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量武艺 各出绝学
岳君听令，出列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惊鸿剑，朝两位长者抱拳行礼，施展开武艺。
岳君剑法为“三圣剑法”，传说是“剑痴、剑狂、剑傲”三位前辈共同所创，剑法深奥无比，鬼神莫测，修至大成可崩山裂石，傲视群雄。
岳君虽然年纪甚小，这一套三圣剑法以八义庄“混元通天功”摧动，倒也打得有模有样，并且面不红气不喘。
剩下四个少年纷纷鼓掌，玄我庄主和雪山仙姑也不由颔首。
雪山仙姑也是使剑的，她向前一步:“剑法已脱生涩，趋于自然，然招与招之间仍有不衔不接之处，刻意生硬，气息倒是沉稳，气定神闲，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岳君躬身作揖:“请雪姨指教。”
戚漫雪与岳君换上木剑，互相喂了十数招，岳君力气使尽才作罢。
期间戚漫雪边拆招递招边讲解，岳君受益匪浅。
接下来是皇甫冰。皇甫冰修炼的是戚漫雪的“雪舞漫天”剑法，剑出如飞雪，刷刷几剑就给人清冷窒息、无处躲藏之感，剑法使完，四周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戚漫雪说:“剑法圆润，已得其形，可惜内息不足，未能劲透剑身。不过小小年纪，已是不易。”
玄我庄主点点头:“岳君与皇甫冰旗鼓相当，都是九分。”
戚漫雪用眼色咨询了下玄我庄主，对皇甫冰说:“你是我门下，就不用喂招了，下去吧。”
皇甫冰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戚漫雪待皇甫冰归队，叫出方羽飞的名字:“下一个，方羽飞！”
方羽飞早已做好准备，大步向前。他使的是刀，刀柄漆黑，刀身透亮。
“禀告庄主、供奉，方羽飞有一不情之请，望准许！”
“噢，”戚漫雪微微惊讶，“说来听听。”
“方羽飞认为，武功不是展示用的，唯有与人对敌，才知长进与否，所以我希望能直接对阵。”
“你想直接过招，可以。”戚漫雪不是执板之人，同意了，“那你想与谁对阵呢？”
“与谁都可以，”方羽飞回答，“但我认为最理想的人选是岳君哥哥。”
戚漫雪也认为应该是这样，她问岳君:“岳君，你可同意？”
岳君拱手:“当然。”
“那好……”
戚漫雪正准备说“开始”，却见方羽飞再次作礼:“方羽飞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戚漫雪只得停住:“你还有什么请求？”
方羽飞略显踌躇，终于说了出来:“我与岳君哥哥平日里就互相多有切磋，用的都是木剑和木刀，不过瘾，趁着盟主和雪姨在，我想真刀实剑的打一场。”
戚漫雪考虑了一下，有她和玄我庄主在，绝对不会发生意外，她也明白少年心性，没有使用过真正的武器对敌是缺少了那个味。
她问岳君:“你的意见呢？”
岳君说:“这本来就是我跟方羽飞共同的想法，我自然同意。”
戚漫雪转头看向玄我庄主，玄我庄主说:“可。”
在戚漫雪与玄我庄主的首肯下，方羽飞与岳君终于如愿以偿地拿起了真正的兵刃比武。
岳君使的依旧是惊鸿剑，而方羽飞用的武器是他腰间挎着的狂风刀。
“剑为惊鸿，光亮夺人，剑出惊鸿，出剑见红。云弟，小心了。”岳君抱剑而立，霞光下的他宛若一把火焰，金光烁烁，使原本就极为英俊的他气质卓然。
“刀名为狂风，闻风不见踪，见踪不见人，见人则无魂。岳君哥，你也要小心！”方羽飞缓缓拔出了他手中那把漆黑的刀，像是第一次向朋友们介绍自己的情人。
场中的两人慎重其事而又自信满怀，在旁边观看的两个女孩可担心得不得了，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注视着场上的两人。
一旁穿橙色衣裳的庞小龙则显得十分兴奋:“岳君哥哥，方羽飞哥哥，加油啊，战个痛快！”
玄我庄主严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庞小龙才把头一缩，禁声。
岳君、方羽飞各自打好起手式，蓄力到极点，不约而同同时出手，岳君如鹤立鸡群，翩翩起舞，方羽飞似老鹰扑食，虎虎生风。
两人你来我往，奋全力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不相上下，都有些吃力，分开身来。
戚漫雪正准备叫停，却听方羽飞说:“岳君哥哥怎么不尽全力，你的绝招三圣剑法应该有十八招，却只使出十五招，还有三招没学会吗？”
岳君眉毛跳了跳:“十八招我都学会了，就是怕你接不住，伤了你。”
方羽飞哈哈大笑:“哥哥尽管使出来，别藏着掖着，我自能相抗。”
岳君不再多话，积聚最后的力量，把剑刺出。
岳君最后三招分别叫作“顾盼生辉”“流连忘返”“惊鸿一瞥”，一经使出，顿时四周剑光大作，格外耀眼。
方羽飞所使为“惊天动地七绝刀谱”，共七式，分别是“鹰击长空”“鹤啸九天”“猛虎下山”“灵蛇出洞”“恶狗挡路”“蝎子摆尾”和“龙游四海”，他奋力挡了岳君两招，第三招终于是挡不下了，往圈外一滚，戚漫雪伸手挡住惊鸿剑，再一扬手，岳君生生停住，也有些气血翻腾。
方羽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岳君哥哥好生厉害，我认输了。”
百里香见比斗已经停止，赶紧走到方羽飞跟前，为他拍干净身上的泥土。
皇甫冰也取出一个水袋，递给岳君喝水。
方羽飞和岳君比斗结束，轮到庞小龙上场了。
庞小龙所使的是流星枪，他站了出来，向玄我庄主和戚漫雪说道:“庞小龙自知武功不及两位哥哥和皇甫冰姐姐，但看了哥哥姐姐们的展示与比斗，不由心痒，想与皇甫冰姐姐较上一场，望盟主与仙姑成全。”
玄我庄主惜字如金:“准。”
戚漫雪没想到展示考核变成了对斗印证，她问庞小龙:“也是用真武器吗？”
庞小龙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力气儿小，流星枪又重，怕是皇甫冰姐姐没把我打趴下，我自己先累趴下了。”
他的话一说完，几个小伙伴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到底是孩子心性。”戚漫雪心想，她也忍不住嘴角噙出一丝笑容。
“行吧。”戚漫雪说，“皇甫冰，你愿意跟他打吗？”
皇甫冰走上前:“愿意。”
庞小龙闻言，立即从武器架上取来先前皇甫冰使过的木剑交给她，自己再取了一支长枪。
庞小龙原本看上去嘻嘻哈哈，当他握住枪的那一刻，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只觉他精神抖擞，士气如虹，进退有度，枪出如龙。
皇甫冰不敢大意，特别是面对庞小龙的绝招“寒杀钻”、“疾风闪”、“破云惊”三式，真正打起十二分精神才堪堪敌住。
待庞小龙将三十六路枪法使完，皇甫冰正欲反击，庞小龙却收枪停住:“皇甫冰姐姐抱守中元，无懈可击，庞小龙自愧不如，我认输！”
皇甫冰愣住，一脸冷峻。
戚漫雪笑着问道:“不打啦？”
庞小龙说:“不打啦！攻不破防线，再打下去也是我输，还不如现在认输体面。”
戚漫雪笑意不减:“好小子，自己耍完就不打啦，净占便宜。”
庞小龙苦笑:“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就这么站着，皇甫冰姐姐刺我几个窟窿呗。反正是打她不过。”
戚漫雪见到他的懒散赖皮样，恨不得自己上去就扎他几剑。
“行吧。”戚漫雪当然不可能计较，“你的夺天枪法还算娴熟，已具其形，看来你也没少下功夫。既然是你自己认输，就到此为止。回去跟你的夺天师傅说，败给了本仙姑的弟子也不丢脸。”
庞小龙打蛇随棍上:“是，是。我师傅夺天老人曾经说过，江湖上的他最佩服的女侠就是雪山女侠，剑法无人能及不说，容貌之美更是冠绝古今。”
这一番马屁拍下来，所有人才知道庞小龙的口舌远比枪法更厉害，连玄我庄主都被逗乐了。
戚漫雪不知庞小龙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受用就行了。她把手一挥:“你下去吧。”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百里香身上，只剩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