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浅醒来,背后暖暖的,明深一手搂着她的脖颈,一手搂着她的腰部,她又在他的怀里了,可内心平静了,踏实了。就像几年前一样,她偶尔会早醒,听着明深均匀的呼吸,安静地等待他醒来。支浅听着身后明深均匀的呼吸,内心有一种曾经的温暖,她轻轻地转过身,想看看明深,明深已在她前面醒来,正盯着她看。对上明深晶亮的眼眸,支浅还是害羞了,赶紧起身下床,明深伸手想把支浅捞回床上,却又放弃了。慢慢来吧,她不再为睡觉的事情闹别扭已经是他取得的很大进展了。
洗漱完毕后,支浅下楼把米和绿豆放进电压锅,取了瑜伽垫,到阳台上去做瑜伽。明深看着她曼妙柔软的身姿,禁不住耳热心跳,干脆出去晨跑,抵挡身体的渴望。途中,路过他们曾经吃早饭的那家店铺,就又买了一点早餐。等他晨跑回来,支浅正在厨房把早饭端出,明深看着支浅跑进跑出,就不想移动脚步了,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每天都这样该有多好!
中午,支浅让小添和小宣去午睡,自己也准备小睡一会,明深却打了电话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请求:“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好不好?”
支浅想拒绝,明深似乎知道她会拒绝,赶紧补充道:“没什么人,就是我的几个朋友!好不好?”
支浅迟疑了,小添征求她意见时,也会一直问她“妈妈,好不好?”她有点恍惚,也有点疑惑,明添并没有跟明深一起生活,为什么父子俩不仅长得像,连说话的语气也像,甚至连神情都像。她想着明深希望她答应的样子,嗯了一声。明深的喜悦从电话里传来,说:“我下班后去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支浅每天下午带两个孩子去图书馆,支浅说她会尽早回来。
支浅躺到床上就睡不着了,他带她去见他的朋友,意味着将她带入他的圈子。五年前,她是非常渴望走进他的生活的,也希望认识他的朋友。但是他那么忙,她一直没有机会。向丁怡问询明深的喜好,丁怡总是含含糊糊的。他的每件事情,她只要知道,都记得很清楚。但是现在,她已经准备从他的生活里退出时,他却拉住了她,带她走进去,他提出来,她也答应了。支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是来跟他离婚的,却又情不自禁被他吸引,本来是想给他演完最后一场戏,却又假戏真做了!他的朋友是些什么人?支浅心里各种矛盾,又有几分好奇,下午在图书馆陪孩子看书也有些走神。
明深回家看到支浅依旧穿着早晨简单的衣着,用的包也很旧,还有那个旧手机,他倒是无所谓,只要支浅开心就好,只是那几个家伙见了难免会心生疑惑,肯定会废话,或者是直接怀疑支浅身份的真实性。他小心看着支浅的脸色说:“我带你去买一套衣服好不好?”
支浅没说话,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明深赶紧解释:“你这件挺好看的,但是今天我想让我的朋友们正式见你,我是第一个带妻子参加聚会的。我让他们不要太随便了,我们也正式一些,好吗?”
支浅狐疑地看着明深,什么场合?这么郑重!
明深再次解释:“是我的几个哥们,我们从小一直玩到大,我早就该让他们认识你。”
支浅点头,所谓衣品,是要财力支撑的,她的经济能力,也就只能简单的养活她和明添。她的衣服是不多,却很适合她。但是显然有些场合还是需要一些“武装”的,自卑这种情绪,支浅不想承认,却知道自己心里有这样的感觉。
明深不让她多想,牵起她的手就上车了,看到途中有一家女装店铺,就停了车,正想陪支浅下车,支浅问:“一定要买吗?”明深见支浅僵硬着身体,不知道她心里又怎么了,就安抚地揉揉支浅的肩膀,说:“你在车上等我,我给你买,好不好?”
支浅点头,松了口气。不是她不喜欢购物,而是她看见了店名,怕自己会露怯。其实她曾经幻想过他们俩一起逛街的情形,不过,他一定不情愿吧,好像男人都不愿意陪女人逛街。
明深迅速下车,他从来没有给女人买过东西,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只能凭直觉了。支浅喜欢粉色,就选了一款粉色的连衣裙,顺手又拿了一款粉白格子的包和一款白色的皮鞋。想着支浅神色不安的样子,又把把所有商标都剪掉再回到车里。
看着明深这么快返回,支浅又后悔了,不知道明深买了什么,这么贵,要是不合适岂不浪费?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就买件衣服吗?至于这么矜持吗?小时候自己不也缠着爸爸给自己买裙子吗,自己的老公给买套衣服还不行吗?虽然自己提出过分开,可不是没分开吗?这可是明深第一次给她买衣服呢!
支浅打开袋子,愣了一下,明深竟然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还有,她又不傻,看见商标被剪了,手机上随便一搜都能查到价格,剪了吊牌有什么用?可明深想得这么周到,不想让她因为价格的问题纠结,很照顾她面子,她也不能不领情。不过,大小会有问题吗?他也没问她尺码,会不会穿不上啊?大一点她可以将就,反正她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小了穿不上就尴尬了。
明深打量着支浅的神情,说:“今天时间有点紧,可能你不喜欢。你先将就着穿,改天带你来,你自己挑。好不好?”他已经发现,“好不好”这三个字似乎很容易打动支浅。
支浅点头,明深就近回清安居,支浅去换了衣服,明深猜得没错,支浅还是比以前瘦了很多,夜里抱着她,摸到她背后蝴蝶骨很突出,腰椎间肋骨也很明显,他记得她原先不是这样的,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她原先看起来有一点婴儿肥的感觉,其实也是有一点肉肉的,但是,现在完全不是了。他选了小号,果然很合身,裙子在膝盖以上,支浅纤细嫩白的腿露出来,格外动人。大概是因为她经常做瑜伽的缘故,整个身形线条都很优美。
明深很得意,他随便拿的一套衣服,支浅也能穿得别有韵味,尤其这种粉色,很多人穿了都像村姑,但是,她却显得娇俏而灵动,怎么看怎么好看。明深将上次的手机拿来,请求支浅一并换了。
支浅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束,觉得自己拿着旧手机也不合适,叹了口气,还是换了。不免在心里嘲笑自己:灰姑娘又开始做梦了!
看着支浅光洁的脸,明深还想请丁怡给支浅画个简单的妆,但是想到丁怡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劲,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再说时间也不够了,反正支浅天生丽质,就这样去吧。
路上,明深告诉支浅,他和这几个哥们从小就认识,整天混在一起玩,大学毕业后还经常一起外出游玩,后来他辞职回明氏做事,其他人也陆续变得很忙碌,但是聚会也有,他这几年经常缺席,今天是他发起聚会的,就是想告诉哥们,他结婚了,想让他们认识支浅。而这件事,他本该五年前做。
支浅安静地听明深说,心里有着一点喜悦。
他们到达聚会的地点时,支浅明白明深为什么会让她换衣服了,不仅是场合正式,而是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高档的会员制的俱乐部,低调中满是奢华。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吵。她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紧紧挽着明深的胳膊,明深安抚地搂住她的肩膀。
包间里有六个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明深向他的好友介绍支浅:“我老婆,支浅!大家可以叫小浅。”坐着的几个人纷纷直起身体打招呼,喊弟妹好。原来明深是这群人当中最小的,支浅还没来得及回应,其中一个个子又高又壮的男士过来伸手想捏支浅的脸,支浅吃了一惊,却来不及避让,幸好明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伸过来的大手,低喝:“老六,你干什么?”
大个子仔细打量支浅,“我只是确定一下弟媳是男是女,还是变性人!”
“当然是女生!”明深抓住大个子的双手往边上推,不让他靠近支浅。
支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质疑她的性别,礼貌的告诉大个子:“我是女生,一直都是,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支浅一说话,大个子就不动了,“真是女生啊!”
“当然啦,不然我儿子从哪里来的!”面对这一群魔怪,明深就很头疼,真不明白他们竟然在一起玩了那么多年。
明深依次给支浅介绍在座的几个人,首先介绍的是李林森,明深告诉支浅李林森是他们中最大的,帮了他很多,大家都叫他森哥。支浅就跟着叫了一声森哥。
李林森看着支浅,说:“老七,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俩一起打拼五年,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弟妹,你是真不够意思!而且,听说你儿子都四岁多了!”
明深说:“森哥,你也看见我多忙了,不是故意的。”就继续给支浅介绍其他人,带着白框眼镜的是老二白鹤耘,他们称之为“二鹤”,头发异常浓密的是老三白鹤康,是白鹤耘的堂弟,称为“三鹤”,老四尤其璋一头长卷发,又染成了黄色,看起来像戴着法官的帽子,老五孟昌有些明星脸,很像当红的一位流量明星,老六何震就是刚才死活要看支浅是男是女的那个,他身形高大,比明深还要高出许多,像运动员一样健壮。
“我么说好的有了女朋友要介绍给大家的!”有人开始发难。
“我们直接结婚的,没谈恋爱。”明深实话实说。
“真的?”大家转向支浅,没人相信明深的话。
“真的!”支浅点头。
“那你结婚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这是我爸的意思。”支浅直接替明深说了。
“令尊……想法还真别致!”发难的老二一时语塞。
“那你也要罚!也不能隔这么年才让我们知道你结婚了。”
“我告诉过森哥。”
大家一起看着李林森。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谁让你……”李林森头疼不已,刚到明氏时,看见明深戴着戒指,他随口说了句“你怎么也装已婚”,明深说他结婚了,他嗤之以鼻,他就忘了明深在个人问题上从来不开玩笑。
明深介绍完毕就遭到围攻,一是责备他这几年不来参加聚会,二是结婚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一定要罚酒。
明深表示,今天他是带着弟媳来见各位兄长,罚酒这个事就放到下次,他一定不醉不归。
老六同意,说喝酒这件事就得没有女人在场才能尽兴,老五不同意,李林森看了一眼支浅,说:“弟妹第一次见,喝一杯吧,喝了老七就免罚!”
明深赶紧阻拦,说他来喝,支浅以为是小酒杯,再一看是大杯,虽然没倒满,看容量也不少。明深每人罚一杯的话就是六杯,她见过支敬衡喝酒,这么多肯定会醉的,她没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皆安静,没人料到支浅这么干脆,他们只是想整一下明深,反正他们憋了这几年,早就想逮着明深往死里整了。明深也很吃惊,他不知道支浅能不能喝酒,也没见过她喝酒,赶紧扶着支浅入座,李林森率先击掌:“弟妹好酒量!”
酒一下肚,支浅只感到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部,热辣辣的丈量着她消化道的长度。她轻声回应李林森:“我不会喝酒。”她只是不希望明深被灌醉。
明深在桌子底下握住支浅的手,低声问支浅有没有事,支浅摇头说:“还好,我没喝过酒,不知道有没有事。”他们的亲昵自然落在众人眼里,老六最先忍不住问众人:“这还是老七吗?这真的是老七吗?”
明深沉声道:“各位哥,我家小浅第一次见各位,给点儿面子吧!”
“好,那我们喝!”老二端起酒杯,“我们敬老七媳妇,老七媳妇你喝点水,这里还有牛奶。”
席间,老三仔细看着支浅说:“老七,你眼光不错啊,弟妹没怎么化妆啊!”
支浅有些尴尬,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关心女人有没有化妆?明深低声耳语:“他家是做化妆品的。”支浅点头表示理解。
然而老三听见了,“老七,我这是夸弟妹呢!”
明深点头,表示那是当然,他一向眼光好。
众人一听此言,都笑,支浅不知道大家笑什么,难道是在笑她长得不好看,明深眼光不好吗?用眼光问明深,明深装傻,用眼光告诉支浅,说他也不知道。
大家也呵呵一笑,并不说什么。老三忍不住,解释道:“弟妹,你放心,你的存在绝对证明了老七眼光没问题,审美也没问题,因为你很漂亮,他们是在为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呢?老三却又不说了。
老五打量着支浅,问:“弟妹,我们是不是见过?”
支浅仔细看老五,确定是第一次见,就摇摇头。明深听见也感到诧异,老五记性好,眼神也好,应该不会认错人。
“可是我真的在哪里见过弟妹!”老五很肯定。
“也许,你某位前女友是小浅同学,偶尔见过。”明深猜测。
“也可能,弟妹是在哪里上的大学?”
“S城师大。”
“我没有交过师大的女朋友。”老五还在记忆里搜索,却被其他人打断,也就没在提这个茬。
支浅慢慢感到酒开始上脸上头,头有一点晕,脸渐渐烧了起来,她伸手摸了一下,很烫,就问明深她的脸是不是很红。明深一看,支浅脸颊、眉梢、眼角都红了,比起平时更是妩媚,得他忽然就觉得唇干舌燥。他伸手摸了一下支浅的脸,很烫。他抓住支浅面前的饮料一口喝下,让自己冷静。
“我有点头晕!”支浅小声告诉明深。
明深低声问支浅要不要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支浅摇头,“不用了,我能撑住。”才坐下不久就离开,也太失礼了。
看见明深根本不把目光从支浅脸上移开,老二老三纠缠过来,一边一个挤开了俩人。
老五坐在支浅另一侧,跟支浅闲聊,告诉支浅,他们七个人,只有李林森和“二鹤”虚长一岁,其他人其实是同龄人,生日大小而已,他和明深小学就是同学,没多久又在补习班遇到其他人,后来初中遇到老二和老六,因为玩得来,就经常一起玩,大学毕业后,上班的上班,考研的考验,接班的接班,其实大家都挺忙的,聚会时总是有人缺席,今天是他们这几年聚得最齐全的时候,因为他们都不信老七结婚,也不能理解老七结婚为什么没有让大家知道。他们七个人目前只有明深结婚了,他们本来是约定好不管谁结婚,都要去闹一场的,结果明深悄无声息地结婚了,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生了。大家聚这么齐,一是想看真假,二是想兴师问罪的。
支浅抬眼看了一下被老二老三缠住的明深,这个真不怪他,当年明家是要热热闹闹举办婚礼的,是支敬衡坚持不同意,才一切从简的。因此解释道:“这是我爸的意思。”
李林森也走过来,他盯着支浅,举着酒杯,对支浅说:“初次见面!”支浅点头:“森哥好!”
“弟妹很年轻啊!这么早就做妈妈了?”
“不年轻了,也快三十了。”支浅极力保持着清醒。
明深挤过来,得意:“我家小浅看起来显小!”
老三八卦:老七你是怎么认识你媳妇的?
明深得意: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丁怡可说过,支浅才几个月大就来过他们家,那时他们不就认识了!
这是真话吗?很多年前就认识他们怎么不知道!还比他们认识的时间长吗?他们可是小学就在一起玩了。众人愤怒了,很想把明深拖出去。
老三转而问支浅:弟媳你游戏是不是打得特别好?
支浅:游戏?作为老师她最烦有孩子沉迷游戏了。
老三继续:弟媳爱好运动?
支浅:比较喜欢瑜伽。
老三:那你爱看球赛吗?
支浅:没有看过。
老三:喜欢挑战极限吗?潜水?攀岩?冲浪?蹦极?跳伞……
支浅摇头:没玩过,也不敢。
老三:那你们平时一起玩什么?
玩什么?她和明深又不是小孩。支浅扯扯明深衣角,抬眼看明深求救……
明深抓住老三肩膀:喝酒,哪来这么多问题!
老三喝了酒,觉得自己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正要继续追问,支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支浅看了一下号码,看了一眼热闹的屋内,感觉酒意更浓,说了一声失陪就走了出去。她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终于觉得够安静,才接听电话。
是秋致卿,支浅自己酒意上涌,意识却很清醒,听到秋致卿的声音里有醉意,担心地问:“你喝酒了?”
秋致卿借着酒意,说:“你跟他和好了?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支浅感觉头不仅晕,还疼,是因为喝了酒吗?就扶住栏杆,低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你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我,你已经习惯了他在你身边,你迟早是要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表哥,现在发生的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很矛盾,如果你生气,我只能说对不起!”
“支浅,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不知道接受教训,你忘了他曾经怎么对待你吗?”
支浅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秋致卿,不是她不知道接受教训,而是她真的很爱明深,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沉迷了,她也很清晰的看到俩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今晚的聚会,她不属于那个环境,那个圈子。但是,她还是跟他结婚了,还是来赴宴了。明深一直在她心里,她没法从心里去除。
她不知道秋致卿什么时候挂掉了电话,呆呆地立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的璀璨灯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婚,给自己一个新生活,她有过很多推测,以为自己最痛苦的就是儿子的抚养问题,所以,她一开始就不给自己退路,同意明深带走明添,这些决心是建立在明深抛弃她的基础上的,却完全没有想到明深会是这样的态度,她听见自己心里渴望靠近他的声音。她茫然握着电话,连电话都是她喜欢的粉色,他是用了心的。她到底该怎么办?一时间觉得无比的孤单和茫然。酒精似乎让她没法思考了。
明深看到支浅接了个电话迟迟不回,觉得奇怪,什么电话要讲这么久?就借口去洗手间找了出去,发现站在走廊尽头的支浅,背影透着一股萧瑟。他赶紧走过去,环抱住她,支浅早就听到熟悉的脚步,没有回头,感受到来自背部的温暖时,她轻声说:“每一盏明亮的灯光下,都有许多飞蛾萦绕,人们看见灯火的明亮,看不见飞蛾热烈的爱意。”
明深根本听不清支浅再说什么,带着酒意的支浅流转的眼眸淹没了他,眉梢间的红晕风情万种,他走上前,扳过支浅的身体,低头对着眼前的红唇就吻了下去。支浅惊怔地闪了一下眼睛,缓缓又闭上,自己就是那个飞蛾,明知道是火焰,还是会扑过去。
明深一触即发,吻得细致缠绵,层层深入,他纠缠着支浅温热的香舌,怎么也不能停下。因为酒精,支浅残存的意志也消失了,她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恣意索取,不知不觉地回应着他。
明深也一去不回,李林森让老六去看看老七去哪里了,还没喝多呢,怎么人却不见了。老六出去一看,返回包厢,招手让众人出来。
大家出来,发现了走廊尽头的这对夫妻,正待恶作剧悄悄走过去,李林森咳嗽一声,惊醒了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支浅,支浅慌忙去推明深,明深也听见了,依依不舍地松开支浅,支浅躲在他身后,不肯露面。
李林森微笑,却也有一丝讽刺,“老七现在是有妻万事足,伉俪情深啊!”老二解围:“我们去痛快的玩吧,老七你还是回去陪弟妹吧!我们以后再聚。下次聚的时候做好准备哈!”
支浅紧贴着明深,不敢看任何一个人,她快要羞死了。明深的长手臂勾着她的肩,将她掩在身后测,替她遮住众人好奇的目光,二人在众目睽睽下离开。
明深和支浅一走,里面就炸了,明深从来没有带女人出来过,从来不近女色,不仅是不近女色,而且一直认为女人是一种很麻烦很无聊的物种,这种人居然不声不响地早就结婚了,看他对待妻子的样子,哪里像是完全不谙情事的老七。他们看到老七发信息说让他们认识一下他老婆,还以为他开玩笑,谁知道是真的。以前看他手上的戒指都以为是掩人耳目的,因为他们为了避免麻烦也这样干过。纷纷询问李林森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五年里他们俩人一直在一起。李林森告诉他们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有人肯相信,都认为李林森在帮着明深隐瞒他们。
李林森只能苦笑,心情极度郁闷,打小学就认识明深,陪着明深打拼五年,自认为很了解明深,他李林森有生之年,从没见过这个女人。明深只是利用他帮他打理公司吗?老七是城府这么深的人吗?不过,老七跟他说过结婚的事情,是他没当真!苏雯利怎么办?想到苏雯利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就异常地烦躁。
回到车上,支浅的脸还是热烘烘的。明深意犹未尽,俯身又去吻她。支浅难以拒绝明深的热情,沉湎其中不能自拔。明深感觉到支浅的反应,搂得更紧了,手也开始悄悄游走,隔着衣服,他觉得不能尽兴,滑向了她光洁的腿,又悄悄接近她平坦的小腹。支浅忽然推开他,明深不依,意欲继续,支浅却红着脸拼命推他,感觉到支浅的抗拒,他不情愿地微微松开,支浅低声说:“我大姨妈来了。”
明深一团燃烧的火生生被压住,支浅迅速从包里取出纸巾垫在座椅上,座椅上却已经有了一点殷红。支浅使劲擦,明深拉住她的手,说没事,先回家。因为都喝了酒,只好让酒店的代驾送他们回家。途经一家便利店的时候,支浅急喊停车,明深不明所以,支浅嗫嚅着说:“家里没有那个!”
明深一时茫然,不知道家里没有什么,支浅只好在他耳边悄声说是卫生棉。支浅的气息吹在明深耳边,明深不仅耳朵痒,连心里都在痒。
明深看着支浅已经弄脏的裙子,就说他下车去买,支浅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甜蜜就这样弥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