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白衣佳人青衣友,朝来狂歌暮饮酒。腰仗三尺青锋剑,快意恩仇无与休!
瑰丽妖娆的江湖,风云迭起,一代新人胜旧人,难解的纷争,永恒的情怀。
十五年前,皇甫玄我豪勇雄壮,与七位异性结义兄弟闯荡江湖,拜师三圣,得雪山仙子青睐,斗名剑山庄,败五毒教,夺卧龙山,定流光城,征蓬莱,创立八义庄,终成一代枭雄。
白驹过隙,英雄老矣。八义庄七位异性兄弟接连战死,皇甫玄我也疾病缠身,其女皇甫冰、养女百里香初长成,与方羽飞、岳君、庞小龙几人恩怨纠缠,江湖争霸鏖战沙场的同时,也导出一幕幕可歌可泣的儿女情长故事。
第一章 落魂坡上 五人齐聚
阳春三月,方羽飞躺卧在桃花林中的青草地上,手臂成四十五度弯曲,手掌支撑脸颊,目光斜斜地看着树枝上的鸟儿。
鸟儿扑腾起落,时而振翅时而抓爪,与空气的流动似乎形成某种特殊的律动。
方羽飞的目光炯炯有神,又好像漫不经心,又好像聚精会神,看得有些痴了。
百里香一袭青衣,蹑手蹑脚地从他身后跳了出来。
“羽飞哥哥,你在干嘛?”
方羽飞的嘴里叼着一根尺长的野草,随意把草吐到一旁,也不坐起:“我在看鸟儿呀?你来干什么?”
百里香却是不回答他,不顾地上还有些湿润污秽,顺着他的方向,摆出和他同样的姿势和他躺在一起。
“哪里有鸟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方羽飞用眼神给她指了一个方向,百里香用眼光搜索一番,终于瞧见了。
“好好玩。它们是在觅食吗?还是打架?”
“也许是在谈情说爱。”方羽飞打趣她道。
“羽飞哥哥你坏!”百里香说着举起小手就向方羽飞打去。
方羽飞像是来不及躲闪,被她不偏不倚地击中右手臂,他“哎呀”一声,像是遭受了剧痛。
百里香急了,赶紧给他轻抚两下:“对不起,我忘了你早两天被虎爪划伤了……”
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羽飞见她上当,哈哈大笑,灵活地转动一下右手:“你当真——好骗!”
百里香知道方羽飞是逗自己,恼了,刚刚缩回去的手又向方羽飞袭来,这次方羽飞伸出左手以飞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小手,捏着揉了一下没有放开。
百里香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话在喉咙里打转,声音比蚊子飞过的声音还低:
“羽飞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方羽飞说着坐了起来,握着她的柔夷依附在他胸前,还是舍不得分开。
“你,放开呀……”百里香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轻了。
她吹弹即破的稚嫩的小脸被羞得通红,像是春天迎接霞光的新开的桃花。
方羽飞依依不舍地松开百里香的手,但是他把刚刚握住她的左手凑到鼻子下面,闭上眼睛嗅了一下: “真香。”
百里香很早以前身上就带有一股自然的香味,怎么掩盖也藏不住,方羽飞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自然也沾上了。
百里香想到了这一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了?”
她原本是要来捉弄他的,没想到反被捉弄了。
方羽飞笑笑。
“你还没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百里香神色一收:“是的。玄我庄主在落魂坡考察岳君哥哥和皇甫冰姐姐的武功,叫我们也过去。”
“那赶紧吧。”
方羽飞伸手把百里香从地上拉起,两人牵着手迈开小腿跑出桃花林。
朝霞中,两个稚气未脱的身影欢快洒脱,一黄一青,像两只小鸟般很快消失不见。
落魂坡上,清风徐来,站着一名少年和一个少女。少年穿一身红装,如同火焰一般,迎风飘立;少女着白色衣服,像一块白色的冰雕,清冷秀丽至极。距离两米处,伫立着一位中年人,极尽威严,岳峙渊停,一看就是跃马平川、扬鞭四海的人物。
方羽飞牵着百里香的小手走到三人近处,才缓缓松开,俩人对着少年少女展颜一笑,站立住,躬身朝中年男人行礼:“庄主好!”
玄我庄主手不动,微微点头:“你们来啦。”
方羽飞站在原先的少年边上,百里香跑到少女身旁:“皇甫冰姐姐好!”
原来这个看上去十三岁出头的美丽少女就是八义庄出了名的冷俏“公主”皇甫冰,百里香比她小一岁,自然叫她姐姐。
整个八义庄加起来近万人,也只有她叫她“姐姐”,虽然百里香并不是玄我庄主所生。
方羽飞也与穿红色衣服的少年打招呼:“岳君哥哥好!”
岳君虽然只有十六岁不到,已经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在八义庄的倾力培养下,已经略略有大将风度,一看就是可造之材。
“你们来得有些晚,是贪玩去了吗?”岳君说。
方羽飞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百里香抢先一步说:“方羽飞哥哥三日前打猎遇上一只老虎,手臂上受了伤,今早上又有些手疼,我给他上了点药。”
百里香明显是替方羽飞隐瞒,方羽飞不屑说谎,更不想百里香的好意落空,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岳君、皇甫冰一听方羽飞手疼,关心地向他靠近:“很疼吗?是否好点?”
方羽飞早些天的确是受了伤,只是稍微有些红肿,影响行动敏捷,并无多大事,他低下头:“劳烦岳君哥哥和皇甫冰妹子的担心了,已经好多了——其实根本不怎么疼,是百里香妹妹太紧张了。”
不远处的玄我庄主听到他们的说话,也注视着方羽飞的手臂红肿处:“方羽飞,百里香是对的。若是觉得疼痛,不可小视,一定要让百里香及时上药。”
“是,庄主。”方羽飞正色回答。
待皇甫玄我的目光移向别处,方羽飞斜觑百里香一眼,仿佛在说,瞧,你一个谎言惹出这么多事。
百里香看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还方羽飞一个眼色,用极低的声音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方羽飞正要劝她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山一边又出现两个身影施展轻功而来,几个起落便已走近。
“是第八分队兑队的庞小龙!”百里香看清来人,朝来人中的那个瘦矮年轻的身影跑过去。
“庞小龙,你最后到。”
庞小龙和岳君、皇甫冰、方羽飞一般年纪,只是小月份,个头也是最小。他们五个除了方羽飞不在八义庄总部习武,都是一同长大,不分长幼,插科打诨,无话不说。
庞小龙平日里说话最不着边调,但在长辈面前不敢放肆,他先向玄我庄主请安,然后转头看向身旁带他来的中年女者。
中年女者着绿裙,略施粉黛,淡扫蛾眉,也是十分漂亮,给人飘飘欲仙之感,正是八义庄唯一的供奉戚漫雪,人称“天上飞雪,地上无情”的雪山仙子。
戚漫雪不理小孩子的嬉闹,对玄我庄主说:“庞小龙已经带到,可以开始了。”
玄我庄主颔首,待戚漫雪站到自己的身后,对五个少年说:“闲话等后再叙,今天是三月初一,也是你们习武八年的日子,下面进行考量,你们依照年龄顺序站好,逐一上前。岳君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