骗过我,可是后来他救了我,这说明他也不想骗我。我不相信他仅仅因为我有恩于你,就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去救我!如果他真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完全可以不用救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所以我不相信,一万个不相信!”她想到韩修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完全不信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
米花坚决地点点头说:“好,今天我就让你相信为止!走,去看真相!”她拽起杨素手,飞速奔向目的地——
忘忧时间楼梯口处。
杨素止步不前……她害怕接近实情,害怕重磅的真相会砸得她心碎情破!她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你不能走!”米花一把拉住缓缓后退的杨素。
杨素失神地望着米花。
“你要亲眼看到这个事实,不然你不会对他死心!”米花硬拉上杨素闯入舞场。
……
米花领杨素来到吵闹甚少的二楼雅座处,靠近护栏旁边,正好能宏观到整个舞池。
米花指向舞台中央,紧靠杨素头大声问:“你看到台上那个红头发的人吗?!”
杨素随之望去,见中间的台上确实有个红头发的艳丽女郎,她身上穿着性感比基尼,身体被五花大绑,正与几名男舞伴大跳艳舞。
米花对着杨素耳边说:“那是韩修!”
杨素立即瞪大双眼,极大的惊慌惊奇惊吓通通冲击她温柔单纯的心头和面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想象自己一直爱慕的人竟然是……望着台上与平时判若两人的韩修,她伤心泪目……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陨石般沉重的真相——一股脑冲下楼梯——
“你去哪儿?!”米花急喊杨素,转眼之间她就挤入人群不见身影。
……
楼梯出口处。
“小素你等等我!!”米花追奔上来。
杨素定住,捂嘴抑制着哭泣,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脑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你必须知道真相!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到时候更痛苦……”米花泪眼朦胧地梗咽劝解。
这样锋利残酷的真相刺破了杨素的心,压得她难以喘息,痛如刀割啊!泪水模糊得已使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慢慢就好了……”米花心乱如麻,不知怎样安慰好姐妹。
豹子刚好从楼梯走下,看见米花驻足楼梯口,奇怪问:“等相好呢?”
米花扭头用锐利的眼神盯向没正形的豹子。
“怎……怎么了?”豹子慌神问。
“她知道了。”米花扭正头淡言。
“知道……”豹子纳闷地随米花的目光望去,定睛一看竟是杨素的身影,他先一惊,后明白过来,语气尽力平静地说:“这个……啊……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以为你告诉她了。”
米花踢了豹子腿一脚。
杨素抽泣着,心情迷乱难平,咬住手背堵住欲哭出声的口。
“噢!没事!这种事也不少,你……你现在知道也不晚,长痛不如短痛!你这么好,肯定能找着好男人!……呵呵,韩修不要你我、我要你!”豹子的说笑和宽慰显得语无伦次又多余。
米花冲上前捂住豹子嘴!
一听韩修二字,杨素立觉脑子被轰炸一样,剧烈痛苦,她难以承受,迅速跑掉——
“小素——”
豹子使劲拽住欲追杨素的米花:“现在啥安慰都是放屁!你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米花一把挣开豹子,憋气不平地猛捋两下发际,不住哀叹着!她真对韩修恨铁不成钢啊!她一直想不通就算过得再苦再难,他为何就混成同性恋了呢?实在伤人家杨素,也伤他自己啊,还白白错过一个这么喜欢他的好女孩!
……
杨素冲出夜总会门口,由于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别人!
“你瞎了……小白杨?!”
杨素忍住哭泣,集中精神看清叫她的人,人像渐渐清晰——许正泽!
这时白子晋的车就停在他们身边,他拔出车钥匙准备出来与许正泽同进夜店,以防他喝醉出问题,刚要开车门就发现许正泽和杨素面对面站着,而且看他们的气氛很紧张的样子,杨素甚至在哭。子晋见此情景本来很担心杨素,但看到许正泽在她身边,就隐忍着静观其变,没有下车。
不知何故,杨素看见许正泽更加忍不住泪流不止。
“怎么了?!”许正泽一见杨素满脸泪水,心急地向前问。
“……”杨素委屈得无以言说,赶紧就走。
“谁欺负你了?!”许正泽担心地扔掉雨伞冲上去抓住她胳膊问。
“别碰我!!”杨素吼着发疯似地抽了他一个耳光。
许正泽侧着脸木然……
车里的白子晋见状,即露惊色!
杨素立刻掩嘴担心,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许正泽慌张地晃着脚步,一口气冲过他身旁越跑越远……
许正泽立在原地,眼神迷离,满脸失落,他舔舔烫涩的嘴角,感觉全身冰冷,心,像被狠狠射了一箭,愈裂愈痛……沙沙细雨依然下个不停,他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人没怎么淋湿,心却全淋湿了……
房门贸然弹开——
白子晋挎着烂醉的许正泽进来卧室,费力将他安顿上床,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
他插腰长出几口累气,擦拭两下头上的汗水,看着面前借酒浇愁大醉沉睡的许正泽,不知像弟弟一样的他为何遭受杨素那样的冷待,而杨素又为何那么伤心流泪,想不通,他只有十分无奈地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