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再一次陷入睡眠,朦胧中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这让我想起第一次穿越到蝶梦谷的经历,心中大惊,猛然睁眼。
此刻我已经置身于一辆马车中,我正躺在马车侧面座椅上,身边是冰冷的大巫医,黑纱遮面不怒自威。
“咱这是干嘛去?”
说着我自己坐了起来,别说,大巫医的药真是神了,睡一觉竟然不适感全无,还有些精神。
大巫医声音冷峻答道:“鲜卑!”
“鲜卑?”
大巫医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疑惑的并不是鲜卑是什么,而是为什么去鲜卑。
历史上鲜卑这个民族可有些逆天,虽然现阶段属于匈奴的附属,被匈奴弄得要死不活的,可后来匈奴凉凉后,鲜卑可是东北方无敌的存在。
东晋后有名的五胡十六国的五胡就是东胡鲜卑的乞伏氏、秃发氏、宇文氏、慕容氏和拓跋氏。
除了乞伏氏、秃发氏没什么名气,其余三部皆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时我也在想,名字这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会和运势有所挂钩,乞伏氏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丐帮,而秃发氏则是画面感颇强不言而喻。
那时强大的北魏就是鲜卑五部中的拓跋氏一部建立的,可想而知得有多逆天。
现阶段大巫医亲自去鲜卑依我猜想大概率是游说其与匈奴联合扰乱中原。
心中暗骂:妈的,这汉奸的名头这下可真是实锤了。
马车外时不时的传来胖子的古怪歌声,看来胖子也被拉下水,不过如果我被单独带走,胖子肯定也不肯,现如今的世界也只有我和他相依为命了。
“身体可还有不适?”
大巫医语气平淡的问着。
“多谢大巫医上心,你开的药甚好,药到病除。”
我并不是须臾奉承,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我都会心怀感激,无论对方目的是否纯粹。
“那就好,以后就寝还是得穿些衣物。”
大巫医冷不丁的一句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晚上裸睡的事。
其实这也是我自己从小养成的习惯,无论春夏秋冬还是天气冷热,晚上睡觉我都会脱得只剩裤衩,否则就会感觉身体有束缚感,无法安稳入睡,昨晚估计也是喝多了,有些放荡形骸,竟然毫无顾忌的脱光了。
我胀红老脸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此去鲜卑为何不等到明日天亮呢?有那么着急吗?”
大巫医默不作声,我也没敢追问,这事估计胖子应该知道,我假借想呼吸点新鲜空气朝马车外走去。
马车走得不紧不慢,马铃有节奏的响着,行进还算平稳,车前吊着两个大灯笼,在马车的颠簸下忽闪忽闪,胖子在车头精神的挥舞着马鞭驾车。
“哟!老山羊,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包宿呢,现在感觉咋样了?”
“好多了,这怎么就突然上路了,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安全啊。”
“再留在那鬼地方才叫不安全,你晓得不,那单于真他娘的不是人,他想搞咱...”
胖子将白天我昏迷时的事告诉了我,原来单于舆知道我昨天是敷衍他,酒过三巡后突然脑筋单边了,他想着用软的不行就准备对我用强,逼我说出火药的秘密。
大巫医见状不对,将我和胖子带走,理由是游说鲜卑人,大巫医的面子单于舆也不敢驳,但又担心单于舆耍阴招所以连夜出发,又担心单于派士兵下黑手,连人都没敢带,与其说是离开,还不如说是偷溜出来的。
我就说怎么会走得那么突然,不过现在的匈奴在草原上应该没什么人敢惹匈奴的大巫医,治安应该不成问题。回想昨天被俘虏时,单于军队走路上那种悠哉的状态就知道现在匈奴人在草原上绝对是横着走的。
我小声的问道:“胖子,你说这大巫医怎么会想着救我们呢?”
“我问过她,他只说你是他的大巫侍。其他的也没说,你说这娘们是不是有啥阴谋?会不会半道上闹啥幺蛾子?”
阴谋,胖子说的也是我想的,肯定没有空穴来风的守护,一切都存在因果,世界上除了父母是无私的,万般殷勤皆是有迹可循的。不过被救是真,这人情债该还还是得还,更何况是女人的人情。
并不是说女人的人情特殊,而是女人本该天生被人呵护,身体上的强弱就该遵循以母为尊的意识,没有女人何来男人。说白了,对我来说,女人的人情太过沉重,作为男人的我羞愧而已。
“晚些你累了我来换班”
语落,我没再说什么,胖子也知道我在思考,我转身回到马车车厢内。
此时大巫医已经躺到我睡的地方侧卧着,脸上的黑纱被取掉耷拉在脖颈旁。
再次看到这个大巫医心中莫名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我,只是她取下的面纱,一个人能向你赤诚袒露她平日的遮掩,本就是一种信任,无论此时他只是将我当成大巫侍还是信任,坦诚在任何时候都是难能可贵的。
只是简单的一个细节,此刻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将被子掀起一角,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被子每个角落都被我塞得严严实实。
也许是用力过猛,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双眼,硕大的美眸冷冷的看着我,不知道是自作多情还是心中有鬼,我总感觉她冰冷的眼中对我有一种莫名崇拜和爱慕。
片刻后我差点被自己这种想法给尬死,心中默默骂自己真他妈的不要老脸。
我有些害臊的说着:“额...那啥,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把你给吵醒了?”
刚说完我才发现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不过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此刻沉默才能化解这种尴尬。
我其实想说我刚才并没有“开车”,但我却没有证据自证清白。
大巫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也只是一息便消失不见:“我想听,海螺姑娘的故事。”
我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到:“可以!”
当我反应过来时,冷汗不自觉的冒出来,海螺姑娘的故事在这世界上除了我和胖子只有阿奴听过吧?
大巫医缓缓说道:“怎么?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有种感觉,眼前的女人应该知道阿奴的消息。
我继续问道:“大巫医可是认识一位名唤阿奴的女子?”
“知道又如何,五十余载,一个女人有多少岁月可待?”
我坚定的说着:“无论她变成如何,我都会陪着她。请大巫医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她不能见你!”
“绝不可能!她一定想见到我!”
“我言不可见就是不可!怎么?你自诩能予她何种许诺?你,分明不是此处之人!”
我现在可以万分确定眼前的人知道我的一切,但我还是不敢肯定。
我缓缓从怀中掏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可知这是何物?”
我眼神盯着大巫医一刻不敢离开,为的就是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不知!你我并非通道,你大可不必如此试探。”
“那你怎知她不能见我,又怎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大巫医依然平静的说着:“如若我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可信!”
“不信!”
“如若不信也罢。”
气氛再次跌入冰点,不信就算了吗?这聊的是啥荤素天?我太恨这种吊着胃口的感觉,小心脏就像猫爪挠了一样。
大巫医还是冷冷的看着我,我也不讲故事,一个劲的摆弄这手中的手机,谁知一不小心手机开机了。
心中大惊,这开一次手机得费多少电啊!三防机又没扣电池的地方,都怪眼前这女人。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手机开机打开音乐播放器,随手点了一首缓存好的女版《阿拉斯加海湾》。
悠扬的歌曲回响在马车车厢,我余光看见大巫医眉毛上挑一下,显然她不是现代人,我要做的就是勾起她的好奇心,我必须得知道她为什么知道我的秘密,否则无法确保我和胖子的安全。
......
上天啊
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她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
我依旧在想她
......
歌曲随着最后的歌词戛然而止,我按下停止播放键。
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头靠车厢假意准备入睡。
“方才那是何天籁?”
我默不作声。
“可否再奏一曲!”
显然大巫医情绪显然有些波动。
最终还是大巫医按捺不住,缓缓说道:“你赠我此物,我为你解惑如何?”
我就说这这巫医也不能脱凡,吃喝拉撒都会,这兴趣爱好也不能没有吧,总归也是来自人间之人。
送你也无用,此物只能由我才能发声,不信你自己看,我将手机递给大巫医。我笃定她不知道指纹解锁。
大巫医摆弄了半天将手机递还给我。
大巫医冷冷问着:“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抬头盯着大巫医的眼睛,不得不说这是一双美丽清澈的双眼,冷酷中带有些柔情,柔情中伴随魅惑,魅惑又不失端庄。
此刻我心想这女人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女人冷冷的说着:“我不会爱上你!”
卧槽!你怎么会知道?
女人接着说:“因为我知道你的想法。”
心想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或者方法!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的确是有方法,读懂眼睛就能知道一切,不过...你想学吗?”
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想!”
我被这种看穿内心的能力惊艳到了,难怪从小老师就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老师果然没骗我!这太尼玛逆天了!
大巫医缓缓闭上眼,语气中带着命令:“我要听着方才那曲,还有,海螺姑娘的故事!”
看着手机上25%的电量,心中再没不舍,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能力要是学会,我就是神!
在悠扬的女版《阿拉斯加海湾》中,海螺姑娘也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