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箐一席话,让长安镖局的人茅塞顿开,只听旁边的镖师和伙计说道:“对啊,这主意很好,孙师兄和师妹曾经两情相悦,现在重新来组成一家也很好啊,那马老二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有什么好?我们看师妹一百个愿意。只要孙师兄当了总镖头,我们都支持。”
苏牧风朝兰菁竖了竖大拇指,悄悄拌了个鬼脸,戏谑道:“还是兰女侠有办法啊,几句话就帮助长安镖局解决了一个老大的难题!”
兰菁伸手在他鼻梁上一指,笑道:“那是当然,本小姐的能力可大着呢,你要敢对我不好,小心那天我想办法整治你!”
说完又捂嘴格格笑起来。苏牧风见其开心的笑容,与她双目一接,不禁心旌摇荡,真想拥她入怀。
兰菁见苏牧风双目瞪着自己,象傻子一般,不禁脸色一红,将头一低,悄悄对苏牧风道:“你不象个好人!”
苏牧风见兰菁脸红,知道被自己看得不好意思了。听他说自己不象好人,也低声笑道:“那你说我象什么,象坏人吗?”
兰菁道:“就是就是,你那双眼睛色迷迷的,就象个大色鬼、大坏蛋!”
苏牧风将双眼一瞽,做了个鬼脸,说道:“是不是要这样瞪着双眼看你就不是坏人了。”
兰菁见状,在他身上擂了两拳,笑道:“说你坏,你还真是坏死了!”
二人在一边打情骂俏,全然没注意到长安镖局一帮人正睁着双眼看他们。这帮镖师都是些粗鲁之人,哪见过这小儿女情态,只看得双眼发直,目瞪口呆。
忽然见二人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尽都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好像是他们做了错事一般。
还是那孙老三反应快些。走到苏牧风和兰菁面前,双拳一抱,朗声说道:“今天亏了苏少侠和兰女侠挽救我们长安镖局,今后苏少侠和兰女侠就是我长安镖局的恩人。大恩不足言谢!今后如果有空来到陕西地界,请到我们长安镖局做客。若两位少侠需要我长安镖局出力之处,请随时通知,我长安镖局任少侠差遣。”
苏牧风和兰菁回礼道:“孙镖头客气了,我们也只是做了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愿长安镖局在孙总镖头的带领下越来越兴旺,越来越发达!”
孙老三道:“谢谢苏少侠金口,我们要先行一步了。”
看着他们远去,苏牧风道:“我们得赶快追上漠北五丑,如果等他们把峨嵋派说动心了就麻烦了!”
兰菁道:“古人早就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利益的驱动下,难保有些门派不去为纳哈出卖力。”
苏牧风道:“是啊,所以我们得早点阻止漠北五丑,否则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可能会让很多武林人士心动呢。”
这天来到一个叫帕米的小镇,二人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见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人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店门口,小女孩头上插一根草标。
苏牧风由于在沙漠中长大,对头上插根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转身问兰菁。
兰菁道:“有些人家很穷,为了糊口,只能卖儿卖女,为了让别人看得明白,便将所卖儿女的头上插根草。这小女孩头上插根草标,就是表示要将这小女孩卖掉,过往客人如果想买,一看就明白了。”
苏牧风道:“哦,是这样啊!”
转头看那男人样子,估计很久没吃饱饭了,饿得皮包骨头。那小女孩也好不到那里,只见面黄肌瘦。但两只眼睛却很明亮,面容看起来也很清秀。
小女孩见苏牧风望她,两只眼睛中露出了哀怜的神色。苏牧风与其相触,不禁心中一震,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痛苦经历。于是走到那男子身边,问道:“怎么要卖小孩呢?”
那男子见问,以为苏牧风想买。赶紧说道:“我家中已经断粮几日,老母想喝碗稀饭都无米下锅,因此只能将小女卖掉,买点米来奉养老母。小女很乖,能做家务,客官如若看中,只要买去能给小女一口饱饭吃,我这里仅仅一两银钱即可。”
兰菁见状,插嘴道:“看你也是身强力壮的人,为什么不去找点活干,挣钱养家,而非要卖女呢?”
那男子哭丧着脸,说道:“客官有所不知,小人也曾经给镇上的朱老爷干了一年长工,但那朱老爷年底却不支付工钱,说如果想要工钱,必须回答他两个问题,回答对了才能支付工钱,小人回答不对,所以白干了一年,如今家徒四壁,女儿跟着自己也会被饿死。因此只能这样。”
苏牧风一听大怒,心想什么财主老爷这么霸道,对男子道:“那朱老爷要你回答什么问题?我去帮你回答,给你把工钱弄回来。”
然后对兰菁道:“菁妹你说是吗?”
兰菁道:“这个自然,他们也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就去。”
于是二人叫上这父女两个来到店内,让店小二点了一大桌饭菜,让父女俩一起吃,其间了解到这男子姓郑,叫郑方才。小女孩的名字取得很好听,叫郑笑菲。
席间询问得知,那姓朱的财主有一大片草原和几百亩田地,养着上千头牛马和羊群。郑方才就是为财主放牧的。
这姓朱的财主在每年年初招募长工时,以很高的工钱为诱饵,但同时要求应招的长工必须跟他打赌:如果年底时能回答对他提的两个问题,工钱一分不扣,若回答不上,则除了平时的伙食费,工钱一分不给,白干一年。
在为了得到那很高的工钱,很多人都愿意冒险一试。郑方才就是这样上当的。干完一年后。财主要他回答两个问题,他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因此工钱也就一分没得。
苏牧风问道:“这朱财主问你什么问题呢?”
郑方才连比带划的说道:“那天他抱出两个坛子,一个这么大,一个这么小,他问我怎么样把大坛子装进小坛子里。然后又指着他家堂屋后壁上的神龛上的佛像,问我如何才能将外面的阳光照射到佛像上?那大坛子怎么能装到小坛子里嘛,而且他家堂屋这么深,我将他家堂屋大门从早开到晚,也没见到太阳光照射到神龛上。”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又比又划的滑稽模样,兰菁哈哈笑道:“这个土财主居然想出这一招来套你们,也够厉害、够无耻了。”
转头对苏牧风道:“等会看我的,今天我不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个土财主,我就不是兰菁,我要让这土老财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牧风道:“难道你已经有办法了?说来听听。”
兰菁故意卖关子道:“现在不能说,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苏牧风道:“对付这种土老财,把他拉出来暴打一顿,让他把工钱给郑方才结了就是了。”
兰菁道:“郑方才是自愿和他打赌的,至于这土老财仗势耍奸,也可以说得过去,你打他一顿,他不一定服气,今天我要让他吃了亏还无话可说,到时候如果他赖账,你再教训他不迟。”
苏牧风心想:“菁妹诡计多端,就看看她今天怎么收拾那土老财吧,反正这土老财也跑不到那里去。到时候不行,武力解决就是。”
二人就这样边吃饭边说些闲话。而郑方才则沉默着,一脸苦相, 那小女孩开始还有些怯生生的,不太说话。这时吃饱了肚子,仰头看着兰菁道:“姑姑好漂亮,姑姑带着宝剑,是不是有武功啊?”
兰菁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哈哈笑道:“姑姑是会武功,姑姑的武功专门收拾那些欺辱别人的恶人。”
小姑娘道:“我也想学武功,长大了象姑姑这样。姑姑教我武功好吗?”
兰菁见这小姑娘要学武功,便想戏弄苏牧风,手指朝苏牧风指了指,笑道:“姑姑的武功不高,这位苏叔叔的武功才高,你求求苏叔叔,让他收你当徒弟吧!”
小姑娘忙转身望着苏牧风,说道:“苏叔叔收我当徒弟可以吗?”
苏牧风笑道:“苏叔叔最近事情多,等我忙完了一定来教你武功。”
小姑娘道:“苏叔叔说话算数?”
苏牧风道:“一定算数。”
小姑娘高兴得拍着双手道:“我到时候一定认真学,不让苏叔叔失望!”
兰菁见状,抿嘴笑了一下,问苏牧风:“你还当真了吗?”
苏牧风道:“当然是当真了,只要这小姑娘学会了武功,就不会受那些土财主的欺辱了。”
兰菁默默点点头,说道:“也是哈。”
(小女孩郑笑菲后来在苏牧风的安排下,拜天山派南宫云为师,南宫云死后为天山派掌门,为发扬天山派武学做出了很大贡献,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