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打定主意后,便拔出了背上的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来吧。”
看到姚武再次因为她而握剑,吴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很恨此人,可内心又很期待,这两种感觉已经折磨了她很久,从白家堡开始就是如此。
她那饱满的胸脯不停上下起伏,强行让自已镇定下来,紧盯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吴夫人似乎发现了吴莲有些异样,关心道:“莲儿,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舒服?”
吴莲这才从矛盾的心绪中退出来,握住吴夫人的左手道:“我没事儿,娘。可能是第一次看到比武,有些不太适应,娘,你就不要啰嗦了,我真的没事儿。”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家休息。一个小姑娘,看一天的打斗,确实不太好。”吴夫人道。
“娘,你多虑了。这应该是最后一场了吧?”
吴夫人扭头看向身后的一青衣女子道:“小宁,你去问问是不是这场完了,今天比武就结束了?”
“是,夫人。”小宁连忙点头向台下跑去。
很快,她就回来了,说:“夫人,这是最后一场了。”
“这就好。”吴夫人放心的向吴莲道:“莲儿,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嗯。”吴莲乖巧的回了一声,目光依然盯向那个让她想恨却又恨不下心的男人,明明有那么多次可以杀他,自已都没有下得去手,甚至还救了他几次。
赵令看到姚武的剑有残缺,不禁冷笑道:“你就用这破剑,想赢我?不会是来耍宝的吧,要是一不小心被我打断了腿,死了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自大,不知好歹。”
姚武皱眉不想再听此人废话,右脚一发力,冲向了赵令,一剑刺向对方咽喉。
“来的好。”赵令根本没有把姚武放在眼里,慢悠悠的拔出刀,一手将刀鞘扔到一旁,想着侧身躲开姚武的剑,同时挥斩出一刀,直奔姚武的腰腹。
虽然赵令想的很好,可正当他准备把想好的招式用出时,姚武看似普通的剑,近到身前,却快如闪电,势大力沉。
“铛!”他只好放弃之前的设想,全力挡下了姚武的一剑,咬牙切齿道:“扮猪吃老虎?”
姚武为了展示自已这几月的修行正果,早已将灵气调往四肢,使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招过了普通人,赵令能接下此剑已很不错了。
姚武没有说话,施展出了最近才学的飞花剑法,全力使出落叶不沾身的技法,虽才修习了几天,不过也让赵令倍感压力,根本不敢接近姚武。
赵令退到离姚武几米外的地方,喘气道:“不愧是三剑门的第子,剑法很强。只要我没掉下台,是不会放弃的。”
“是吗?得罪了。”姚武一下如炮弹般一剑斩向赵令。
赵令本想转身逃跑,可碍于面子,不想在吴城器和其他有头有脸的大人们面前丢脸,双手紧握刀柄,全力格档。
“铛!”
姚武见一剑被对方挡住,并没有多想,又出剑斩向赵令身的另一侧,“铛!”赵令勉强挡了下来。
“铛、铛、铛……”
姚武又连续出了好几剑,刺,劈,点,扫,斩尽出,赵令双手发麻不断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单膝跪地的同时举起左手道:“停、停、停!”
姚武正准备出剑,立刻停了下来,有些诧异的看向赵令。
赵令尴尬的站了起来,假装大度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玩了,我还要回家吃晚饭。三剑门厉害!”说完,他抱完拳便跳下了比武台,看着自已发红的虎口,还有颤抖的双手,拨开人群一溜烟跑了。
姚武和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报名人员第一个反应过来,敲了一下锣鼓道:“武江,胜。”
吴莲看着这一切,轻声道:“娘,我先回去了。”
吴夫人回道:“也好,这里人多,回去清静。”
姚武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转头看向观战台,发现吴莲坐的地方已空无一人,自嘲一笑,心想:真不知道,我参加这比武是为了什么?
姚武以三剑门的身份参加比武,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是因为这一次也有很多三剑门及其他门派的第子也来比武了,还好第一场他遇到的是无门无派的对手,所以轻松取胜,当然对方逃的也很快。
姚武收剑回鞘,俨然一位习武多年的武者似的向众人抱拳一礼,没有多言,直接走下了台。
深夜,姚武盘腿坐在宿舍的房顶上,找来了一壶白酒,对月而饮,心想:不知道三灵道长是否安好……还有小秋,对你的承诺我不会食言的。小秋,今天我看到吴姑娘了,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恨着我。虽然此事非我所做,但却是我身而为,唉!以后,该如何向爹娘交待,我所闯的大祸。不知道,那几个家伙现在是不是还在每天快活着玩,还把我当朋友吗?
姚武想起了资江的朋友和家人,不知为何有种悲伤的感觉,好像看到了不好的事情。一滴眼泪从他的右眼流了下来,他擦掉泪水,躺下身子,喝了一大口,想用酒浇愁,这是他此生第数次喝酒,以前都是和朋友一起把酒吃肉,现在却只有他一人,这几个月的时间,让他感到时间过的很慢,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经历了很多生死和悲欢离合。
在这短短的日子内,他能感到自已已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管是杀人,还是受伤,似乎恐惧在慢慢离开他。今天再次看到吴莲,他发现这一切也是值得的,师父的话,也让他压力巨大,每一步都万分艰险。
“难道,我这一生,就只为一个女人?那其他人又算什么?爹,娘,胖子,张子,秦二,邓鸭子他们呢?真的是命运吗?我好想回到以前……”姚武双眼渐渐不支,醉了过去。
“咕噜噜,桄榔!”他手中的酒壶顺着房檐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里面的酒早已不剩一滴。
此时在吴府,吴莲正躺在自已的细软大床上,仰望着窗外的月亮,思绪总是回到那个山洞,怎么也忘不了,最后干脆用枕头压住自已的头,痛恨起自已没用。
“啊!”她睡不着,用力将枕头扔了出去,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和精美茶壶,撒的满地是水。
吴莲感觉这才好了一点儿,倒头躺下继续睡觉,可发现脖子后面一凉,这才想起枕头被她扔出去了,只好乖乖赤脚下床,捡起枕头重新上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