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妮从泥潭中爬起,机甲满身淤泥,与周围混成一片。
她迅速地冲向光棱坦克吸引它的注意力,士兵们也紧随其后,这坦克威力惊人,很快追上了他们!
脉冲机炮扫射着周围的濛龙旗绿鲮士兵,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倒下,若拉妮的心里五味杂陈?
光棱坦克很快压到若拉妮身后,槐江的幻影坦克瞄准一束脉冲波,被光棱坦克的御甲噬化。
见若拉妮越来越危险,槐江的坦克猛地冲压上前,撞上了光棱坦克;磁力的惯性,使得俩坦克相斥了数十米远,光棱坦克的主炮头很快对准备了槐江。
这一转瞬之际,槐江灵活地操作着,光棱一波光束过来后,被槐江的幻影坦克反棱镜化去了一部分光能,另一部分斜射在大树上,烧起了熊熊大火!
那光波能充斥着整个坦克的电路,槐江的双手僵硬得不能动弹,他不停地撞击铁壁能尽快让自己身体有条件反射。
光棱坦克再次聚能开火前,若拉妮随手扔出了几颗电磁雷,在其上方爆炸,如道道闪电一样,不停穿击着它的反棱镜护甲!
“干得好!玫瑰刺,该是我上场了。”槐江激动不已。
若拉妮又扔过去一些电磁雷,被光棱坦克盾甲弹飞;而它的能量也耗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进入聚能切换系统。
槐江的幻影坦克一束脉冲光射了过去,那棱坦克似乎中了邪一样,悬在半空弹跳不止,随后落在了地上。
槐江又是补上一束脉冲,只见光棱坦克趴在地面,一动也不动。
槐江弃了自己的幻影坦克;举头间从树丛深处,一排排的光棱坦克朴了过来!
“快跑啊!”
若拉妮心力交瘁,不知所往。
槐江拉着她奔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两人步跑至数千里之远。
天空变得安静了。
那些轰鸣声越来越远;四散的绿鲮徽军士们聚拢了起来,整饬装备,抱团取暖;满身风干泥浆的若拉妮顾不得清洗脸颊,寻一处草地坐了下来。
槐江近了前来,“你让我敬佩!”
“你也不赖。”
“热血的青年!你让我对未来有一丝丝的希望!”
“怎么,你对未来充满失望?”
“谈不上,你呢?”
“我只是一个兵,谈不上有任何未来?”
“你受伤了,我带了极速肌肉胶囊,你来帮你。”
槐江打了个寒战,“我不求别人。”
沉默了一会儿,槐江说道:“听说那个朱厌很厉害?”
“你也这么觉得?”
“是的,他能让机甲文虎听从于他,这不是我能做到的!”
“我不这么认为,他不属于任何人。”
“也许有一天,我能和他较量一番!”
“他现在是敌是友也难分辨?”
“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官大将,但我从心底里懂得一些事情,我们的盟友将越来越多!”
“也许,世事难料。”
“不打扰你休息了,这个是防身的武器,你带在身上,我就在你二十米处;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可以随时叫我。”
“不用,你们都很好,我可以自救。”
“我怕它们会来夜袭,我已安排几名士兵守夜了。”
“感谢你的帮助!”
“甭客气。”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
若拉妮昏昏沉沉,似乎脑袋很疼,疼得嗡嗡作响,倒头就睡。
白紫色的天蒙蒙亮时分,万物生灵还未伸懒舒展;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欲冲破地平线,展露它的头角。
望穿着林间深处,升起一片浓浓的雾霭,山峦被披上一层层白色的围巾,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又迷离。
槐江靠近,“天亮了,奔袭开始了!”
沉睡的大地被突然而来的轰鸣给惊醒,刺耳的声音透入心田,万分难受!
若拉妮甩了甩头,似乎有东西在噬虐着大脑!
惊鸟掠飞天顶,翅拍空气的风波声,胡糜狂奔林草,踵跰灌木的沙沙声。
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要冲破层层的铁笼,欲将用力撕开,却抽搐不能动弹。
“若拉妮,有埋兵?”
若拉妮猛然惊醒,一只手耷拉着怀里武器,定睛聚了聚神;士兵们群散找掩体低伏,她和槐江躲在另一处,雾气低沉,呼吸凝重。
听到不远处,有大地被震动的声音,那步伐铿锵有力,擦着金属的碰撞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在搜寻什么。
高高的灌草盖过了若拉妮的身体,那巨物焕着红光眼向灌草丛扫视着,她紧紧把住手中的武器。
“哪些怪物是什么?”
“变形机甲战士,静观其变。”
在这微冷的天气里,手心冒着微微汗珠,那巨物越来越近,她越是毅然不敢妄动,那虫草的曲鸣声此时听得很亲切。
很快,这死寂的沉默被打破,另一处的打斗声传了过来,这巨物转身投向别处。
槐江冲击了出去,若拉妮鼓了鼓勇气,刚想跃步前跳,从天空上一道强光击碎了她面前的岩石块炸裂开来,她被震晕了。
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有人呼唤着她,“若拉妮。”
当若拉妮昏昏睡来的时候,白皑的雾色已经褪去,细碎声音不再那么地混浊。
绿鲮徽士兵们已成为俘虏,地上的装备七凌八乱,槐江被光锁紧紧地扣着,斜躺在地上。
紫徽天国森熊徽的查亚克边走边察看着四周,他看见到若拉妮,“满身的泥。”
“又是你!”
“荣幸之至!”
一声巨啸从天空掠过,从光束上投下了几拨人来;领头的是吴司使,还有她旁边的数十名智灵侍使。
“查亚克,我听说你抓到了那个带刺的玫瑰?”
“她便是,司使。”
“这可怜见的坯子,整成这副模样,他怎么会看她这种人?”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若拉妮泼口道。
“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副德性,真会嘴强。”
不多时,嗡鸣声音从天空穿透而来,吴司使的座驾战舰被击落远远地抛向林间另一处;奥波克利带领着他的救援队赶到了现场,空战猛烈,地上乱作一团。
“什么情况?”
“小心,游袭兵?”侍从围护着吴梅里,生怕她出事故。
空降登陆舰从天空而降,落地的同时卷起地上重重的浓烟;这浓烟漫漫弥散。
朱厌从中款步而出,身后数千名全副武装豹兽旗白豹徽军士排列紧凑着;若拉妮的心中又激起了无限的希冀!
吴司使说道:“朱厌,抓住他。”
几番激战之后,朱厌控制了吴司使;从远处悬浮半空中,查亚克一直揪着若拉妮不放手,“教官朱厌,放了吴梅里。”
“你先放了她!”
“双方都停火,我们好好谈判吧。”吴梅里插着话。
“我同意。”
双方各收兵器,两阵相对。
奥波克利走近朱厌的身后。“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就这么放手了?”
朱厌只顾推搡着吴梅里向前。
相距五十米远,朱厌和查亚克相互停下脚步,示意点头。
若拉妮与吴梅里各自向着对方走去,行至半道时;
猛然间,奥波克利举起手中的激枪射向吴梅里,吴梅里开启了全身的护盾,把射线吸噬,挣脱了手中的光锁镣铐;
从她的右臂上取下微缩手枪,这把手枪突然变得巨大,枪口如桶,狠狠对准着若拉妮的后脑勺。
“朱厌,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我今天就想看看你心爱的人,怎么死在你面前!”
吴梅里话音刚落;手上的巨枪聚起了能量,红光乍现,躺在地上的槐江冲上前去,撞倒吴梅里,若拉妮也踉跄地倒地。
绿鲮徽军士们见状一顿乱射,趁势森熊徽的数十名智能兵悬飞救驾,连排连列,开启了光护甲,护住吴梅里,打战边撤离。
朱厌喊道,“奥波克利,叫你的人放下武器!”
“都放下,来谈判。”奥波克利收落手中的光叉。
吴梅里弹了弹粉装机甲上的灰烟,大笑着,“你的砝码就在我手上,朱厌,你拿什么和我谈判?”
“这一切,是你和你父亲的圈套?”
“随你怎么猜想?”
“他们对你来说,没有用处,放了他们。”
“这场交易,值不值这份秤砣?”
朱厌闭目神思,“我交给你!”
“值,非常值。”
吴梅里回顾头来向查亚克示意,查亚克向朱厌投来了光锁扣。
朱厌慢步前行,举着护盾的智能兵们谨慎倒退,朱厌拾起地上的光锁扣,紧握在手上,对吴梅里喊道:“把那名绿鲮徽士兵也放了!”
“成交!”吴梅里把槐江推了出去。
槐江走到朱厌的跟前,朱厌把光锁扣递了过去,“把我锁上。”
槐江有些迟疑,绕到他的背后,扣在他的脊背上,光锁扣很快伸延出无数双机械带;摩擦着强力电流,紧紧捆缚机甲,刺透甲心,朱厌强忍地疼痛,步履坚定!
“把若拉妮也放走。”
吴梅里有些怀疑。
朱厌凶神的目光刺射着她,“你以为这把光锁能锁得住我吗?”
“成交!”
若拉妮从光盾阵中被推搡而出,两目交锋,对视良久,心里的话哽咽如喉?
数十名森熊徽智能兵围住朱厌,湮没烟尘之中......
若拉妮深望他的背影,鞭长莫及。
若拉妮面对奥波克利,“下一步,你将如何行动?”
奥波克利苦笑了一会儿,“打道回府,接受应有的惩罚!”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找西佩托替你说情!”
“不必了,我很了解他;走吧!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这么狼狈!”
若拉妮走到槐江面前,“你很勇敢,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槐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军职所在。”
若拉妮一一道别,踏进白豹徽战机,往西南飞往。
从空中降下数十艘运载舰。奥波克利指挥着,“收拾装备,排点伤员,把那些死去的士兵们带回去。”
士兵们用真空塑胶把死去的士兵们包裹着,送往运载舰上。
此时的槐江一直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他们离去......
“指挥官,我要申请离队。”
奥波克利火冒三丈,“大难再即,你却临阵逃跑?”
“我不做逃兵,我只想走我自己的路!”
“你疯了,我可以立即枪毙了你!”
“你有这样的权力!回到空桑城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关禁闭囚笼一生?”
“我们是兵,终生是兵!”
槐江苦笑着,“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你!有血性的男儿,志在四方;母星罹难,族旗流亡,有家不能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馋食我们血肉,你会怎么做?”
奥波克利轻拍他的肩甲,“污浊的世界,单薄的力量,并不由你我能决定世局!”
“既然你也决定不了,那我可以决定自己能做些什么!”
奥波克利不停地煎熬思绪,“你走吧!我申报你已阵亡,兵名册上不在有你的名字。”
“真的?指挥官。”
“趁时,我还没有来得及后悔,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槐江轻轻地迈开步子,回首顾视着那些曾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们!深深地鞠着躬!
“保命要紧,否则你地理想,将化作一股轻烟。”
槐江含笑着,“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