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自那第一大仙门长翁先府定川被灭门以后,长翁便被其他五门以道义为由割分占据,这金银法器藏书土地也按数量方位悉数匀分,只留下了那定川后山的镇灵台,话说这镇灵台阴气森森,五大仙门无人敢收,说什么要留长翁圣地于此,告慰亡灵。说来也怪,这长翁三大法器追灵璧,杀青剑,轻玉壶一个都没丢,可唯有长翁封印的鬼玺不知所踪。
更有传闻说那长翁门主及其大公子旁琛二公子旁涅灭门时惨死,手脚头皆被分尸,死状骇人至极,就连魂灵也被术士引出定于长翁镇灵阵四方,只为破解封印打开地宫得到鬼玺,岂料鬼玺不知所踪,只有一地的碎石头,来者空手而归很是恼怒,便将长翁地宫夷为平地,现在看去长翁除了一块镇灵台就剩下一地的烂石头,昔日风光无限的第一仙门便同这废墟一样被人遗忘。后者居上,如今代替长翁成为第一仙门的便是山砚季门。
“先生,这鬼玺究竟是何物,为何为了这鬼玺非将这长翁灭门不可,交出来不就行了吗,还这么赶尽杀绝?”徇着声见一穿着花衣背着奚琴的少年问到:“还有为什么五门不来帮忙,反而趁人之危,他们不是仙门正派吗?”
“这位小兄弟,看你日日来我这听书,那我便给你说道说道,这鬼玺从何而来现在也无人知晓,传说这鬼玺系地灵,威力无穷,是祸世的不祥之物,谁拿得这鬼玺,便可召出深埋地下的恶灵,阴兵。这阴兵为何如此听鬼玺的召应,那是因为阴兵生前是战死沙场的将士,生前认玺,死后也是玺招即出,也因这鬼玺可召出四方阴兵,便有术士用此鬼玺为祸人间,幸有长翁先府祖上门主出手,用血肉封住鬼玺才平息了这场祸世之乱,而后若想有人在令这鬼玺,须得用长翁后生的灵肉定于镇灵台四方,这也是为了天下太平,长翁先府想出的万全之法,毕竟长翁不会为了鬼玺祭门主,可谁知人心叵测,也不知是何人知晓这秘法,将长翁屠尽,至于小兄弟说的五家仙门袖手旁观之事,坊间也有传言说长翁灭门与五家仙门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这长翁刚灭,地界就被瓜分,不过这些也是先生我道听途说而已,大家就当话本来听听便可,切莫当真”先生笑笑说道。
"先生,那这鬼玺既是祸世之物,为何不将其毁掉,干嘛非得封印起来"花衣少年追问到。
“小兄弟,这你就不知了吧,这鬼玺能流传这么多年不被毁掉是因若将其毁掉地灵无主不受缚,彼时地灵皆出,百姓生灵涂炭,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先生正声说道。说罢,众人惊骇不已,花衣少年若有所思,喝了盏茶便起身离去。
花衣少年匆匆走去药堂买了药回到草屋,屋内一老者久病卧于草榻上吊着口气,俨然命不久矣,少年赶紧去煮药,药煎好端到老者榻前,扶起老者喂药,老者说:“今日,那先生都讲了什么话本子啊,丧儿,讲给爷爷听听。”
“啊,爷爷,那先生今日讲的是长翁先府定川被灭门的话本,说啊,那长翁被灭门,全门上下死的老惨喽,胳膊肘子啥的,没一件在身上挂的,七七八八的被扔的到处都是,魂魄也被打散了,整个长翁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啧啧,听的我背后直冒冷汗,也不知道哪个遭了瘟的这么丧心病狂,呸,啊对了爷爷,先生还说有一个什么祸世的邪物,叫什么玺来着,啊对了,叫鬼玺。”
“咳咳咳,咳咳咳”老者被药呛到,少年忙拍拍老者背。
“爷爷您慢点喝,是不是有点烫,在晾一会吧”
“不烫,丧儿啊,听爷爷说,你啊从小便没了爹娘,这么多年,和爷爷相依为命,真是苦了你了,咳咳,爷爷看着你长大,就希望你啊,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爷爷现在啊,活不了多久了,说不定哪天啊,爷爷就不行了。”
“爷爷,我不管,您可不能丢下我,说好一起做老头的”少年略带哭腔说道。
“傻小子,爷爷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和你一起做老头呢,你啊,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你听爷爷说完,你身上穿的这衣裳啊,千万不要丢掉,想穿新衣裳的话就穿,但这件衣裳呐可是爷爷亲手给你缝的,爷爷留给你的东西也就这件衣裳了,若是丢了,爷爷就从地下钻出来打你屁股,听到没有,咳咳,咳咳。”
“爷爷,您放心,我不会丢的,哪件新衣裳都没有爷爷亲手缝的这件好看。”
“嘿嘿,真是傻孩子,丧儿,咳咳,你去趟你李伯伯家,帮爷爷拿个东西,你去你李伯伯会给你的”老者有气无力的说着话,指了指门“快去吧”少年急忙应到“爷爷,丧儿这就去帮你拿,你先躺着歇会。”
说完少年便跑出门去,找到李匡家,院子里一妇人正晾着衣服,看到少年笑着说:“小千丧来啦,今儿有没有吃饭啊,婶婶给你做点菜吃。”
“婶婶,不用了,我来找李伯伯的,有点着急,李伯伯在家吗?”
“你李伯伯啊,他还在铺子里呢,今天给人做棺材,没回来呢。”
“那我去铺子里去找,婶婶,那我先走了。”
“唉,这孩子,急匆匆的。”
一会的功夫少年便跑到一棺材铺门口,此时天阴沉沉的,方才热闹的集市也逐渐冷清,少年进到棺材铺,铺子里的人正埋头扎着一只鹤,纸鹤扎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李伯伯”
“千丧啊,今天怎么来伯伯这了。”
“李伯伯,我爷爷让我来的,说让我来帮他取个东西。”
“当真你爷爷让你来取东西,千丧,你先赶紧回去,你爷爷不行了,伯伯去叫个医师马上去找你,你先赶紧回去看看你爷爷,再晚就看不到你爷爷了。”
“什么,李伯伯您什么意思,我爷爷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唉,你爷爷前段时间找我,让我给他留副棺材,我想着老人定棺木也是常事,没当回事,估计你爷爷快不行了,又不想看你难过,唉,快回去吧,再晚来不及了。”
听罢少年立马冲出棺材铺,头也不回直奔草屋,进去只见药碗碎在地上,药撒在草榻上,老者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封信,少年探探鼻息手狂抖不止,轻轻摇着老者。
“爷爷,你醒醒,您别丢下我,爷爷,你留我一个人怎么办。”
见轻轻摇没有反应,少年猛猛的摇着老者,似乎摇的猛一点老头就可以立马坐起来对着他笑,可无论他怎么摇,老者依然一动不动,手上的信被晃在地上,少年忙拿起信打开看“丧儿,你看到信的时候,爷爷估计已经不行了,爷爷不想看着你哭有牵挂,把你支走了,你不要气爷爷,爷爷已经把棺木都弄好了,你也不必去张罗。床边有个箱子里面有一本古籍一件小衣服还有一包袱银子,那本古籍很重要,你务必要保管好,这银子本都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你拿着这些以后供你吃穿,顺便给你李伯伯把爷爷的棺木钱给结了。衣服是你小时候的,爷爷一直给你留着,还有爷爷给你做的衣裳你千万不要丢,这衣裳里藏着关乎你身世的秘密,爷爷不能告诉你,因为爷爷不知道告诉你对你而言究竟是不是好事,爷爷虽然希望你不知道这些,但对你而言终究是不公平的,如果丧儿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自己去找找答案。丧儿,爷爷有件事情一直没有来得及做,就是想去定川的镇灵台去拜拜,那里曾是爷爷的主家,主家有恩于爷爷,爷爷已经没办法去了,丧儿能不能满足爷爷这个心愿,去那里拜拜,烧些纸钱,除此之外,爷爷希望你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走正道,安安稳稳度过此生,下辈子倘若有机会,爷爷还做你爷爷,你还是爷爷的乖孙儿。”
少年看完信眼泪止不住的流,从此以后,他便无依无靠,只有一个人了,他想起老者曾经对他说的话,人的一生最先要习惯的,就是分离,缘来相聚,缘尽相离,有缘也定会再见,少年低声道:“爷爷,下辈子,丧儿还是您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