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尹子托履,老子传梦
散一恶狠狠的向着徐甲:“算这小儿命大,否则,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听到他娘的哭声了,那是多么让人痛快。徐甲,那小儿唱歌,我也早听到了,一定是老聃搞的鬼,你不是说老聃把秘符换了吗?怎么还是一三五七九,莫非你也骗我,告诉你,就是没有那秘符,我也可以毁掉你,可我最喜欢的是要先把他们这些人毁坏掉,我像憎恶我一样憎恶他们,到时候清算的不是我一个,天啊!能奈我何?哈哈哈~~~~”
徐甲见散一又高兴了,也学着人开玩笑:“你还别说,那童子尿还真不难喝,你刚才喝到了吗?”
散一本是喜怒无常,一听这话,又发怒了:“混账东西,这儿还有童子屎哪,你再吃点吧!我看你是跟老聃在一起,学得越来越有人样了,来!我今天教教你人是怎么打架的。”
说着话,一脚将徐甲踹翻在地,散一力大,徐甲身硬,竟然将那茅坑都砸坏了,弄得徐甲沾了一身的屎和尿,徐甲也不示弱,向散一扑了过去。
散一一把揪住徐甲的领口,一把抓住徐甲的腰带,一个背身将徐甲披了出去,徐甲砸翻了木棚子,身子飞出去,正好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树给撞断了,又撞在那柴火垛子上,柴火垛子也翻到了,柴禾枝子飞到马路上全是。
徐甲爬起来,再向散一扑来,与散一扭打在一起,俩人浑身又是屎又是尿,还有先前的炭末子,你来我往,斗的兴起,地面上砸的咚咚的响。
旁边屋里有人开门出来,估摸着是听到这里动静不对,想来看看。
散一赶紧搀起徐甲,没命似的跑了。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咒骂声:“这是哪来的缺德鬼呀!欺负我男人不在家呀!柴火垛子碍着谁了?哎呀!这树也给弄断了~~”
徐甲边跑边问散一:“你去哪里,我若想见你,到哪里去找你?”散一兴致勃勃:“没事,我再找个茅房,人家里我是一时进不去了,这可恶的老聃!我得想个办法,你要记住你的任务,做了国王,这国里的钱都是你的,国里的人我来解决。好了,再见,徐甲,我的朋友,今天遇到你很高兴。”言毕,抛开徐甲,独身前去,一眨眼就没影了。
咸阳城里的百姓纷纷传言:贼未获得,鬼又来了。酒肆里掌柜的昨晚上遇到鬼了,给吓昏了过去,醒来说,竟然见到那鬼在炭房了吃炭,吃的满眼冒火。西街的李嫂家柴火堆和茅房棚子让鬼给糟蹋啦,屎尿弄得满地,还把一颗李树给啃断了,你说若不是鬼,人谁会在大夜里这么折腾?
李私来到了咸阳。快到年底了,秦国各地的官吏要在年前年后,分批前来咸阳述职,作为考核,有司分别考评地方教化,军备武功,收支用度,人口田亩,刑狱等等,分别汇总,逐级上报,最后到了国君那里,作为奖惩依据。
李私来报账,一路上车马劳顿,虽然辛苦,心情还好,咸阳公差之后,再返回涵谷,就该给琴儿完婚了,姑爷不错,尹长官也看重,琴儿也没啥不乐意,琴儿他妈就更不用说了,一切都好,谢天谢地。
李私公事之余,寻着老子,先前在涵谷关那里,因为琴儿和徐甲的事,不大待见老子,现在事情过去了,婚事也有了着落,再见到老子,心里高兴,倒还有些他乡遇故人的亲切了。
李私顺包裹里取出一双靴子,其时称履,献与老子,老子先是一怔,李私这人嘴快,好说,先开言:“尹长官说您走了之后,在您屋里发现您落下靴子没带走,听人说您还在咸阳,这不,让我给您捎过来了,您老岁数大了,难免爱忘事,不过我又是到了您这把年纪,估摸着还不如您呢,您老身子骨棒啊!”
老子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自己离开时并未有靴子落在那里,这靴子一看就是新的,尹喜定是知道自己还在咸阳,托人捎履,千里致意,却说是自己遗落在那里的,这是别有用意啊!尹喜善占,肯定是预感到了我的危险困境,劝我赶快离开。
易中履卦,初九爻曰:素履,往无咎。是说着素履而往,不会有灾祸。上九爻曰:视履,考祥其旋,元吉。是说细观其履,反复斟酌,乃至大吉。其中各爻,或吉或凶,实为履途之所经,必然也,其两端却有起止之意,导之于人事,含有行藏定夺之义。
老子谢过李私,又说道:“也替我谢谢尹长官惦记,我前些日子还做了个梦,梦见尹长官呢,醒来颇后怕,梦见一个大老虎追尹长官,我想上去拦住那虎,没想到那虎却突然变成了两个,一个追我,一个追尹长官,我就向西跑了,尹长官却向东跑了,醒来才知道是个梦,你回去不妨问问尹长官,是不是他也做过这样的梦啊?呵呵~~说个笑话。”
老子知道李私好说,回去必会与尹喜详细叙话,像这些话多半会与尹喜说起来,自己是说梦寓意,提醒尹喜,这里的危险说不定就会漫延到尹喜那里。
李私问起徐甲,老子笑道:“他呀,现在可得意了,很受秦公赏识,做官了,这会儿八成在宫里呢。”
李私糊涂了:“不会吧,他不过是个仆人,秦公为何这么赏识,要说您当官,我还相信。”
李私与徐甲终于是遇到了,李私发现徐甲果然是当官了,领着一群手下,阵势不小,还有车呢。
李私高兴地上前与徐甲叙话 ,拉着手聊,聊了会儿,却发现这徐甲没有什么人情味,见到故人,全没个亲热劲儿,问啥说啥,并不上心。李私琢磨,这人呀真是不能当官,当了官就没了人味,这才分别几天啊,当初还惦记我家琴儿呢,这会儿见了我就爱理不理的,也不问问琴儿,更不问问琴儿他妈,无礼啊!
李私讨了个没趣儿,一赌气,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