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慎行径直将车开到他的住处，到家后，他摸摸自己的头发说：“本来是想去你那儿的，但是我头发长了，你那里应该不会有推子。”艾慎行说着已经拿着推发器蹲在垃圾桶旁推起了头发。爱生好奇，说：“能让我试试吗？”艾慎行就把推发器递给了爱生，爱生是第一次推头发，问：“你不怕我把头发弄得不成样子吗？”
“有什么好怕的，直接推光就是。”艾慎行毫不在意。
“为什么把头发留这么短？”想起第一次见艾慎行，他戴着个中分的假发，看上去还挺像个白领，帅气又干净。
“方便呀！我们又不是你们女孩子，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好看。”
爱生默默记住，她还要给艾慎行准备剃须刀和推发器。
头发推好，爱生摸了摸艾慎行只剩下短短发茬的头，虽然很短很短，却并不是她想象中以为的硬而刺手，反而是软软的，绸缎一样的触感。艾慎行捉住爱生在他头上的手，问：“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的发型？”
爱生轻轻摇头，看看自己垂在肩前的长发，说：“艾慎行，假如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也会把头发全部推光。”
艾慎行将爱生搂进怀里，抚摸着爱生柔软光滑的长发，柔声说：“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永远也不可能！”
艾慎行冲了澡出来，爱生看着他头上闪亮的水珠，说：“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来？你才进去五分钟？洗干净没有啊？”
艾慎行走近爱生，说：“你摸摸，干不干净？”
爱生立刻涨红了脸，却真的要伸手去摸，艾慎行连忙抓住爱生的手，爱生挑逗人自己是从来不知道的。
艾慎行搂着爱生坐在床上，说：“我明天上午去训练场，下午没事，可以陪你！”
“我明天上午没课，下午反而有课。”爱生依偎着艾慎行，“要不我明天问问能不能调一下。”
“不用，你明天上午陪我去训练场，下午我陪你去上班，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也好！”
艾慎行低头去吻爱生，爱生轻轻勾住艾慎行脖子，艾慎行将爱生抱至胸前，慢慢躺平身体，爱生就整个儿趴在了他身上，爱生晕乎乎的，她感觉到艾慎行的手伸进了衣服里面，也感觉到艾慎行身体的变化，她就僵硬着身体不敢动。艾慎行翻了个身压住爱生，爱生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艾慎行沿着爱生的脖子往下吻着，开始解爱生的睡衣扣子，他不想等了，他想完全拥有爱生。
“爱生！”艾慎行哑着嗓子唤着爱生。
“嗯！”爱生轻声应答。
“可以吗？”艾慎行声音有些颤抖。
爱生没说话，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大姨妈来了。
“爱生！”艾慎行声音都急促了。
“艾慎行，恐怕不行。”爱生伸手推艾慎行。
“爱生！”艾慎行不想放弃，“爱生，好不好？”
“艾慎行，我大姨妈来了！”爱生觉得这个亲戚来得真不是时候。
艾慎行脑子里“嗡”了一下，又翻了个身让爱生趴在自己身上，声音沉得不像话：“爱生，我今天连酒都没喝。”
“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我这大姨妈有时会提前。”爱生坐起来，“我去看看包里有没有带卫生棉。”
艾慎行松开手臂，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艾慎行，我要出去一下，包里只有一个备用的。”
艾慎行赶紧起来，“你在家，我去。”
“一起去吧，你不知道怎么买。”
小区附近就有个便利店，艾慎行说：“多买一些吧！以后也用得着。”结账时，艾慎行顺手又拿了几盒冈本。爱生瞧见，脸红了，出了门，低声说：“对不起！”
“说什么呢！”艾慎行叹了口气，爱怜地揉揉爱生的肩膀，搂住爱生往家走，边走边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我太心急了。”
爱生觉得自己需要安慰一下艾慎行，就说：“你不会等太久的，大概五天左右我就没事了。”
艾慎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这么傻的姑娘吗？
第二天，爱生一早醒来就闻见香味，跑去厨房一看，艾慎行已经将早餐一一摆好，爱生看着餐桌，炖红枣、水晶虾饺、红糖豆浆、黑玉米、绿豆糕、煮鸡蛋、粗粮面包、牛奶。
“这么丰盛！”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应该适合你这几天吃。”艾慎行问，“还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可以下次给你准备。”
“我还喜欢吃锦记的豆沙包和海苔卷，可惜太远了，外卖不送我那边，难得吃到，离你这儿远吗？”
“应该不远。”艾慎行觉得多远都可以，不就起得早一些吗。
爱生喝了一口豆浆，问，“这豆浆是你自己打的？”
“是啊！”
“我就说外面的豆浆没这么好喝。”
“要不要跟学校负责人说一下，你今天早上不去。”艾慎行提醒爱生。
“哦！”爱生拿出手机发信息，跟自己班的班主任说一下就可以了。
艾慎行问：“你会不会不舒服？要不你早上留在这里休息，我中午过来接你。”
“我陪你去吧！”爱生觉得自己不去艾慎行会失望，“你去训练场训练吗？”
“去教一批新学员。”
“你教他们什么？”爱生好奇。
“枪械！害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爱生问，“你又不是拿枪打我！”
出门时，爱生见艾慎行拿了一把太阳伞，又拿了个沙发垫，问艾慎行拿了干嘛，艾慎行只说会用到，爱生以为训练用，好奇得要命，什么训练会用这两样东西。到了训练场爱生才知道艾慎行为什么要带，她不能在艾慎行身边，只能在远处的一个观礼台那儿看着，观礼台是露天的，太阳亮得晃眼睛，观礼台地面是水泥的，就是一层层台阶。艾慎行把沙发垫垫在地上，给爱生把伞打好，说：“这里条件比较简陋，你在这里将就一下，如果吃不消就喊我。”
爱生指指远处的房子，问：“那里不能去吗？”
艾慎行沉吟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能……那里的确是休息室，学员们训练完会去那儿洗澡休息，假如你不介意……”
“我就在这里好了。”爱生打断艾慎行，虽然她还是没搞明白艾慎行为什么不让她去，也大致猜出来，训练营地里基本上是男生，肯定她过去会有不方便的地方。“要不，”艾慎行指指更远处几乎看不见的地方，说：“女生休息室在那里，你可以去那儿。”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吧！”爱生看出来了，艾慎行希望她在这里。
待到训练开始，爱生才知道艾慎行为什么让她在这里，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隐约看到艾慎行，其他地方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各种训练的队伍。爱生连艾慎行的声音都不大听得清，因为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口令声，叫喊声。只远远看见艾慎行挺拔的身影和敏捷的身姿，她有些无聊，拿出速写本画艾慎行。艾慎行拿着枪支拆下再装上，爱生虽然看得不太清，还是觉得那个身影觉得帅得一塌糊涂。
中途休息，艾慎行给爱生送来热水，告诉爱生厕所在哪里，问要不要陪爱生去。
爱生把速写本给艾慎行看，艾慎行嘴巴咧得合不上，他承认他有些飘了。
训练结束，艾慎行带着爱生准备离开，一溜队伍整齐地跑过来，跑到爱生面前，敬礼，齐声喊：“嫂子好！”
爱生看看艾慎行，问：“我要说什么？”
“你不用说什么。”艾慎行朝着整支队伍挥挥手，“解散！”
“嫂子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明明已经散了，还有人过来问。
“滚！”艾慎行骂道。
“艾队，你这样秀恩爱会招人眼红的！”一个也要离开的中年人拍拍艾慎行的后背。
“林局，没办法，老是忙，没空陪老婆，这么漂亮的老婆不放眼皮底下，跑了你陪我？”
“你这小子，跑这儿跟我叫苦来了，这样啊，要是这次比赛你能卫冕，国庆我放你全假！”
“说好了哦，不许反悔啊！”
被称为林局的中年人挥挥手走了，爱生问：“你今天带我来是为了多放几天假吧？”
艾慎行笑：“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怎么这么聪明！”
“卫冕？你原来就是冠军吗？”
“局里每年都搞一次综和能力比拼，只是市里的比赛，我也只是在A市稍微有点小名气，你别以为我多厉害。”
“那也很厉害了呀！”爱生崇拜的看着艾慎行。
艾慎行很受用，咧着嘴，却还是假装谦虚一下：“在这个地方还行吧！”
俩人去“云歌”吃了些东西，艾慎行送爱生回学校，爱生说：“要不你回去休息，晚上我下班你来找我。”
“不了！”艾慎行张望了一下，看见爱生放在角落里的折叠椅，问： “这是你的？”爱生点头，艾慎行走过去打开，往下一躺，说：“你忙，我在这里休息就好。”
爱生办公室里也没人，老李还没来，徐老师最近还没来上班，办公室里很安静，也就由着艾慎行。拿出教案看了看，又把学生作品都看完，看了一眼艾慎行，艾慎行已经睡着了，爱生从办公室里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小毛毯，轻轻盖在艾慎行的身上，看看时间已经快上课了，就走了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考虑到艾慎行在休息，爱生课间就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继续坐在画室里，等待下一节课。大部分学生课间都会出去稍微放松一下，爱生看见雷鸣依旧坐在角落里，就走了过去，拍拍他肩膀。雷鸣回头，叫了一声：“老师！”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
“你们走了不久我也回去了！”
“作业是什么时候完成的？”爱生问。
“一点。”
“太晚了，你以后不要去‘云歌’帮忙，周末还可以，平时不行。影响你学习。”
“我平时也不去的，哥哥也是这么说的。昨天我只是去拿东西，看见有点忙就顺手了。嫂子说以后让我放学的时候直接去打包把晚饭带回去。”
“那就好。”爱生离开，雷鸣却又跟了过来，问爱生：“老师，昨天那个坐你身边的人是你男朋友？”
“嗯！”爱生点头。
“我听嫂子说的。”雷鸣说完就走了，爱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好像有些不开心的雷鸣，这孩子，怎么了？
爱生上完课回到办公室，艾慎行居然还在睡。李老师也在，见爱生进来，悄悄问：“这是谁？”
“我男朋友！”
“你呀！小朱跟我说了，可惜了。你以后后悔都来不及！”李老师痛心疾首。
“他很好，李老师，谢谢你和朱阿姨。”爱生觉得涂敏之是好，可是她更喜欢艾慎行，这有什么办法。
爱生安静地检查学生交上来的作业，在每一页作品反面把自己的意见写上，写好后又打开电脑备课，爱生很投入，她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很认真。艾慎行已经醒了，默默看着爱生的背影，单薄而挺直，秀发柔顺的微卷着，梦一样美好。
“爱生！”刚睡醒的艾慎行声音有些沙哑。
爱生转身，看见艾慎行灿若星辰的眼睛迷迷蒙蒙的。爱生把椅子转过去，面对艾慎行。艾慎行问：“你们办公室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李老师去上课了。徐老师这几天还没来上班。”
“就你们三个？”
“嗯，我们按照年级组分办公室，年级组再按科类分办公室。我们美术班就一个班，所以人少。不过我也有普通班的课，就是经常被借用。”
“一中条件不错呀！”
“是啊，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我就是喜欢生活简单一些。”爱生很坦荡。
“你有在培训机构上课吗？”艾慎行问。
“没有。我不喜欢把自己搞得很忙，再说，我是在职教师，那是不允许的。”
“我只是看到有些老师会在培训机构上课。”
“嗯，是有，那也没办法，我理解他们，有的老师家庭负担很重。”
艾慎行坐起来，“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
“可以在你们学校转转吗？”
“可以啊！”
一中是新建不久的学校，以前除了A中，A市就数一中，一中自打搬到这里的新区后，目前风头很劲，有跟A中拼命的架势。这几年高考成绩直逼A中。目前每个年级有十五个班，各种实验室、室内体育馆都一应俱全。爱生轻声跟艾慎行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一中的情况。
“以前一中的老校区你去过吗？”艾慎行问。
“没有，我参加工作那一年正好是一中刚搬过来。”
“我高中是在一中旧校区上的。”艾慎行说。
“是吗？那这里肯定有你的老师喽！”
“是啊！你们现在的校长就是我当时的班主任。”
“这么巧！”爱生真没想到，不过也不奇怪，艾慎行是本地人，是一中的学生也不奇怪。
“要不要去跟你们校长打个招呼？”
“不用了，校长也不一定记得我，我也认不全学校的老师。”爱生记得还是刚来的时候跟校长近距离见过一面，后来就只是在全体教师会或者大型活动才会见到校长。她和校长除了偶尔会在校门口见到问声好，其他时间没有单独说过话。
“还有几天放假？”
“今天已经二十八号了。”
“你身体还好吗？”
“什么？”爱生一时没回过神。
“那个……”
“哦，”爱生明白了，“没到时候呢，根据以往的经历，明天会不舒服，不过，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我没那么严重。”
转悠途中，遇到认识的老师爱生也会停下打个招呼，艾慎行碰到自己以前的老师，也会打招呼，只不过，也没遇见几个人。倒是操场上一直很热闹，这么大的孩子，精力总是那么充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