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初主身边有七位天使,按年龄顺叙他们是路西法、米迦勒、拉斐尔、加百列、乌列尔、沙利叶和雷米尔。其中乌列尔和沙利叶是孪生双子,分别御使太阳和执掌月亮。他们共同协作,帮助他们的父亲和主人创造并修整世界。在桑杨沙组织的黑门山叛乱中,他们一起奋勇杀敌把黑门叛众打下了地狱。在萨麦尔化蛇蛊惑人类后,也是他们齐心协力引导人类。
沙利叶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她是月之天使,也是发洪水清洗世界的杀戮天使。她是沙利叶•莱瓦纳,主的宠儿之一,七大天使中仅次于米迦勒,她是路西法•晨星的恋人,乌列尔•和撒那的孪生妹妹。她美丽清冷又高傲优雅。她无懈可击。没人会料到她会和地狱有什么联系,就如同没人料到晨星的陨落。
然而他们就是这么干了。因为路西法不愿向耶稣下跪。
沙利叶扮演的角色是和路西法里应外合的叛徒。她本来在镇守第三塔楼,当路西法高高举起命运之矛,上面悬挂着晨星的旗帜时,她拔出佩剑月之刃,割断了身边守卫的喉咙。她对上了闻讯而来的加百列,把他打得连连败退,还削掉了他的两根手指。但在她身边梅塔特隆把萨麦尔丢了下去,更远处丹尼尔败在桑杨枫手下。米迦勒反手抢过路西法的命运之矛,在他胸口捅了一个窟窿。
她看着路西法不可置信地收紧了瞳孔,然后从云端陨落。她背后雷米尔举起双刃,劈了下去。金色的血液血流如注,乌列尔飞了过来,脸上还留着路西法砍下的伤疤。
“投降吧,妹妹。”他说,金色的眼睛闪烁着痛心,“别再继续了。”
“绝不。”她回答。
米迦勒也走了过来,摘下了头盔:“想好,沙利叶,地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不后悔。”
米迦勒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头盔:“那你就去陪他吧。”
她毫不意外地战败了,与路西法一同陨落了九天九夜,最后掉于地心。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路西法•晨星和沙利叶•莱瓦纳吗?”之前被打下地狱的黑门党安士白欠兮兮地把头伸过来,“怎么,轮到你们了?”
她劈手掼过他的脑袋,把月之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想把脑袋给我当皮球踢?”她笑眯眯地发问。
安士白吐了吐舌头:“您大人有大量。”他谄媚地说,“我带您去黑门党的领地,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沙利叶冷酷地宣布,“服从,或死,选一个。”
他们选了服从。从此黑门党改名新月党,沙利叶通过月光分给他们力量,他们则效忠于沙利叶一人。
路西法过了一阵子才从昏迷中醒来。他们一起东征西战,他不能战斗,就开着六翼圣光拄着命运之矛在旁边给她助威。他们从愤怒火山杀到嫉妒之海,征服了整个地狱。
他们是地狱的国王和女王。
直到一天晚上,桑杨沙给了她一卷火红的羊皮纸。
那是一封关于在地狱实行等级制度的诏书,上面有路西法的亲笔签名和他滴下的金色血液。
沙利叶捏断了手里的笔。
————————————————————————沙利叶霍然睁开眼睛。她揉揉头起身,身下的沙发发出吱呀声。
“刚四点,亲爱的。”女主人闻声赶来,“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谢谢。”她疲惫地揉揉眼皮,“叨扰了,我想我睡饱后就会走。再占用你们的客房未免不好意思。”
女主人微笑起来:“你想住多久都行,亲爱的。”她说,“没必要这么客气。”
他们是在公路边捡到她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跑了那么远,直接从城市走到了乡下,直到体力不支晕倒在路旁。
她只能庆幸一点,她没有放出翅膀。
这家人迅速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讨论怎么处理这个裹着一块白布的陌生女子。
“报警吧。”男主人约翰说。他是一个魁梧粗壮的中年汉子,金发碧眼,汗毛粗重,有着乡下特有的淳朴口音,“谁知道她是不是被绑架的。”
“她那么年轻,可能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儿子贾斯汀附和道,“我们应该找到她的家人。”
女儿罗兰蹙眉:“如果她不想被找到呢?”她担忧地说,“她丈夫可能会打她。”
女主人玛丽打断了他们:“你们统统闭嘴,别吵醒她。”她说,“罗兰是对的,你们看。”
他们涌到沙利叶的卧室门前。陌生女子静静地躺着,在她洁白柔软的后背上,有一道贯穿整个背部的巨大伤疤。
“报警。”贾斯汀笃定地说,“这不是我们能搞定的事情。”
“报个屁。”罗兰给了他一脚,“他们会把她送回那可怕的丈夫或父母那里,以撒的法律你还不清楚吗?彻底的父权制度。”她说,“我们把她留下,妈妈,我可以帮忙照顾她。”
“我同意罗兰。”玛丽轻轻合上她的床单,把他们轰出了屋子,“这可怜的女孩不定遭遇过什么事情,我们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不能把她交给别人。”
父亲不赞同地皱皱眉头:“她可能很危险。如果她不是一个受害者呢?如果是她主动攻击别人的呢?”
“怎么可能?她那么瘦。”罗兰皱起眉头。
“人不能光看表象,”父亲严肃地说,“我不同意,玛丽。”
“哦,那你就不要吃我做的饭、不要踩我擦的地板、不要睡我叠的床。”玛丽眯起眼睛,“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约翰?”
男主人的肩膀垮了下来:“是你。”
“那就对了。”女主人洋洋得意地说,“我要留下这女孩。贾斯汀也到适婚年龄了,说不定他们可以谈一谈。”
贾斯汀一脸震撼:“什么?我?我可不要跟一个陌生女人——”他瞟了一眼她的脸,“呃,好吧,可以考虑。”
沙利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一家人立即中止了谈话,他们小心翼翼地看向这个女子,却见她只是砸砸嘴,然后继续睡。
他们放下心来,没有注意到她放在被单下的手动了动。
“呃,我可不可以不在牛奶里加燕麦?”沙利叶说。
玛丽是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妇女,身材富态,一头红发紧绷绷地绑起来。她笑容可掬地从灶台端来一碗加了燕麦片的牛奶:“不可以。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她用关怀的眼神看着这个修长瘦高的女子,“你太瘦了。”
沙利叶嘴角抽了抽。她看着燕麦牛奶,眼神抗拒。
“我还加了巧克力、坚果和水果。”玛丽笑眯眯地说,“很好吃的,试试看?”
沙利叶叹了口气,败倒在她的笑容下。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拿起勺子。
一个男孩拍着篮球走进了厨房,那是玛丽的大儿子贾斯汀。跟他母亲一样,他一头红发,脸上有浅浅的雀斑。他瞥了沙利叶一眼,脸有点泛红,然后别开头:“妈妈,爸爸说晚上有客人。好像是商务伙伴一类的人。总之晚饭要隆重一点。他可能会收购咱们家的树莓。”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沙利叶突然发问,紧了紧玛丽给她的羊毛披肩。
“哦,没关系,亲爱的,当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玛丽拍拍她的肩膀,沙利叶指尖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躲开,“那个商务伙伴,他叫什么?”
“好像叫乌列尔,”男孩说,“乌列尔•泰。”
沙利叶眯起了眼睛。
“乌列尔?”她笑着说,“是个好名字。”
“怎么了吗,亲爱的?”玛丽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是我的孪生哥哥,也叫乌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