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音乐戛然而止,屏幕在出现“请充电...”的字样后归于黑暗。
故事也讲到了海螺姑娘被海神娘娘带走。
“我们走吧,帮我做完事,你便可自由。”阿木尔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从躺椅上起身,抬手示意我搀扶。
我收起手机握着她的手跟在一旁,静静搀扶她朝着未知的地方走去,此时她的手是如此的冰凉。
走出木屋,我们朝着木屋后的深山老林走去。
“我有些乏了,可否背我走一段?”
对于阿木尔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我两次,一次逃离单于魔爪,一次为我挡住羽箭。
此刻她的要求让我有种莫名的伤感,我隐约从她身上感受出一丝不舍的情愫,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有些自恋,不过此刻我的确是那样觉得的,也不知道男人的第六感准不准。
我背着她朝着山路上缓步前行,她脑袋则像之前一样依偎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携着清香不断拍打在我耳边。
下午的山上闪烁着虫鸣鸟叫,此时的气氛有些暧昧,让我不由老脸一红。
“是不是我太沉,让你有些乏了?”阿木尔小声温柔的问着,气息窸窸窣窣的牵扯着我的心,让我心如小鹿乱撞。
“不会,你已经很瘦了,一点也不重。”
我几乎是憋着气说完这段话,极力掩饰着此时身体的正常反应,我感觉我的脖子上青筋都要爆炸了。
“夫君!阿奴愿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於你,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阿木尔冷不丁了说了这么一句,这是曾经我与阿奴拜天地时胖子宣读的誓言。我心中莫名有些恼火,这女人竟然再一次窥探我,之前我都忍了,可这一次,她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我没好气的将她从背上扔下,转身朝着她冷冷说道:“阿木尔,我感激你救我两次,不过请不要用她的事再和我开玩笑!”
阿木尔站在原地眉毛扬了扬,露出一个微笑:“无妨,方才是我的不是,走吧!”
我没好气的自顾自朝前走去,阿木尔在我身后跟着,大约走了有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处山洞,从外朝里观望能看见有微微火光。
迟疑片刻,阿木尔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该来的总是要来,我想也没什么可以惧怕的了,曾经死过一次的我早已将生死看淡。
洞穴走势向下,一眼望去其中别有洞天,这里面的一切不知道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的还是人工开凿。
整个洞穴呈一个巨大的球体,球面顶,大平底,中央是一个刻满奇怪图腾的巨大圆形台子,中央是一处光不溜秋的平面,直径大概一米,平面正中插着一根金色杆子,杆子顶端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在圆台外围还有一处高台,高台上有一张石椅,可以想象坐在上面俯瞰圆台的样子。
圆台周围现在围站着一些人,脸上画得五花八门的,就像美洲印第安人打猎时一样。其中一个大花脸我一眼便认出是中午吃饭时遇见的鬼婆婆,此刻的她则是换了一身奇怪的服装,有些像吃鸡游戏里的吉利服,不过她的是五颜六色的。
胖子、其木格和拓跋靖则是站在更外围的地方。
阿木尔独自走上高台的石椅坐下,不过她已经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上去握住它。”
说话的是鬼婆婆,颜料遮蔽了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语气中有种命令的口气。
圆台边缘有个是石梯,石梯有六阶,按照一阶大约25厘米算,圆台应该高一米五左右。
我走上楼梯,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图腾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些符号。
当我看清中央的水晶球时,我脑袋就像触电般白了一下,这东西我是记得的,李家祖坟里的“水晶排挡杆”,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巧合,我抬起右手看着手中的伤疤。
醒目的八边形,八边形内是一个旋转了四十五度正方形,正方形的内部两个对角的分布着两个圆圈,一个是实心的,一个是空心的,周围的八角分别刻着八个相同的半圆。
这是在李家祖坟留在手掌的印记,此时我心中不安感更加强烈。
“羊崽子!”
我扭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此时胖子眉头紧皱,我想他应该是早就看出了不对劲,直到我走上圆台他才最终确定。
我看着胖子在胸前摸索着,我知道他要干嘛,只等我一声令下原地暴起,我怀中也藏了一柄利刃,是中午吃饭时我偷偷顺走的剃骨刀。
此时我有些犹豫,如果现在撕破脸皮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进来的时候士兵列队夹道相迎本身也是对我们的一种威慑,反抗一时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胖子见我犹豫不决,突然抬手就举起手中的战术手电,手电的啪啪声在山洞这个天然腔体里回荡放大,他身边的其木格和拓跋靖显然没想到胖子会突然暴起。
“羊崽子,快...”
正当我准备跳下圆台反水时,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出手的人是拓跋靖,始终是经历过沙场的人,对于刚才的突发事件,虽然猝不及防,可过人的反应能力应对胖子的暴起根本不在话下。
胖子瘫软倒地,其木格扶着胖子的脑袋蹲伏在地,我则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看着周围人紧张的姿态我不敢有丝毫松懈。
“无须担心,我们并无恶意,大喇叭哥哥我一定照顾好他。长生天你安心做事就好。”其木格朝我说了一句。
这叫什么话,我和我兄弟被你们软禁,现在给我说照顾好我兄弟,让我安心,安你妹啊,潜台词应该是让我安心上路吧?
我转头看着阿木尔,此时她表情依旧冰冷,没有夹杂任何情感,我就说女大十八变,善变是最为可怕的,刚才片刻的温柔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绝境,此时真的到了绝境,就像之前死过的那一次一样,对比眼下的威胁,现在回想过去,真不知道那次的死亡是不是在做梦。
我哀叹一声,来吧,该来的总归是不约而至了。
我还是那个态度,宁可站着死,爷的腰板不会弯,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李洋!
一把抓向水晶球,就在接触的一瞬间我还是震惊了,五官不自觉的扭曲起来,疼到腰杆子都直不起来。
此时的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踱着碎步在原来上跳着。因为是真烫,是那种肉粘在烧红的铁板的感觉,扯都扯不下来。
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着,也不知道何时,周围的花脸人在周围跳起了怪异的舞蹈,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吟颂着什么,爱的魔力转圈圈、小熊跳舞、丢手绢所有有关转圈的旋律不自觉的在我脑海中胡乱回响。
我疼得有些休克了,仰着脑袋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突然我看到我头顶上的球面顶正中,有一根极其细的黑色棒子,从刚才的角度更本不易察觉,现在的观看角度才是最清晰的。
隐约间我看到上面有丝不易察觉的电弧,妈的,这是啥朝代,就开始玩电了?法拉第大叔,请出来说句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梦。
电弧像鬼魅般在黑色棒子上浮动,就如同魔鬼的爪牙一会扯得老长,一会又缩回棒子里,我几乎可以断定那是根金属棒子,而且是根会充电的棒子。
我可以看到电弧在不断的变长,距离我的头顶只有两米不到,我都刘海都被静电拉得奇舞飞扬。
心中暗道:这些人懂不懂科学,这种能拉出电弧的电没有上亿伏,也有千万伏,这要是干到我的脑袋上,我不得原地坐化了!
我这才想到,刚才的啪啪声或许就不是胖子的战术手电。手中的灼烧感还在继续,头顶的电弧无情的调戏着我最后悬着的神经,后背近乎湿透,我尽力的以一种半跪的姿势贴在地面,本能的躲避这要命的电弧。
突然,我眼前一黑,面前站着一个人,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阿木尔,周围的人皆是发出一阵惊呼。
最先不淡定的就是那个鬼婆婆。
“阿木尔,你这是何故!快离开那里!”
我还没弄清情况,阿木尔一把抱住我的,脑袋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捂住了面门,我近乎要窒息。
就在此时,只听到一阵炸响,我能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钻入,酥麻感遍布全身,我甚至能感觉到头皮都在发麻,牙齿也不住的互相敲打着节奏。
此刻开始我的视线在全黑和全白间不断的切换,冥冥中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幽幽的说话。
“我,终于回来了!”
“你不应该选择他!”说话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是何人!”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死人无须知晓!”
“哼!蝼蚁!你可知我乃何人!”
“你想说你是九黎神君吗?”
“蝼蚁,此刻若向蚩尤大帝臣服,我可留你一命!”
“罢了,无趣,你也算的上是个人物,可惜你选错了人!多说无益...”
言罢,之听到一串嘈杂的惨叫。
“你究竟是何人...啊...我不服!我不服!”
苍老声带着一丝不屑:“无须你服!”
我心中暗自问着:“你是谁?”
苍老人声回应着:“我是谁你还不知?我的乖孙。”
“爷爷?李清泉?”
“怎么,不信?你爸的屁股右边上有个胎记,你大伯右脚有六根指头。”
“那我二姑呢?”
“你二姑关你何事?你这混崽子!”
“你真是爷爷!”
“爱信不信,来不及解释了,你可真是害人精,你大伯有危,想办法出去救你大伯。醒来...”
“诶?我的亲爷...”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疑问,只感觉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刺激身体一颤,就像睡觉时突然跳楼的感觉一样,一个机灵我睁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