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衣服
晚间柴荣来了。
“澄儿,朕听说你今天在子珮宫里宣召太医。子珮胎象不稳吗?”
婉澄让众人退下,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个大概。不过她绝口未提德贤二妃。毕竟自己也没抓到实证。
“什么?竟有人陷害你,还暗害淑妃,简直岂有此理!”
“皇上息怒,此事臣妾会慢慢查出来的。只是在此之前,要加强防范。所以臣妾派两个得力宫人过去,淑妃孕期膳食便由她们负责。饮用水和所用食材每日都由刘太医查检。多小心些,臣妾一定要保住淑妃的孩子。这是皇上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希望。”
听了她的话,柴荣很感动,婉澄总是替他着想。他握住婉澄的手轻声道:“澄儿,辛苦你了。”
“淑妃怀孕辛苦,皇上多陪陪她才是。”
“澄儿,你总是替别人着想!”
接下来的一个月,子珮的胎象稳固许多,转眼快七个月了,天渐渐热超来,子珮又觉得有些心悸难安。召太医来看的结果,更令人吃惊。子珮体内仍是被人下了红花。柴荣大怒,将侍候的宫人狠狠训斥一顿!
婉澄百思不解,已经防范的如此严密了,怎么还会这样呢?她几乎每天却要去看看子珮。只见她每日总是大汗淋漓,着实痛苦。
“皇后娘娘,我们娘娘一直出汗,每日都要换几套衣服才行。”
“是不是衣料太厚了?”婉澄摸了摸子珮刚换好的衣服。
“娘娘您看,这都是夏日最凉爽的布料啊!”静儿将浣衣房刚送来的内衣拿到婉澄面前道。
“静儿,这衣服是浣衣房洗的吗?”
“正是。”
“本宫怎么觉得这衣服上有一股怪怪地味道?”
“真的有!有些辛辣的味道!”静儿凑近闻了闻道:“是用的什么洗的呢?”
“是……红花!”婉澄脱口而出。
“什么?红花?”子珮惊鹗地看着婉澄。
“去叫刘太医来,本宫要证实一件事。”
刘翰正在这里煎药,他来到内殿按婉澄吩咐查检过后道:“娘娘说的没错,这些衣服都是用红花水泡过的。”
“今日还有衣服送去洗吗?”
“奴婢早晨刚把昨日的送去。”
“走,去浣衣处!”婉澄命刘翰和绿屏陪同,去了浣衣处。这里的管事见皇后娘娘来了,少不得殷勤相待。
“本宫听说淑妃宫里最近送来衣服颇多,你们辛苦了!”
“谢娘娘体恤。娘娘您看,春娘洗的就是淑妃娘娘宫里的衣服。您瞧这是今晨送来的,正在浸泡着呢。”
刘翰过去查看了一下,果然水是下过红花的!他在婉澄旁边耳语几句。
“这水是井水吗?”
“回娘娘,是井水。井水太凉,皇上体恤,允许奴才们烧些热水兑进去洗衣服。”
“本宫要问春娘几句话,劳烦李公公找个房间。”
房间准备好了。春娘被带进来。
“春娘,本宫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是,娘娘。”
“淑妃的衣服都是你洗的吗?”
“是的,娘娘!”
“水是自己烧吗?”
“不是。浣衣房有人专门烧水。不过说来也挺怪,淑妃娘娘洗衣的水都是蔡公公烧好亲自给奴婢倒盆里。其他人却没有这好待遇。”
“蔡公公?”
“是,他负责烧水的。”
婉澄命春娘出去,又把蔡太监叫来!
“搜搜他身上!”刘翰过去,在蔡太监身上搜了一遍,在他的荷包中发现了一包红花。
“蔡七,你大胆!竟然谋害淑妃,谋害皇子!”
“娘娘奴才冤枉,冤枉啊!”
“本宫问你,这红花你从何而来!”
“红花?什么红花?这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云儿姑娘给的,说让放在洗衣服的水里,给娘娘衣物增香的。不过奴才倒不喜欢这味,感觉辣辣的!也许是淑妃娘娘喜欢吧!”
“云儿?”婉澄有些疑惑,她记得子珮身边并没有叫云儿的宫女。
“是啊,云儿姑娘每隔五日就会送些来。”
“下次是何时送来?”
“明日。”
婉澄命绿屏先找人将蔡七监视起来。又做了一番布置。网已撒开,只待明日云儿落网。
第二日天尚未亮,蔡七便同往日一样去烧水,韩忠远远监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脚步声传来,蔡七开了门,道:“云儿姑娘,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淑妃娘娘的衣服就没办法用这花水浸泡了!”
“这是五天的。淑妃娘娘说了,这样洗的衣服穿着十分舒服。从今天开始,要多加些量。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往哪走?云儿姑娘!”
“我看不像是云儿,倒像是银杏吧!”绿屏道。
“带走!”
银杏被带到滋德殿。柴荣今日没去早朝,便坐在一边听着婉澄审理
“银杏,本宫问你,为何要加害淑妃娘?”
“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婢只是奉德妃娘娘之命,去送些东西。”
“去请德妃。”韩忠去不多时,便请了赵氏过来。赵氏听说银杏做出这样的事,气得狠狠掌掴了银杏。
“娘娘,奴婢是替您办事,您怎么能打奴婢呢?”
“贱婢住口!本宫何时让你去做这些!你不过一个外间洒扫的丫头,本宫真要害淑妃娘娘,也不会找你去做!”
“娘娘,您吩咐奴婢办事,事发了却不救奴婢,你太心狠了!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嫉妒淑妃娘娘,更恨皇后娘娘得皇上宠爱。上次淑妃娘娘不适,便是因为她让奴婢在淑妃娘娘饮食中放红花之故。不仅如此,德妃娘娘还不知从哪里弄到皇后娘娘的荷包,在里面放了红花。陷害皇后娘娘。只因那荷包丢了,所以才未能陷害成功!”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冤枉!你这贱婢到底受谁指使,要如此诬陷好人!”
“够了!都住嘴!德妃,银杏是你宫里人,此事你怕是难以摆脱责任。来人,先将德妃禁足宫中。银杏带回福宁殿,由赵方看守,不得出任何闪失!”柴荣道。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相信臣妾。臣妾从未见过您的荷包!”
“德妃,你且回宫,有些事本宫要理一理。韩忠,这几日德妃那儿由你负责,记住,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众人都退下。
“皇上,此事尚有疑点,请皇上暂时不要定德妃的罪。”
“什么疑点?”
“德妃有一句话说的在理。银杏非她心腹,做这样机密事,怎能让一个外人去呢?而且皇上对银杏既未申斥,又未用刑,她招的也太过痛快了!还有一事,臣妾没有实证,所以一直没向皇上提起。就是臣妾的荷包,据跟着训儿的人讲那荷包是和贤妃在一起时丢的。而巧的是,那天贤妃又故意支走了小林子。训儿小,自然什么也不记得。”
“倒也未必,不妨问问训儿。”
婉澄命人将儿子带来。
“训儿,这个荷包你记得吗?”
“唉,这荷包训儿给一个姐姐了,怎么会在父皇这里?”
“训儿,母后的东西,怎能轻易给人呢?”
“可那个姐姐会变戏法,儿臣想看,她让儿臣与她交换,才肯变更多戏法。儿臣就……”
“训儿,那姐姐你还记得吗?”
“儿臣记得,贤妃娘娘叫她银杏。”
“是贤妃娘娘和她在一起吗?”
“是啊!那日贤妃娘娘领儿臣去玩儿,银杏姐姐就和我们一起呀!”
“好了训儿,以后千万别再把母后的东西随便给人了,天不早了,快去上书房吧!”
“儿臣记下了,儿臣告退!”
“皇上,看来此事贤妃更可疑!要好好审审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