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观察,发现此人身上有几处明显的血迹,衣服上有多处喷溅血迹,看来衣服的破损处就是受伤的地方,不过多处的创伤并不能分辨出哪个才是致命伤,依照张立的判断应该是腹部靠上的位置,应该是刺中了肺部,为致命伤。
不过房山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死者的致命伤应该在胸腔,是那一刀划破了心脏颈动脉,造成的死亡。
对此,张立提出的反驳是,心脏颈动脉的破裂会形成大量的喷溅血迹,而现场并没有出现大量喷溅型的血迹,而且现场的血迹也并不多。
房山并没有反驳,只是说拭目以待,等待进一步的尸检结果。
这时候李岩凑了过来,
“我同意房队的判断,凶手当时所持的武器应该过于锋利,再加上拔刀的速度过于快,导致刺到胸腔之后,并没有血液喷射而出,随后的几刀也是一样,应该是随后发生的争执,才导致伤口的破裂,但是血液会囤积在胸腔,所以才没有出现大量的血迹,这要进行尸检打开胸腔,看看里面是否有大量血液才能下定论。”
说着指了指尸体衣服上的几处破损,而这些并不是利器造成的,但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不过李岩又说出另一个猜想。
“除此之外,还可能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远远比死者高大,所有的血液都喷溅到了凶手身上,不过这么多的血迹在一个人身上难免会留下血滴和血脚印,不过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要么就是我说的第一种可能,要么就是此地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死后抛尸,但如果是死后抛尸的话,在这样的地点,未免不太理智。”
说完看了看四周,有谁会在大街上抛尸?
听到李岩的分析,张立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了,但是同样意识到,这个案件难免费一番周折。
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张立当即就承认自己错了,因为死者受伤的创口看起来非常平滑,说明造成创口的凶器非常锋利。
当街杀人,即便是在夜里,这样的案件也非常严重,如果没有及时破案,会给专案组带来极大的舆论压力,何况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围观。
现场的勘察,交由李岩全权处理,能不能在现场上面找到线索,就看他的能力了,张立和房山两人走出现场,王江也正好从人群中走出来,看样子有不少的收获。
三人聚在一块开始交流得到的信息,房山作为队长率先开口,毕竟这是专案组正式开始的第一仗。
“刚才通过现场的观察,我认为这是当街杀人,而凶手很可能就是同村之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就在人群中看着我们,毕竟有很多凶手喜欢在作案后重返现场,我们面对的人一定不一般。”
还没等到张立开口,就听见王江说,
“我刚才在人群里面已经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不过通过我的观察,并没有觉得在围观的人群中有嫌疑人,我先说说我得到的信息吧,死者名叫刘厚才,世代居住在刘家村,今年22岁,不过家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的父母早年间因病去世,只留下他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自己独居。”
刘家村不大,相互之间的信息都知道的很清楚,张立叫来报警人,询问刘厚才的情况,得到的信息和王江得到的差不多,只不过,报警人提到了一点是王江不曾说到的。
那就是此人自小很少到管教,为人轻浮,这一点上不知道跟多少人发生过冲突,但还是死性不改,恐怕也是因为这方面的事才会因此丢了小命吧。
得知这条消息,王江不禁打了个哆嗦,没想到为人轻浮还会遭此大难,看来自己还是要收敛收敛自己。
从这些信息中,想要以仇杀的角度找到仇家比较困难,毕竟他经常和人发生矛盾,他们巴不得刘厚才死呢,恐怕从中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再找一条,既然仇家多,那就从身边的朋友找起,正所谓秦桧还有几个朋友,不论一个人再坏,也有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可是等到他们询问的时候,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接话的,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露出的神情也不尽相同,有人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有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有人面对专案组的几人欲言又止,旁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下,似乎说出来就会遭遇不测。
看着众人的表现,张立也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人在背后,让他们不敢说出来,他们也害怕当众说出来会遭到危险,所以都选择缄口不言。
见此状况,张立看向了报案人,见到报案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张立知道在人前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而且是能事后找人偷偷了解,找办案人是不可能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报的案,恐怕之后他不会透露一点儿信息了。
不过张立在观察人群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就是那个欲言又止,被人劝阻的人,看他的样貌应该和死者差不多大,应该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通过他应该能够得知不少内情。
如此一来,王江也不可能再在人群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后续调查只能偷偷进行,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无济于事,只等到李岩做好现场勘察之后就离开。
而李岩那里进行的非常顺利,没多长时间就已经勘察完毕,只等将尸体运回公安局,进行下一步的尸检,查明死者的死因。
这一次进行的很顺利,并没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阻挠警方办案,毕竟死者孤身一人,没有家属。
不过李岩已经在现场找到一滴血迹,因为离大片血迹较远,孤零零的一滴,很是显眼,所以李岩将它单独进行采样,只是在没有检测之前,还不能确定是凶手流下的,还是死者自己的。
既然现场工作已经完成,几人将尸体运回去,而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