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孝遂教柳承渊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的孝字诀内功心法,并称:“孝字诀心法之关键乃反身修德、不违孝道,如此修炼,则功法自成!若违孝道,其功不成!”
话说钱雨家开的钱柜坊势力愈发扩大,在各地铸造恶钱,朝廷也拿钱柜坊没有办法。于是在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颁布诏令,命有司出粟米布帛与国库几十万缗钱于京城东西两市交换恶钱。
江、淮一带向来富庶,商贾云集,朝廷命官、皇亲国戚多有勾结巨商者,以一良钱兑换五恶钱,运至长安,市井百姓不胜其害。
李林甫奏请禁止恶钱,官府出面以粟米布帛等物兑换恶钱,限期一月,不上交恶钱者治罪。
钱柜坊怂恿各地商户聚众闹事,拦住杨国忠车架控诉。杨国忠将此事禀告玄宗,玄宗欲尽快息事宁人,更改诏令为:非铅、锡所铸及穿穴者,皆听用之如故。
钱柜坊皆以铅、锡铸造恶钱并穿穴,因此用之如故。其余小作坊铸造之恶钱则弃之,于是钱柜坊愈发受益,垄断了大唐十之五六的恶钱铸造,高官国戚争相拉拢钱掌柜。
是年三月,安禄山调发番、汉步兵与骑兵共二十万征契丹,欲一雪去岁之耻。
当初,东突厥阿布思来降唐,玄宗厚待之,赐名李献忠,累迁朔方节度副使,赐奉信王爵位。阿布思此人有勇有谋,不肯为安禄山之下。
安禄山召高尚、严庄、张通儒至帐下议事。高尚道:“契丹人骁勇善战,且有奚人相助,恐攻之不易。”
张通儒行了一礼道:“郡王何不邀奉信王出朔方军合征契丹?”
安禄山叹道:“阿布思那厮傲慢无礼,一向不服本王约束,恐不肯与俺合兵。”
严庄低头沉思了半晌,徐徐道:“奉信王李献忠若不肯与郡王合兵攻打契丹,郡王何不上奏朝廷,请朝廷颁下诏令,命其率领同罗骑兵一万,助郡王攻打契丹?彼必不敢违也!”
安禄山依计行事,奉信王接到朝廷诏令后,暗自忖:“我本为哥舒翰部将,众人皆知哥舒将军与安禄山素来不合,我亦多次顶撞安禄山。此番若与安禄山合兵,彼必驱我军为先锋,若彼大军不接应,我突厥万骑人马将全军覆没,我实不忍袍泽受难。”
奉信王李献忠于是亲至留守张暐府中禀报:“东平郡王与末将素有罅隙,恐其害我突厥军,我不忍袍泽受难,恳请不发兵助东平郡王。”
张暐道:“奉信王此言差矣!一来此乃朝廷诏令,不得不从;二来奉信王与东平郡王皆为朝廷股肱之臣,宜相亲厚,同为朝廷效力,不应互相猜疑而令陛下费心。”
奉信王李献忠无计可施,只好率领所统部将,叛归漠北,安禄山未得到奉信王相助,亦不敢冒然出兵,遂按兵不动。
却说当年丐帮两名弟子刺杀李林甫被抓捕问斩之后,丐帮帮主焦固至太行山庄请周庄主襄助,欲再度刺杀李林甫。
周庄主正气凛然地朗声道:“如今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周某亦早有心将李林甫、陈希烈、杨国忠之流诛之而后快,既然焦帮主要为弟子报仇,某愿尽绵薄之力。”
丐帮焦帮主以竹杖扣地谢道:“周庄主义薄云天,果然名不虚传,但李林甫守卫森严,让俺老叫花打探消息还成,若要让俺老叫花想甚计策真是要了俺的命了!周庄主足智多谋,可有何良策?”
“某在京城龙武万骑军中有些挚友,可助焦帮主一臂之力。平日由我太行山庄弟子邢縡与龙武万骑军联络,今日周某令其带数十名弟子随焦帮主赴长安,共谋大事。”周伯庸捋了捋三牙掩口须。
焦帮主拱手道:“焦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驱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太行山庄弟子邢縡带领太行山庄十二名弟子随丐帮众弟子至京城。
邢縡是太行山庄负责联络京城高官的弟子。其至长安后,先是到户部郎中王銲府中拜谒,王銲乃御史大夫王鉷之弟,邢縡说明来意后,王銲道:“李林甫、杨国忠、陈希烈把持朝政,胡作非为。家兄虽高居户部侍郎、御史大夫、京兆尹,却常常受气,只好忍气吞声、奴颜婢膝。吾早欲除之而后快,既如此,劳邢大侠与龙武军约期起事。”
邢縡又至龙武军中,说明来意,龙武军中多有与周庄主交厚者,遂纷纷响应。
邢縡与龙武万骑兵、王銲、丐帮弟子等约定四月十一日以清君侧为名起事,诛杀李林甫、陈希烈、杨国忠。可王銲万万没想到,李林甫重置推事院后,在龙武万骑兵中亦安排有密探,四月初九,密探知悉后,将此事报与朝廷。
玄宗临朝,将推事院的告状交予王鉷道:“推事院告卿弟户部郎中王銲勾结龙武万骑,意图刺杀朝廷命官,此事卿可知情?”
王鉷听后,吓得面如土色,忙跪地叩头道:“臣万死,臣确不知情,王銲胆大包天,臣有失察之过!请陛下降罪!”
王鉷低着头,看不见皇上的神情,朝堂上无人敢说话,他只觉得气氛沉默得快要窒息。
沉默过后,玄宗冷冷地说:“卿乃京兆尹,若果真不知情,此事合该由卿办理。”
王鉷吓得筛糠似的叩头道:“臣定秉公办理,绝不寻私。”
王鉷退朝后猜想其弟王銲此时定在邢縡藏匿之所,故在回京兆尹府途中,跟心腹附耳低言:“速至邢縡藏匿之所召回吾弟王銲,便说吾召其有要事相商,切莫透露风声,以免打草惊蛇,走脱了贼人。”
王鉷回到京兆尹府,拖延至傍晚方才召长安尉贾季邻带人至金城坊拿人。邢縡听门外人声嘈杂,官兵骤至,知事泄,慌忙带领十二名太行山庄弟子并二十余名丐帮弟子执大刀、弓箭突围。
邢縡和太行山庄弟子施展开“草上飞”的轻功攀岩走壁,眼看就要逃出重围,怎奈此时杨国忠和王鉷带兵赶来,又将邢縡等人团团围住。
邢縡急中生智,大喊:“切莫伤了王大夫的人!”
杨国忠的副官对杨国忠说:“贼党有暗号,莫得罪了王大夫,不可与贼战!”杨国忠点头默许。
邢縡趁机率太行山庄门人或飞岩走壁或窜走屋顶逃至皇城西南角,正欲逃出城去。
此时高力士带领禁军四百人赶到,在城门口击杀了邢縡,逮捕了太行山庄门人和丐帮弟子。
杨国忠将贼党有暗号一事禀报了玄宗,道:“王大夫必有预谋。”
杨国忠如此一说,玄宗反而怀疑杨国忠想趁机扳倒王鉷,因说:“王鉷任遇深,不应同逆。”
李林甫亦为之辩解,玄宗本欲宽宥王鉷,不治其罪。然陈希烈心有不甘,心想:“王鉷之弟欲谋害老夫,他岂有不知之理?况且王鉷乃李林甫之左膀右臂,李林甫平日里事事都压制我,这回老夫还不趁此机会,剪除李林甫羽翼,否则老夫往后的日子更难过。”于是言于上曰:“鉷大逆不道,当诛!”
玄宗只好下制,免王鉷京兆尹之职,由杨国忠代之。命杨国忠、陈希烈共审此案。
不审还好,这一审,户部郎中王銲向来嚣张跋扈,且与江湖各门派人士多有交往。长安尉贾季邻为了自保,将王銲平日里做的那些勾当和盘托出。
长安尉贾季邻供述王銲尝问江湖术士任海川:“我有王者之相否?”任海川惧,亡匿。王鉷知此事后,恐事情败露,影响仕途,便命人逮捕任海川,在狱中将其杖杀。
此事被安定公主之子王府司马韦会知晓,王鉷又命贾季邻将韦会逮捕下狱,在狱中用绳勒死。
杨国忠、陈希烈将这若干罪行奏报玄宗,天威震怒,数罪并罚,遂赐王鉷自尽,判王銲杖杀之刑。王鉷之子王准、王称流放岭南,却在被流放的途中杀死。官府抄了王氏一门,家产不计其数,竟清点了五六日方歇。
李林甫回到府中,关上房门,自己在房中暗自心想:“初以为陈希烈柔顺易制,今竟与杨国忠勾结,处处与老夫作对,不得不防啊!”李林甫想起之前儿子李岫指着奴仆对自己说过的话,开始感到恐惧。
次日早朝,边关传来了奉信王李献忠谋反,叛归漠北,复名阿布思的消息。
李林甫心想:“伴君如伴虎!老夫遥领朔方节度使,阿布思乃朔方节度副使,为臣属官,平日素与臣交厚,如今骤然叛逃,倘若天威震怒,老夫当如之何?”
于是出班跪地磕头奏曰:“老臣乃朔方节度使,阿布思叛逃,臣罪不容恕!臣请解朔方节度使一职。河西节度使安思顺恪尽职守、屡立战功,臣请荐为朔方节度使。”
玄宗道:“李仆射平身,爱卿言重了!仆射遥领朔方节度使,边关之事不易掌控,阿布思叛逃,不应怪罪于卿。卿自处台衡一十九年、动循格令、谨守格式、百官迁除、各有常度,朕心甚慰!安思顺对朝廷忠心耿耿,颇得河西将士之心,诸胡尝割耳嫠面求其留任。准卿所奏!即命安思顺领朔方节度使。”
李林甫忙匍匐在地,叩头谢恩。
既而玄宗又对众大臣道:“杨国忠平叛有功,加御史大夫、京畿、关内采访使,凡王鉷所领职务,悉由国忠兼领。”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当初,李林甫以杨国忠为贵妃之族,故善待之。王鉷与杨国忠俱为御史中丞,后李林甫荐王鉷为御史大夫,故而杨国忠不悦,近来与陈希烈一同排挤李林甫。
杨国忠、陈希烈常在皇上面前说李林甫与王鉷和阿布思私交甚好,李林甫与阿布思情同父子。
会哥舒翰进京述职,玄宗问哥舒翰道:“阿布思本为将军旧部,朕听闻阿布思与李右相情同父子,不知将军是否知晓?”
欲知哥舒翰如何作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