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收拾完毕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张立正准备关车门的瞬间,忽然有一个人冲了上来,让张立顿时紧张了一下,他还以为是有人上来要抢走刘厚才的尸体。
不过当张立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是人群中欲言又止的那个年轻人,张立刚才还在想事后怎么找到此人,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此人的神色还是非常紧张的,似乎害怕后面有人追上来,不过进来之后长出一口气,仿佛自己即将完成一件艰巨的事情。
张立观察着此人,也是二十岁左右,不过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当他看见有这么多人在里面,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张立开口和他讲话,
“这么多人只有你自己上来了,敢将实情讲出来,看来你跟死者关系很好,不然的话你不会冒着风险过来的,你先喘口气,等到公安局再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张立说完也看向窗外,不过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向这里观望,也放下心来。
等到几人到达公安局,看着被抬走的尸体,那个知情 人看过去的神情极为复杂,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王江和李岩抬着尸体走进了解剖室,而张立和房山则来到另一边。
没有将他带到审讯室,而是来到了平常的会议室,毕竟他并不是嫌疑人。
张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随后走向对面和房山坐在一起,询问他所知道的情况。
“你和死者同村,年龄又没有相差太多,你们应该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吧,彼此之间相处,你们应该对彼此非常了解,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吧。”
原本有些紧张的知情人,端起热水喝了一口,稳了稳情绪,开始讲述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叫刘鹏,也是自小在刘家庄长大的,跟死者,也就是刘厚才也是经常在一块玩,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他开始不务正业,经常在社会上混迹,跟同村的几人一块一起到处惹是生非。”
说道这里,李鹏情绪有些低落,原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现在已经物是人非,而自己也是一步步看着他走向堕落的,不过自己却没有给他应有的帮助,显得十分自责。
“当初,我看到他经常跟一些人混迹社会,也劝说过他,但是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他自小孤身一人长大,没有受到过父母的管教,所以无论是谁都对他的劝告都如同耳旁风。在同村,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我也经常能够见到他跟着一些人在社会上混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堕落,事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张立看着他抚今追昔,不忍打扰他的回忆,毕竟每个人都有曾经美好的回忆,一旁的房山却是听不了这些,因为他觉得这些对案件并没有帮助,示意刘鹏直接说重点,看着严肃的房山,刘鹏只得暂停回忆,说起最近发生的事。
“刘厚才步入社会之后,开始和同村的刘鸿经常在一起玩,而这个刘鸿和我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都是二十岁左右,年轻气盛,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平常更是无法无天,和厚才不一样,虽然他有父母生养,但刘鸿却一点也不将父母放在眼里,完全是把父母当作提款机器,稍有不如意就打骂父母,而他的父母对他的溺爱远远不止如此,可以说造成刘鸿如此跋扈就是他父母造成的。”
接着开始讲述刘鸿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因为他的直觉认为刘厚才的死亡和刘鸿脱不了干系,所以对刘鸿的生平讲述的非常清楚。
“刘鸿从小就不服管教,尽管他的家里颇为富裕,而父母也有心把他培养成人才,但是刘鸿还是早早退了学,混迹在社会,年纪轻轻就结识了不少社会上所谓的‘大哥’,而这些人原本是看不起他,不让他加入的,但是刘鸿这个人从小无法无天,而且眼睛一转就是个坏点子,他开始偷家里的钱来结交社会‘大哥’,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些毫无收入的闲杂人。”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鸿变得更加嚣张跋扈,而且脾气更加暴躁,但是他的父母对他却更加溺爱,而这些更加促使刘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在家里稍有不如意就在家里咆哮,‘我要杀了你们’,经常如此,全村人都能听得见,他的父母由溺爱转为恐惧,更加不敢对他加以管教,而且这一次发生了命案,我觉得刘厚才的死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直到现在,刘鹏才说出来自己的心中所想,认为此事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刘鸿,也只有他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拿人命如草芥。
这番话提醒了张立,
“你熟悉村里的地形,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刘鸿家有多远?案发当天你有没有观察过刘鸿的活动轨迹?”
听到张立的询问,刘鹏能够非常清楚的说出距离多远,但对提及刘鸿的活动轨迹却支支吾吾的。
“发现厚才尸体的地方距离刘鸿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概有百十米,但这些并不能排除刘鸿的嫌疑,当天刘鸿...嗯,我并有跟踪刘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张立见他有些不愿意说出刘鸿的行踪,应该是有些担忧自己受到牵连,不过张立既然找到了突破口,就打算接着问出所有的事情。
“你既然和厚才的关系好,即便后来两人之间有了嫌隙,但是之前的感情基础还是存在的,通过你讲的情况,这个刘鸿有很大的嫌疑,如果你当时知道刘鸿的行踪的话,还是告诉我们,我们会给你保密,因为你所知的信息,可以让我们确定刘鸿是否有不在场的证明。”
犹犹豫豫的刘鹏听见这番话,也知道,既然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必要再做多余的隐瞒了,心一横,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