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兀欲果断地拨正马头,对于突然冲出来的伏兵刚开始也是一愣,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军队就已经慌乱不堪,望着四散而逃的军队耶律兀欲心里悲愤万分。
完了!全完了! 局面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甚至连埋伏他们的军队是哪里冒出来的?隶属那个部队的?有多少人?都摸不清楚,都只顾着逃命去了。
地上撒满了抢来的金银财物以及烧焦的尸体,还有少部分是被箭矢射死的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中,但更多的却是惨死在马蹄下,头颅深深地塌了下去,举目望去,不堪再睹。
耶律兀欲呆呆的望着还在燃烧的山谷,从山谷冒出的白烟翻滚着向上冲去,小小的隰山顿时就身处在烟雾缭绕之中,空气不断地扭曲喊杀声越来越近,耶律兀欲死死地盯了一眼山谷,咬着牙:“撤”说完调转马头,两脚用力夹了下马肚,嘶鸣一声便只留下腾起的黄尘。
身边仅存的几个侍卫,接到命令后便四散开收拢还活着的士兵。
石守信望着远处飞奔的残余士兵并没有追上去,不是石守信害怕实在是自己追不上契丹的快马,就凭着自己手里那些瘦弱的矮马如何比得上,更不必说就连这样的战马也只有中军才有少量的配置,石守信只能望着远处暗暗的骂了几句,挥了挥手命令士兵打扫战场。
这次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打的契丹大败亏输,现在就得抓紧时间清理战场然后整理成册汇报上去,石守信又叫来了随军参军命他将此处的情况写成信件,然后命令士兵飞速传到赵匡胤哪,好让大人及时知道此地的情况。
“好,太好了!隰山大捷,石守信这次立了大功了”
赵匡胤在帐营内伏案大笑,手里拿着的正是石守信派人送来的信件,看完又将手里的信件传给了帐内的将士。隰县传来大胜的消息一扫大帐内多日的阴霾,晋州城久攻不破,隰山的打劫无疑是对军心最大的鼓舞。
跑去半日多,耶律兀欲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就连座下的战马也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耶律兀欲打点了下人马,又挥了挥手立即有人赶着马上前抱了抱拳:“统军,现如今跟着的弟兄不足五百,很多人都走散了”
“五百……”耶律兀欲顿了顿接着问:“可知在隰山有多少弟兄留在了哪里?”
“这个……目前很难探明”
“可知,袭击我们的是隶属于那个部队的?有多少人?统帅是谁?”
“回禀统军,当时战局混乱很多战况都不明朗,但是敌军从山顶冲下来的时候看他们装束很象是周国的士兵,人数应该不会超过五千至于其它,属下也不知情”
“柴荣的士兵?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耶律兀欲满是疑惑,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就摆到了他面前——接下来该往哪走?又或者说该怎样回契丹,很显然走最近的线路是不可能的了,连隰县都过不去只有绕道。
向西是柴荣的地盘,往南同样是周国的地界那就只能原来返回从晋州回到太原再北上回到草原,看来只能先返回晋州,商议完毕一行人骑着马向着晋州奔去了。
晋州城内,赵匡胤围城已经有好几日了,城内并没有发生骚乱,虽然是被围困住了,但是城内的粮食还有很多足够支撑两个月,更何况刘崇的雷霆手段在城内人人自危所以晋州城的内忧基本化解了,同样为了缓解守城部队的空虚也安排了一部分执法队充当守卫军,表面看起来晋州城是牢不可破但是只有刘崇自己知道他所面对的局面是怎么样的,坐镇孤城,看似坚不可摧但却只能死守,这次出来可以说是倾国之兵了整个太原的壮丁几乎都拉出来了,想要援兵短时间太原府是无法提供的,除非契丹能帮他一把,那几乎不可能,刘崇兀自在大殿内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留给他的路不多了。
只是刘崇望了望维布哪里曾有人站了很久,叹了口气:“你要活着呀!”
在收到石守信的信件后,知道耶律兀欲率领残部逃走了后,就仔细研究了石守信可能逃跑的路线,想要回到辽国直接北上的话,隰县就是道过不去的坎,耶律兀欲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再度闯一闯隰县,那么他最有可能的路线便是过绕晋州北上太原然后再回到辽国,那么他很有可能再度返回这就使得赵匡胤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不可能撤出包围晋州的军队,哪样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不仅不能撤走还要不断地造势让耶律兀欲知道晋州城处境不妙使他绕开晋州城,免得他们两军里应外合那么他赵匡胤的军队不就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吗。
只有将契丹残余的部队调走赵匡胤才有精力来对付刘崇。
耶律兀欲焦急的来回踱步,缩在这个小小的山坳里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前面百里便是晋州城,探子已经放出去了,可是迟迟的没有回来这就使得耶律兀欲焦虑万分。
“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顾不上喘息抱拳道:“报告统军,晋州城早已被周国的军队牢牢包围住了,周国军队几乎日夜不停地攻打晋州城”这正是赵匡胤的命令,不仅不能停下攻城的步伐还要加紧,要的就是声势浩大。
“什么!晋州城被围了!刘崇呢?死了吗?”耶律兀欲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隰县会有周国的军队埋伏在哪里看来他们早已部署好了
。
“刘崇目前还被困在晋州城内,目前状况不明”
“既然晋州城去不了,那就只能绕道了”耶律兀欲顿了顿望了望身后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路途中有不少的士兵加入了进来,已经有将近一千人了。耶律兀欲不得不重新规划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