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轮流洗澡,脱光了在蹲厕旁边洗,衣服洗好了晾晒在牢房后面的小院子,韩枫穿远动鞋进来的,借拖鞋男的一字拖洗澡。
洗好了澡,六点半的时候是读书时间,其实也就是读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一般进来的人都会发一本三字经,不过可能韩枫不够格,也可能还没发,总之现在没有,大叔借给他读。
大叔读了无数遍,虽然不会背,但跟着读是会读的。
“玉不雕,不成器。”
“叫今天进来那个小伙出来。”门外传来声音。
“新来的,所长叫你出去。”犯入们停下朗读,坐前面的一个犯人道。
“所长?”韩枫狐疑,起身出去。
走到门口时,所长拉开门,他道“出来吧,站左边等我?”
韩枫走出去,所长关上门,再锁上锁头。
“所长,找我什么事?”韩枫恭敬问。
所长道“不要问那么多,跟我走就是。”
他走向左边,胳膊夹着囚衣开铁门,开了一道又一道,连开四道铁门走到尽头的审问室。
推开铁门走进去,打开灯,所长指道“坐那边?”
韩枫走向被审位,所长关了门走向审问位。
房间内极简单,四堵墙,一盏灯,两张椅子,一张短桌。
所长把蓝色的囚衣放一边,打开本子,问“你广西人?”
“啊。”韩枫点头。
所长问“跟谁过来的?”
韩枫道“我一个人过来的。”
所长意外,“一个人过来?你是说你一个人独自过来的?”
“啊。”韩枫自己也知不妥地点头。
所长皱眉问“这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没有。”韩枫摇头。
所长难理解了,问“你一个过来干什么?”
“赚钱啊。”韩枫道,声音略沙哑,赚大钱娶喜欢的姑娘。
“赚钱?在那边不能赚钱?”所长问。
“这个…”韩枫哑然,这个难解析。
所长问“想过来闯荡一番?”
“啊。”韩枫点头。
“那为什么偷窃呢?”
“呃…,没钱了。”
所长教育道“没钱也不能偷啊,不会问家里要?”
韩枫蹙眉。
所长道“你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记得家里电话吗?打电话叫你家人送衣服和必需品过来?”
韩枫抬头问“关多久?”
所长道“关一段时间。”
韩枫思考过后,问“可不可以不打电话?”
所长生气道“你只要一条裤子,一条内裤,不打电话衣服不用换啊?其他生活必需品呢?”
韩枫弱声道“我不想让我妈知道。”
所长问“怕你妈知道担心?”
“啊。”韩枫点头。
所长斥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怕你妈担心…,现在还要我来管你。”
韩枫脸上知错了的表情,试探问“不打电话可以吧?”
所长思考一下,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打电话,必需品怎么办?”
韩枫道“我可以用别人的。”
所长问“他们会让你用?”
韩枫点头,“会的。”
所长思考道“这样的话,不打电话也可以。”
韩枫看向他,心里犹豫,想问他是不是像大叔分析的只关几天,怕他一生气多关几天,不敢问。
所长拿起囚衣,道“这是你的囚衣,5247,这以后就是你的代号了,来,过来拿。”
韩枫起身,走过去拿。
所长道“以后叫到5247就是你了,知道吧。”
“啊。”韩枫点头,接过囚衣。
所长道“没什么事了,回去吧,好好改造。”
“好。”韩枫点头。
走出去,等所长关上灯和门,再边走边等他把四道铁门都锁上,走回三号牢房,韩枫站一旁等待。
所长打开锁头,拉开门道“进去吧。”
韩枫走进去。
所长锁上锁头离开。
韩枫走入里面。
“所长问了你什么?”读书已结束,睡近蹲厕的一个犯人问。
韩枫随口解析道“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又一个犯人问。
“没什么,几个关于我的问题。”韩枫道,看一眼王总与留长发男人,走回自己铺位。
爬上通铺,拖鞋男问“所长问了你什么?”
大叔也凑过来。
韩枫道“没什么,问几个关于我的问题。”
拖鞋男问“知道关几天没有?”
韩枫摇头道“不知道,我想问,没敢问。”
拖鞋男笑了,拿起囚衣,道“穿上吧,每个人都要穿的。”
韩枫不穿,还不想认领这个身份,道“先放着吧,明天再穿。”
拖鞋男放下囚衣,扭头看左边,道“刚才他们都在议论你。”
韩枫看向左边,若有所思。
大叔问“所长是不是问你偷窃原因?”
韩枫反问“每个人都被叫出去问?”
大叔点头道“是啊,不过不都是所长审问,有的是管教审问,我当时就是管教审问的。”
“管教。”韩枫心中默念,“原来他们叫看守管教。”
闲坐一会儿,到看电视时间,看得是央视台,CCTV7-军事与农业。
“据专家分析,美国此次干预阿富汗塔利班局势,是介于自身的石油利益,当地时间9点十分,美国派遣的…”
电视结束后,是一个小时的闲聊时间。
闲聊时间可以走动,找想聊的人聊天。
拖鞋男告诉韩枫,房间里到处都装有隐形摄像头,看守在监控室可以看到这里的一切。
韩枫抬头四处寻找,一个也没有找到。
毕竟不熟,聊了一会儿,拖鞋男起身去找另一个犯人聊天。
大叔则与他右边的犯人聊天。
韩枫坐在自己铺位,思考一些事情。
时间悄然过,负责监督的犯人站起身,道“十点,铺被子睡觉,老徐、刘三,你俩拿被子过来。”
一个年近五十,与一个二十多岁的犯人走去里角落拿被子。
韩枫什么都不懂,像大叔一样站在通铺边缘看两人搬被子过来放。
现在是九月末,已进秋天,到了深夜有些冷。
被子是蓝色的厚背,可能一年洗一次,看起来都很脏,几乎没张都污有一块,也就王总与留长发男人那两张看起来崭新一点。
被子铺好,负责监督犯人道“好,都躺下睡觉。”
犯人们纷纷躺下,韩枫也跟着躺下。
躺下没多久,灯从外面关掉,房间内陷入黑暗,韩枫竖耳倾听,旁边监牢也不再听到声音。
时间太早,韩枫睡不着,侧身与拖鞋男聊天,“哎,你困吗?”
拖鞋男道“不困,也有点。”
韩枫问“每晚都睡这么早吗?”
拖鞋男道“是,你习惯就好了。”
“你家哪里的?”
“我本地的,你呢?”
“我广西。”
“广西?好了,明天五点半还要起来呢,睡吧。”
牢房里听不到其他人谈话的声音,拖鞋男不想再聊。
韩枫转回身,看顶上的天花板。
十点太早了,一点困意没有,韩枫平时都是十二点才睡,左右辗转。
过了半个小时,牢房里的犯人陆续睡着,几个人发出呼噜声,韩枫心想“还是睡吧。”,闭上眼专心睡觉,毕竟劳累了两天,不知不觉睡着。
半夜,韩枫醒来,坐起身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