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孤独的猎人,遇到的任何一个活物都可能是致命的,只能将其消灭,在对方消灭你之前。
我权衡了一下我的能力和我身上的物资,我决定往反方向走,回到营地,只要我能穿过包围圈,我不相信他们能想到我会重新出现在我出发的位置。
我在树林间游走,没过多久,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丛林间的雨,格外的冷。每一滴落在我的身上就好像钢针扎进我的皮肤,我还是很饥饿,因为搜索队的物资并不是特别的多,我也不敢吃太多东西,我只能拿着压缩牛肉当口香糖嚼着玩,我很清楚,在我碰上下一个巡逻队之前,我没有补给,如果遇上了,我能否活下来,我继续走着,走到一处高坡,我听到下面传来了交火的声音,我向那边望去,看到三四个人被一群人围追堵截,而且明显不占优势,我开始寻找隐蔽的狙击点,从医疗包中拿出绷带,缠到狙击镜上,我把面具脸交给我的那些坑人的招全用上,我现在位于巡逻队的身后,和他们在一同的水平位置,我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射击会掩盖我的位置和声音,我调整好狙击镜,调整好我的呼吸,深吸气,缓缓吐气,以保证我的呼吸同步,感受我心脏的跳动,瞄准,击发。
那个被我击中的巡逻兵突然愣住了,他们清楚的知道对面没有狙,但是他自己的确是被狙爆头了,当第二个人开始被狙掉的时候,巡逻队才反应过来,有狙击手,所有人立马找掩体,但是,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现在,腹背受敌的是他们,估计是打的时间太长了,考核队也没有太多的弹药,趁着巡逻队的这个反应时间,他们立即后撤,巡逻队想追,却奈何害怕后面有狙击手,也无可奈何。我见状,也开始撤离。
我撤离了狙击阵地,撒丫子就跑,我知道,他们会来找我的,我必须迅速离开那个位置。
跑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看到了一只松鼠和一直山鸡,我用背囊去做一个陷阱,撒了点压缩饼干,这俩小东西被我呆住了,我清楚的知道,对面知道考核队这里出现狙击手之后会将狗放出来,我必须找到一个诱饵,来躲避狗的追击,我不禁有些庆幸以前面具脸拿着棒子揍着我学了反侦察,在天快黑了的时候,雨停了,我也到了狗叫,心想:爷爷等的就是你们,我拿出了鱼线,把袜子脱掉,一个绑在松鼠身上,一个绑在山鸡身上,把它们扔了就跑,丫的没想到这俩小东西跑的比我还快,又不知跑了多久,脚很痛,估计已经起泡了,我已经听不到狗叫了,我现在又冷又饿,我找到一处坑里开始休息,周围很安静,昏暗的树林中时不时传出几声鸟叫,我有些感慨,我也会如此拼命的去完成演习,在我浑浑噩噩的青少年时期,我在高中课堂与老师顶嘴,时不时的逃课让我感到这世间的无趣,我仿佛拖着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后来,被家里人逼去了部队。结束了我浑浑噩噩的日子,开启了一个新的生活。
我休息了几分钟,有些力气了,我找到了一颗歪脖子树,趁着夜色爬了上去,准备在树上度过这一晚,为了防止夜间的搜捕,这是面具脸教我的,我又冷又饿,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我便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几颗子弹打到了我身旁的树,把我惊醒,猛地回头已经看到了后面有人追了上来,我拿起我的装备一个翻身从树上滚下来,就在我下来的一瞬间又听到几颗子弹打到树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发了疯的跑,搜索队的开始在后面追,时不时还在我后面打几枪,我边跑边骂:“龟儿子,追你爷爷我,追个屁!”
他们也是真的实在,我在前面疯狂的跑,他们就在后面疯狂地追,跑着跑着我看没路了,前面是一片铁丝网,心里一横直接翻过铁丝网,跑了几百米之后我回头看他们,他们停在来铁丝网外面,一个劲的向我招手,我也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对着他们挥挥手,心想:我可滚你们的吧,爷爷我先走了!然后我就背着我的枪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头看那个巡逻队的领头脸都绿了,走了大概一段时间,又是一个铁丝网,我像刚才一样,翻了出去,刚翻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大牌子上赫然写着:非排遗留雷区,非专业人员禁止入内。
看完我就瘫在了那里,我他妈刚才大摇大摆的横穿了两公里的雷区?我刚想起身,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我这时才发现原来我的肚脐左边的位置插进去了一根小拇指一样的树枝,我知道这东西继续留在我的腹部会要了我的命,又是心里一横,用手硬生生的把它拔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肠子,是白色的,没有吗啡,没有麻醉药,我慢慢的把我肠子塞回去,我不敢喊,我也喊不出来,剧痛快让我昏厥,简单的包扎一下,起身继续出发,我还有事情要做。
高烧,肚子的伤,脚上的泡,体力的耗尽,我感觉我如同一辆还残存着一丝汽油的破车,一点一点的往前拱着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随时都会倒下,我倒下了我就爬不起来了,但是我不想当俘虏,在模模糊糊前进中的我好像听到了面具脸的话:“有些人天生就是射手。”又好像还听到了我父亲的声音:“你就是个废物,除了会给别人找麻烦,你还会干什么?”
但是,我不能放弃,有些人,天生就是射手,而我,就要成为着所谓的射手,我不是废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证明,我不是废物。
突然,我脚下一滑,我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