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陶陶诧异地看过去，方苋冲她微微一笑，又转向亦清，“亦清也一样，经济分析本就是你的专长，不要再说协助这样的话了，这块就由你带着团队负责。目标一致的情况下，大家分工协助，每个人做好自己擅长的，尽快改善靓源的境况。”
见许陶陶和梅亦清都没有异议，方苋又接着说到，“还有一件事，需要提前听听许总的想法。”
“方总请讲。”
“许总回国以后，凭一己之力支撑靓源到现在，能力有目共睹。但术业有专攻，我们希望日后靓源的经营中，许总能将更多精力放在设计上，尽快将品牌建设的任务推动起来。”
“我也有类似的想法。但靓源业绩下滑后，人员流失严重，很难在短时间内招聘到足够合适的人员。”许陶陶有些踌躇。
“管理和销售等方面的工作，泰享可以派咨询版块的同事进入靓源协助，他们在靓源的工作时长由我们两边共同商定，一旦靓源有合适的人员替代，他们可以随时撤出，某种程度上相当于顾问，不会影响董事会对于靓源的控制。”方苋直接了当。
“费用呢？”这是许陶陶关注的另一个重点。靓源目前的可用资金很是紧张，招徕不到合适人员的原因，除了前景的惨淡，开不出有利的薪资条件也是重要原因。
“前期可以先由泰享支付工资，后期的奖金由靓源根据经营状况的改善情况支付。这种安排也是为了促进大家目标的一致化。”梅亦清接着解释。
许陶陶同意了这个提议。
主要共识达成后，剩余的细节敲定起来很快。他们就一些具体问题做了进一步的沟通，方便许陶陶回去与各位董事详细协商。
这次拜访即将结束的时候，梅亦清被助理临时叫走，方苋和许陶陶聊了几句家常后，将话题引到梅亦清身上，“听亦清说，令堂是她的博士生导师。”
许陶陶点头，“我妈一直说梅师兄是她最优秀的学生。”
方苋浅浅一笑，“看亦清现在的样子，可以想象他读书的时候肯定很厉害。他来泰享日子不算久，却已经做到了合伙人的位置。”
许陶陶也笑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好在方苋继续说了下去，“许总，我和亦清同属泰享，工作之余也有些交情，于公于私，有些话我都得提前帮他说出来，希望您不要介意。”
“方总但说无妨。”
“亦清的投资能力很厉害，这几年为公司做的贡献不小。公司很看重也很珍惜他，所以，对于他的决策会尽可能支持。这次他提议投资靓源，其实没有足够的经验基础，但因为是他的决定，公司也愿意尝试。只不过，大家一开始都没料到，他会开出这样的条件。许总您目前看到的虽然只是初步意向书，但实际上已经是泰享在亦清极力争取下能给出的最优条件了。因为他与令堂有师生关系，我能理解他接触伊始就袒露底线的作法，但难保其他人有别的想法，出于保护亦清，当然，也出于公司利益考虑，希望靓源尽量接受目前的提议。”
许陶陶虽然从一开始就抱有梅亦清会不会难做的担心，也从邓越泽的话中了解到了这次合作的有利性，但眼下听到另一个不熟悉的人以一种保护梅亦清的方式将这一点陈述出来，心中莫名地有些抵触。
“细节上我们双方可能还有需协商之处，但大的利益分割方面，靓源不会再要求贵公司做显著让步。”许陶陶略带自嘲地笑了下，“毕竟，靓源如今处于劣势，不复当初银行争相上门放贷的盛景。贵公司能在此时投资，我很感激，也非常希望接下来的合作能顺利。不过，就如你们信赖自己的同事一样，我对于靓源与我一起奋斗的同事也很有信心，目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相信未来靓源能用自己的发展证明泰享此次投资的价值。”
“这个我相信。我虽然不懂设计，但刚看到许总的手稿，凭借女人爱美的天性，直觉非常漂亮。相信日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靓源一定能够打响自己的品牌。等设计手稿投入生产后，我这个临时模特一定要向许总讨件衣服。”说完想说的话，再开口的方苋又恢复了让人舒服的本能。
“那是自然，不用方总开口，我一定亲自送来。算是对方总启发我灵感的答谢。”许陶陶笑着回答。
“一言为定。”方苋的眉眼又好看地弯了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推门进来的梅亦清被屋内两人的笑容感染，也轻轻牵起了嘴角询问。
“向许总讨漂亮衣服呢。”方苋说着站了起来，“聊得差不多了，我手头还有工作，先走一步，不能尽地主之谊，请许总不要介意。让亦清代表我们公司请许总吃个便饭吧。”
“不麻烦了，已经叨扰好久，方总和梅总去忙吧。”许陶陶也站了起来。
“不麻烦。”梅亦清看了过来，“已经到饭点了，附近就有餐厅，简单吃点便餐，不会耽误下午回靓源上班。”
“对啊，让亦清陪着一起简单吃点。许总要是太客气的话，会让我觉得自己招待不周的。”方苋开口帮腔。
“那就麻烦了。”许陶陶轻轻欠身。
梅亦清带着许陶陶就要出门时，被方苋喊住了，“亦清，拿上外套。”
梅亦清先是应了声顺势转身，下一秒却顿在那里，脸色奇怪地红了起来。但不等他出声，还在屋内的方苋已经取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拿了过来。
许陶陶一眼扫过，大为诧异，下意识回看亦清，感受到许陶陶的目光，梅亦清却一直未回应。他踌躇了下，还是接过外套，折了几折，搭在手臂上，朝许陶陶小幅偏了下脸，目光却依然盯向别处，“走吧。”
“快去吧。”方苋的声音带上了笑意，许陶陶不禁回头，一瞬间竟从她脸上的笑里感到点恶作剧后的淘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