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现在与过去
一万人也只原诚一个傻瓜,如此令人爱不释手。他不引人注目,但生性散漫,注意到他之后很自然明白并羡慕他的随便,他不努力,其实也不中规中矩,但躲闪着镜头,永远不得快乐与自由,中二病患者的自命不凡也有,他的面无表情竟是另一种未曾期待的可爱,一点点才华和自傲以及大部分的自卑,这就是原诚的全部。
毕竟也是有缘,化竞无聊时可以谈话,拜托他至少认真一次,最终一起堕落,他很会引人堕落。
每次宁愿将一切烂在肚子里的原诚,没人能比他笨拙,美好的东西他想要,总算这点还正常。
观察到的原诚,许多面的,是否真实,又或者是被“观测”的行为所影响,分裂的原诚在这个世界有了形状,小心翼翼地开始触碰,逐渐确定成为这个原诚。
一听到有机就打瞌睡,最后自然没拿到一等奖。
厚颜无耻,对任何人卖萌。
需要被提醒不要吃油炸食品,牛奶盒放在嘴边才会喝。
极少数几次的无比快乐的原诚来自于文字的另一端,三流诗人也是他,古怪地描述新世界,张开双臂也许是要拥抱,有某一刻,他可以成为一切,这件事总是毋庸置疑的。
傅书感到厌烦,他终会厌烦,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将某人与另一人永远联系,感情自然产生,此后便在消耗,他热爱照顾某人,现在仍是,只是人不住改变,人心始终疲惫,像只鸟儿找不到栖息之所,海上一根浮木便能解救,永远的风和月亮,在夜里唱歌的虫,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灯光,背景却是无尽的黑夜,人爱太阳升起,阴天沮丧,夜里光显得纤弱但也总有,画画的人总画清早的森林,“丁达尔效应”,不爱爬山但也总记得野花野草,泥土就是山的印象。
最动人的无比欣喜的雪天,小心翼翼,被雪包裹起身体,意识格外清醒,所有的声音,从来吵闹的人世,他发现他已无法回忆起自己。
秋末的时候,他们决定分开一段时间。其实不必如此委婉,并非分道扬镳,甚至不见得有什么外在的改变,现代人啊,只是从此回归单独的两个人,把精力留给自己,拥抱最好不要,但仅仅是习惯,没有伤感,或者只是习惯改变的怅然若失,但十分轻易,没有任何包袱了。
他们开心起来,很高兴原诚感觉好多了,脸上久违地展现出兴奋的神色,傅书希望他可以出国,等再好一点的时候,原诚安静地接受建议,但从来没人清楚他的想法,他似乎好像,又出现一种纯粹的热情,像是盘桓许久的阴云散去一点,他急急忙忙地想要出去,这点傅书尚未理解,但他将之归结于时间,或是命运。
傅书摸原诚的脑袋,他还像只小动物,小动物一样温顺,小动物一样容易满足,他想照顾他,操心起许多别的事,微笑酝酿着苦涩,他不知如何形容,完全无法分辨出心情,只晴天通常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