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韩修拖着疲惫的身心走进家门。他瞬时一惊,发现门开着!
“杨素?!……”他不断急唤并四处找寻杨素。
“哎!我在这儿!”杨素忽然高声回应。
“在哪?你在哪?!”
“阳台!”
韩修飞奔下楼,一口气冲到落地窗前,闪开门——
“韩修你看,小仙人掌开花了!”杨素欢笑地指着桌上的盆栽到他面前报喜。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整夜都没回家?!”韩修发疯似地摇着她肩喝问。
杨素顿时呆若木鸡。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一晚上?!还以为你出事了!!”
杨素吓住,没想到韩修这么担心她,感动地要哭,不禁道歉:“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就行了吗?你怎么连手机都不会用?电话总该——” 韩修揪心激动说着骤然住口,惊觉自己竟会出奇的担心杨素!
他眼神飘忽不定,紧张地看着她,慢慢退后着步子,他突然发现他陷入了这种一直讨厌甚至害怕的难以抗拒无法自己的情感!他猛一转身,慌忙冲出家门!
杨素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素妹!你听我说……”白子晋拎着外套追随杨素唤道。
“你别说了大哥!这次我绝不回去了!!”杨素非常生气地果断拒绝,大步前行。
“都怪我昨晚喝多了,许总也喝多了,不该欺负你!他让我一定和你说声对不起!许总……”
“如果他真觉得错就该自己来道歉,找人传话像什么?!”她闻言更加气愤。
“素妹?!素妹……”
……
“让我亲自道歉?想的美!她以为她谁啊!”许正泽坐在车内不甘示弱地傲称,“你告诉她,5分钟内不回来,我断了她所有路!”
……
“素妹!你给董事长个面子,哎就算给大哥个面子行吗?你安心回去吧,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白子晋苦苦说服杨素,外套已不翼而飞。
“大哥,你别跑了,我不会回去的!那个家伙对我做出那么恶劣的事,平白无故就……不可原谅!”杨素想到许正泽对她做的坏事越发不肯动摇决心,坐在花坛边怒斥着,话到最后实在难以启齿,只能气呼呼地收尾,继续啃手里的饼解气。
“就什么?别怕素妹,你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我和爷爷一直站在你这边的!”白子晋脸色亲和又郑重地劝解。
“他……他那个……我的……初吻……就那样没了。”杨素脸红得要命,越说越委屈,眼里也湿了。
“你的……初……吻?”白子晋关心地问,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噢,原来她还没有恋爱经历啊。又看向她,“你别哭啊素妹,让你受委屈了。”他急忙掏掏裤兜找纸巾为她擦泪,结果没找着,他没办法,便满怀同情地善劝,“唉,咱们农村出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董事长特意嘱咐我多照顾你,许总也希望你回去上班,他也好为自己对你的失礼做些补偿,如果你坚持不回去他更气,没准还阻断你找工作的路。”
“那让他断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杨素豪言壮语,顽强不屈。
“唉,好嘛,我这人工传书非死机不可!”白子晋苦叹。
……
“该死的树——”许正泽气到拍案,一手抓住桌上的文件纸张狂揉一通。“不是因为爷爷,鬼才懒得叫她!”
“许总,那姑娘挺倔的,头回见我就觉得她不平常。她这次主要气你……那是人家初吻啊。”白子晋开解后,也有点小羞怒地小声怪道,他头发都打岔了。
“初吻?”许正泽纳闷,转念就想到昨晚喝多在包间里强吻杨素的情景。
“是啊,如果我没猜错,素妹还没谈过恋爱。每个人对初恋都有美好憧憬,尤其女孩。你在那种混乱场合对她乱来,美好时刻破坏了,最在乎的……初吻没了,人家能不上火吗?为这事她也不会回来的。”白子晋如好爸爸好哥哥好老师般解释。
“我……我哪知道——那是她初吻。”许正泽声音逐渐低下来辩解,脸上立马莫名的感到一阵羞愧。
白子晋看许正泽害羞起来就笑了,然后提议:“正泽,咱是不是想点别的办法,硬来她躲避!”
“想什么办法?难道真让我给她道歉?没门!”许正泽死护自尊。
“这样好不好……”白子晋说着,过去在许正泽耳边悄悄传法。
许正泽生气的脸渐如沐浴春光……
西餐厅。
“来,素妹,坐吧。”
“噢。”杨素笑应,接着坐定问,“大哥,干吗来这么贵的餐厅吃饭?”
“别顾虑,咱们是老乡嘛,早想请你好好吃一顿了,总算有空了。”白子晋笑道。
“你太客气了,只要是大哥请客,在哪儿吃都好!”
“好妹妹,知道你怕我花钱,这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吧,以后等你发展好了也请哥吃。”白子晋夸奖并建议。
杨素不好意思起来,微笑地点点头答应。
“今天这顿饭很重要。”白子晋认真说。
杨素不解地看着他。
“许总一会儿过来。”
“他来干吗?”她生气站起。
“你先坐下!”他忙按她坐回座位,严肃地说,“我知道你还怪许总,但是他也遭到爷爷惩罚了!他现在很后悔,还好没对你做出格的事,不然爷爷非打死他不可!”
“你是说……董事长爷爷教训他了?”她吃惊。
他点头默认。
“爷爷……怎么罚他了?”她稍有担心问。
“唉……”
“噹——“一声锣响,白子晋梦幻戏台拉开帷幕——
“呔!大胆孽子!朗朗乾坤之下胆敢调戏良家女子!该当何罪?!”义愤威严的许爷爷如包公化身般竖指放话且一拍案,即又高声发号施令,“来人!将此小贼拖出去乱棍描画500大圈!!”
“爷爷!求您手下留情啊!孙儿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爷爷!饶了我吧!!”许正泽小小草民样跪地求饶,哭得稀里哗啦。
“非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公断乎不可徇私枉法!竟敢妄图逃罪?白护卫,抬狗头砸进殿!!”许成辉铁面无私公告,力求以毒攻毒。
白护卫飞快捧盘上前,献上刑具。
“咦?”许成辉一脸错愕,“白护卫,此乃狗头砸也?”
“啊……”白护卫发愁地探探盘中葱头,禀报:“报告大人,咱们的刑具都被抬到文物局充公了,说是为人民一饱眼福!”
“这……这将如何严惩那刁民?”许成辉犯难,暗问护卫:“可私留一物?”
“……有。”白护卫犹豫一下勉强肯定,即从怀中掏出一硬邦邦之馒头呈上盘内。
许成辉傻眼,左看右看,“馒头砸?葱头砸?”他大为不满,高喝:“啊啊啊啊!呀呀呀呀!绝不能让这贼人逍遥法外!呔!吃本公一壶!!”
嗖——
“啊——呀——”许正泽满脸惊慌地瞪大双眼,飞来的大茶壶准确无误地砸到他脑门上!他立即倒地翻起白眼,不省人事。
……
“啊!”杨素捂胸降惊,担心急问:“打他哪了?!”
“他来了你就知道了。”白子晋拍拍杨素肩,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起身离去。
餐饮上齐。
许正泽若无其事地展开餐巾铺在腿上,握杯喝口水放回,准备用餐。他沉默不语,面无表情,额头上多了块纱布补丁。
杨素难为情地偷偷看看许正泽,她禁不住又想起昨夜被他夺去初吻的一幕,虽然她讨厌死他在两人不情愿情况下那样胡亲乱吻她,但那吻是如此的霸道狂热,以至于让她不自觉羞愧地低下头抿着唇,用力压下那涌上来的灼热温度。
“吃啊?”许正泽突然温和地提醒。
“噢!”杨素即应,猛然间看见许正泽英俊的脸,她脸上又一阵发热,再看他头上的大补丁不免有点自怨起来。为了分神,她赶紧握起叉子就扎盘里的红烧牛排。
许正泽见此惊人之举,扑哧地笑了。“没用过刀叉吧?”
“啊?没有啊,能不能拿筷子吃?这个耙子不管用。”杨素如实答道,又请求。
许正泽差点噎住:“耙子?你是猪八戒还是他媳妇儿?你以为吃火锅啊拿筷子怎么捞都行!这是西餐,必须用刀叉!”他举起刀叉示范正告,“一点常识都不懂,笨树!”
杨素认真地辩护:“每个人长大的环境不同,你常吃西餐就习惯了,我一直拿筷子吃饭,用这个自然手生了。你不一定啥都会用的。”
他夺理:“我就没碰上不会用的!”
她笑问:“你会用镰刀吗?”
“镰刀?”他转念思想起镰刀的摸样。
“噢,那个我都不太会用。那风箱呢?”
“风箱是什么?”他连镰刀都没想起什么样,又掉进风箱。
杨素看许正泽傻眼,低头暗笑,面对他解围道:“其实我们都一样了,你会的我可能不会,我会的,你也不一定会。”
许正泽无奈瞟了杨素一眼,争道:“总之啊,我会的比你多多了!”话音一落,他站起身,伸手端起她面前一盘牛排,又坐下将其放在自己面前,拿起刀叉开始切割起油香的牛排。
杨素静静地观赏起许正泽,他熟练自如地将月饼大小的牛排切成一条一条,然后又把条条切成一块一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专心认真的样子……
“好了。”许正泽切好牛排,把盘子端回杨素面前提醒,“耙着吃吧。”
杨素低头一看,刚才的牛排饼一下变成了牛肉丁,心里美滋滋的。
她对他柔声感谢:“谢谢。”
许正泽看看笑容甜美的杨素,一脸不好意思:“……噢,没事。”
他竟还有些紧张拘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