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武大的烧饼摊前,男子下马作揖,礼敬道:“大哥!”
武大骄傲的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兄弟,打死老虎的英雄,武松!”
九歌分明看到了金莲眼中暗淡下来的光,好似希望破灭的那种冷寂,将她送了回去,路上,二人再无言语,或许九歌的光也破灭了吧。
看着这破败的家,九歌突然生出心疼,这样如花般的女子,怎么可以如此随意对待?
金莲留她晚饭,九歌没有拒绝,或许能多待在一起一刻,对九歌来说也是幸福的。
席间,武大拿出了珍藏多日的酒,虽不是名酒,却贵在陈!
“武兄弟初见嫂嫂,都不敬上一杯?”九歌分明是有意撮合,金莲大惊,心中责怪九歌不知分寸,可却不知,九歌戳心的痛。
武松木讷的拿起酒杯,“是了,我大哥为人质朴,还仰仗嫂嫂照顾。”
金莲也是痛,一句嫂嫂早已无甚可能,怪只怪天意弄人。
武大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已不省人事,九歌以敬酒为名,不慎撒酒于武松身上,“莲儿,快拿干净的衣物过来。”
“不妨事,不妨事,”武松赶忙推诿。
九歌知道,曾有一瞬间,金莲将此人已经看做希望,若此人真能带她远走高飞,白头偕老,那也是一桩美事,自己倒也乐得成全。
可谁知武松却将佳人一把推开,嚣叫道:“嫂嫂自重!”随后竟摔门而去。
金莲泪眼婆娑,九歌突然心疼的不能自已,一把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是女子。”
金莲摇头“你何错之有呢?不过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九歌看向怀中人,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你没办法接受的,大抵是因为我是女子?”
金莲抱住九歌:“只是,太迟了。”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淌下,是啊,如果能早些,再早些,如果能早些遇见该多好!
九歌吻住金莲的眼角,想止住那伤心,可自己的泪却也在不由的落下,金莲迎合着,九歌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细腻的摩挲着,生怕弄坏了似的。
她的吻所到之处,似久旱逢甘霖,她的指尖所掠之处,似烈火燎原势,而金莲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摊春水,浑身软的一塌糊涂。
九歌开心极了,这绝美的花儿是在为自己绽放!
金莲抚上九歌的面庞,柔声道:“九歌。”
九歌顺势落下吻去,她呼喊的是自己的名字,这一刻,如果身后是万丈深渊,那也愿意与她一同堕落。
次日,金莲还未睁眼就已倍感乏累,全身酸软无力,缓缓睁眼,只见九歌早已穿戴整齐,侧卧于床沿正看着自己,想起昨夜翻云覆雨,金莲不由得红了脸,拉了拉被子娇嗔道:“快些回去吧,一夜未归,家里该担心了。”
九歌笑得明媚,我这就回去禀告家父,若说的通,明天就来接你,若说不通,三日后,红药桥头,我们远走高飞,。说完“啵~”的一声在金莲额头印下一吻后,飞快的消失在她的视线。
听着这些话,金莲的心却不由的揪了起来,哪个正经人家能允许女儿做出如此有悖伦常的事情呢?
可倘若不允,自己是不是能无所顾忌的带她走呢?
她何其无辜,怎能让她背负不伦不孝的骂名呢?
整个一天,金莲都提心吊胆,为什么九歌还不来?
直到晚上武大归来,金莲苦笑,本来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预想到了吗?为什么还会感觉失望。
武大道:“我那兄弟说赶着上任,今日午时就走了,来不及跟你道别,让我转告一声。”
其实他的话,金莲早就无心去听,一直在紧张自己到底该如何。
狐王怒极,恨铁不成钢,“且不说两道殊途,就单说,她可知你是妖吗?”
九歌黯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为何不与她说明?还是你知道倘若败露,她会弃你而去啊?”
狐王咄咄相逼,九歌却节节败退,是了,想来自己是不相信她的,不信她会不顾自己是妖,不信她对自己的感情超越两道,越是不信就越是害怕,越害怕也就越不敢道出真相。
“来人,把九歌关起来,不许踏出房门半步,”随后看向九歌说到:“想通了,爹就放你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莲愈发紧张起来,明晚,是了,约定是明晚,各种复杂情绪,各种担忧,想开窗晾衣服,心慌意乱间却碰掉了竹竿,只听路人大喝一声:“哪个不长眼的!”
金莲立于窗前,有些慌乱,“失礼了。”
只见被砸中的男子长相俊俏,似乎自带轻浮特质,。
男子看向金莲,心下一顿,好美的人儿,对其作揖道:“不妨事的。”随后轻功跃起,送还竹竿!还不忘拉扯调戏一番,金莲甚是反感,却还是礼貌性的对其点头致谢。
而对面茶铺的王婆却全看见了,心想着生财的机会来了。
拉了男子进来,“西门大官人可看见那美人儿了?”
西门庆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看见了,可以前怎未曾见过?”
“以前一直是张大户家的女使,你怎能得见?这不,眼下已经是武潘氏了。”
“武?难不成是?”
“正是,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给糟蹋了呢。”王婆故作愤懑。“若是大官人有意,那不妨明日再来?”
西门庆与王婆对视一眼,嘿嘿笑着留下一袋银钱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