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携马大花离开满堂春,开始表现很平静,慢步往回走,两人权当逛一趟妓馆,没发生其他事;离满堂春越来越远,脚下速度越加快,最后施展陆地飞腾术回归胡二客栈。
客栈里面有人吃饭有人喝酒,和平常一样。
转回小院,里面出现异样,自己住的院子空无一人,所有人都集中在关押严冰、韩俊的院子里。犯人门前,四个差官挺胸站立;院子中间阮希文急的走来走去,洪明闭着眼睛在一旁坐等。
俩人看见高林回来,赶快迎接。
高林把字条展示给大伙看,然后叙述妓馆里的经过。
“敬如宾,是谁?”洪明问道。
“七成是朋友。”
“马兄怎么见得?”
“你傻啊,要是敌人,我和老高能站着出来吗?”
“马兄说的有理,这是第一个方面;第二个方面我认为敬如宾在给咱们传递信息,不管他是怎么知道咱们的,这种举动已经表明咱们队伍正被人盯着,盯咱们的人说不定随时准备营救。”高林说道。
“嗯,有理。”
“老陆呢?他人在哪?”
“我让他到外面找找马小三,看看有没有机会抓到。”阮希文说道。
讲述完妓馆里的事,同等陆丰。三更铜锣刚响过,陆丰带人回归。
马大花往后面看,跟着回来的只有四个南松府差官。
“老陆,人呢?”
陆丰喝几口水,喘气粗气说道:“哎……哎……死了,一锤毙命,可惨了,当地官府已经介入调查。”
众人听完都是唉声叹气。
“我没说完呢,马小三是死了,可他的老娘赵氏夫人还在,谁都以为这小子无亲无故,没想到还有个老娘。”
众人表情犹拨云见日,全都舒展眉眼。
“他老娘怎么说?”洪明问道。
“赵氏夫人说三天前马小三收到二十两银子,给银子的是个和尚,还是个年轻和尚,肯定不到四十岁。”
众人听完又泄气了,不用猜,那个和尚就是当初逃走的广安。这条线索,等于没说。
“没了?”马大花问道。
“有啊。”
“哎呀,别大喘气行不行?”
“我又没有两张嘴,得一件一件说;和赵老夫人打听完我又去问和马小三一样的碗官,又是花钱又是吓唬,人才说出来,要不人家也怕被杀;那个小碗官同样得到二十银子,不一样的是给银子的和尚,不是同一人。”
陆丰说完,众人议论纷纷。
阮希文还记得高林说的千罚贤者庙,贤者庙和尚法号就是广字辈,他猜想是广安找的同道友人。
自己琢磨一下,人至少有三个,其中两个是广字辈的和尚,另一个该是引尘,剩下可能有打飞蝗石的贼,但是不排除还有新人。
“各位,我说几句,眼下有情况,咱们别住了,最好连夜启程。”
简单议论一会,都同意阮希文的决定。
洪明去柜上结钱,马大花进屋带严冰、韩俊,其他人各自收拾行李。
四更铜锣响,队伍使出胡二客栈,没往城里走,走的是府外官路,这条路阮希文走过,相对其他小路来说更安全一点。
严冰还是闹脾气:“你们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赶着投胎?”
马大花翻翻布兜,从里面翻出半个白面馒头。
“小啊,最近吃的不错?”
“那是,我都胖了。”
“吃怎么了?”
“胖……”
说“胖”这个字得张嘴说,马大花趁机把馒头塞人嘴里;这回这馒头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冻得邦硬,这个是晚上才出屉的,严冰几口吃完咽下肚。
“还有夜宵,真不错,就是晚上走,太缺德。”
马大花再翻,还剩半张大饼,这个不能再给人,要不自己没的吃。
过五更,天边亮起一条红线,日头慢慢升起。
眼前是一条大路,大路两边有树,树两侧都是良田。阮希文对附近环境有印象,再往前是紫藤岭,大概有七八里,岭如其名,上面盛产一种紫藤,当地百姓用来烧火做饭,非常方便。岭没多高,也就八九丈,他还记得岭下有个挺大的村落,叫杜家村。
“大伙加把劲,前面有休息站。”阮希文喊道。
紫藤岭内,勤劳的杜家村百姓或两个一伙或三人结伴上山干活,有人在大路上支起棚子贩卖早点,有的沿街做小买卖。
迎面陆续地走来不少人,牵牛的出来犁地,赶驴车的可能是要去哪个集市,有人带着孩子,有人带着家里人,和别得地方一样,百姓看见官府押解犯人,都让开道路。
“我说各位,千万别放松。”陆丰提醒大家。
人们绷紧神经,边走边主意四周。
来到人口密集的地方,红日东升。一行人到附近填充干粮、净水,略做休息继续赶路。
和进岭一样,出岭同样当心。
队伍往前走着,在离岭口还有一里多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人头戴斗笠,看不清相貌,身上穿着僧袍,能看出是个和尚。
和尚慢慢悠悠地来到队伍面前:“阿弥托福,诸位,此路不通。”
高林、陆丰就是一愣,这僧人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阮希文来到队伍前,问道:“此路不通何路通?”
“无路可通。”
“怎么才能通?”
“留人可通。”
严冰听着高兴,看来还有人惦记自己,可这和尚是谁呢?看身段不像广安,听说话也不像,再说广安也没这么大胆子。
洪明拉出宝剑,剑指僧人:“你是哪的和尚?”
“阿弥托福,小僧出家在风井府凉风县,杨家村外马头山,上古宝刹颂真庙,法号明真;高施主,陆施主,别来无恙乎?”说罢摘下斗笠,扔到路旁。
高林、陆丰上前观看,确定以及肯定这人就是他们见过的明真和尚。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你为什么来这?”
“因为我!”不远处有人高声喊道。那人喊完飞身跳到明真身边,把手里的震心锤递送到明真手里,转过身面向差官队。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从南松府逃走的广安和尚。
“因为你?”陆丰问道。
“哈哈哈哈,没错,恐怕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明真和尚和我有交情;你们前脚还的猴,我后脚进的庙。本来想把严冰舍弃,没想到你们误走鱼头山;本来找不齐几个帮手,没想到时间能拖这么长;本来找不准你们的位置,没想到你们真按杨大喜指的路走;知道这是哪吗?这是紫藤岭阎王口,果真如道士料想,稍微刺激你们一下就走这条路,阮希文,你的想法早就让人摸透了。”
“哇呀呀……呀……引尘,你出来。”
不远处的山石后面走出一个道士,道士把斗笠仍在路边,慢慢悠悠地来到队伍前。
“叫唤什么?有事就吱呀乱叫,你又不是狗。”引尘说道。
看见引尘到来,不止严冰高兴,韩俊也跟着高兴。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押送犯人的差官没一个高兴的。
阮希文铁镯化枪,直指引尘:“臭道士,府上图呢?”
领队的亮出兵刃,众人也亮出兵刃。马大花、高林在其左,洪明、陆丰在其右,其余差官在后,排成两排。
“图?撕了,烧了,卖了,当了,你都管不着;打仗就打仗,耍横有什么用?”引尘说道。
“那就动真的,小啊,接你马爷一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