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擂台的人,上官绫记住不少,再往后看也不会有太新鲜的;她登擂为两件事,主要的事是试探严冰武功,次要的事是真的太无聊,反正也是就擂作假,索性活动活动。
在擂上和人过到几十个回合,结果大失所望,这严冰武功也就算是一般,自己稍微加快几招,对方就应付不了,更不用说会用什么剑诀。
心不在焉地打到六十几个回合,发现严冰开始喘粗气,要是再紧逼,恐怕人会输。
宝剑虚晃后撤,想下擂。
严冰感觉越打越邪门,在凌朔时,遇不到几个武功比自己好的,到燕腾,来到香松寨,也没遇到几个比自己武功好的;和这女子只过六十余回合,明显感觉不在一个档次上,要是对方认真打,估计自己撑不过三十回合。
“这人到底是谁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
上官绫撂下一句“没意思”,就往台下走。
严冰真不想放过这个人,袖口抖出两颗飞蝗石,直击上官绫后脑。
上官绫真没想到这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后下手,听到两阵风声,转身打落飞蝗石。
“你是不是想死台上啊?”
严冰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上官绫见对方不想让自己下台,索性多过几招,要是对方还搞偷袭,就下重手。
两人台上对峙时,擂台下一阵骚动。
陆丰得到消息,往高林身边走。
“高兄,香松寨异动,听说寨子上的人正在搬家,两松府的府兵可能要提前动手。”
徐芳大吃一惊:“是山寨的人探到消息还是有人暴露?”
“没人暴露,像是得到什么消息了;高兄,那样要是真打起来,咱们怎么办?”
高林思索一下:“我是外府的,负责拿我的人,你是本府的,听从厉捕头调遣。”
“那马兄呢?”
“让他找我来。”
就在这时,厉武来到他们旁边:“徐先生,情况有变,得提前行动。”
徐芳急而不乱:“高兄,你去把大小姐换下来,她得指挥人,我们必需立刻前往香松山。”
高林飞身跳上擂台,道:“公子,家里急事。”
上官绫往台下看,徐芳和舍川都在让自己下台。
“高兄,第六阵交给你了。”
高林青锋出鞘,言道:“我来打第六阵。”
台下骚乱也引起严冰的注意,可他不了解是怎么回事,歪头看台下,同行的人好像都在让他下场;现在已到第六阵,这阵过后就可以实施计划,怎能轻易下台?
洪涛酒楼二楼观擂处,孙海平敲铜锣上擂:“严公子连胜五阵。”这句话说完,声音放低:“公子你得休息了。”
严冰大口大口喘着气:“现在在打擂,休息什么?难道你们想反悔?”
“我的严公子,你打了五阵,太累了,必须休息。”
“去你的吧,这阵必须打。”
孙海平焦急万分,不是要命得事他也不能充当擂官,可话又不能明说,明说等于承认孙家勾连山贼。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好一阵,还是被人轰下擂台。
底下观众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仍旧看热闹。
严冰借机休息一阵,缓和不少。
“来人,报名再战。”
“云秀府高林。”
严冰脑子里回想着,确定以及肯定没听过;可是把上一阵的女子劝走是什么意思呢?完全想不通,又往台下看看,和自己过招的女子已经不在人群。
“原来是个无名小辈。”
“确实,最多算是土渣子,不过嘛,我这粒土渣子也有要做的事,比如拿贼!”
青锋剑出,用出流虹剑法,飞剑流光起手,一招分四式主动进攻。最近几天钟正指导他不少,这是第一次有人详细的为他解读流虹剑谱,往常觉得熟悉招式更精进一些,往常觉得难练的招式找到一些窍门;另外钟正又纠正他几招练错的,多日下来,剑法精进不少。
严冰起初没把人当回事,认为就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充其量是个普通捕快,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交上手才知道,这人剑法精通,没比自己差多少,要不是有五阵拖累,能早点解决战斗。
前四阵就打了快二百回合,第五阵又同那女子打了将近一百回合,现在很疲惫。
要是不用出点特殊招数,真就难取胜。
打定主意,虚晃一招后退数步;剑交左手,口念剑诀。
“小子,接招吧。”
严冰宝剑横在空中,三道剑气直击高林前胸。
高林大吃一惊,这人和上官绫打的时候并没用这样的招数;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上官绫武功高,对方根本没机会用,自己武功差上官绫不少,对方完全有机会。
身型往台边滚动,躲开三道剑气,青锋挑起武器架子上的兵器,对着人打过去。
严冰轻松躲过,剑诀继续。
高林又挑起一件兵器扔过去,之后后撤数步。他考虑到敌人棘手,不得不用刚学不久的剑诀。
他右手持剑,左手捻诀,诀捻成,用出流虹剑诀——流虹疾步。
这招也是钟正指导的,平时练过不少次,真正对敌是第一次;流虹疾步基础上一招黄龙大转身,瞬间躲过剑气。
严冰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也懂剑诀。
马大花也很吃惊,两人在一起日子不算短,没听说人会剑诀,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看见高林实力。
底下观众看到精彩招数纷纷喊好,那些原本看腻的观众听说来了高手又回到原处。
有功力打底,有流虹疾步做基础,流虹剑法更难应对。
又过二十几回合,严冰有点吃不消了,要是换做平时,这人可能不在话下,只是当下实在没信心。
剑诀收,持剑来到高林近前。
“高兄,让我赢吧,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你赢了我也没力气战孙小姐。”
“实不相瞒,我们早有秘密婚约,擂台就是过场。”
高林假装不懂:“为什么走这种过场?”
“因为我们有比买卖,得靠这个掩护。高兄,成全我吧,不管你要五千银子还是八千银子,我都给。”
“我不要银子。”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绝不吝惜。”
“我要流火萤疫!”
“啊……”严冰呆住了,孙海平曾经说过,外府来调查流火萤疫的只有马大花,怎么又多出一人?想起孙海平之前的举动和台下同伴的眼神,后悔莫及。
“好啊,原来你们早有预谋。”见此状,只能豁出一头了。
高林是以逸待劳,完全能应对。
就在这时,四队官差来到擂台处,两队差官围住洪涛酒楼,两队差官疏散人群。
“净街!回去,都回去!官府拿贼!”差官队的人喊着。
围观百姓很快得到信息,陆续退到附近酒楼客栈里。
“马兄,阮兄,还等什么?”高林大喊道。
阮希文铁镯化枪,飞身登擂;马大花掏出红缨斤耙,打人右耳。
观擂处,香松山的贼人显得特别突兀;厉捕头一声令下,南松府众差官围住群贼。这些贼人拿肯束手就擒,纷纷应战。
洪涛酒楼二层,一人飞身跳到擂台上。
“冰哥,我来助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海惜。
孙府人看自家闺女动手,自己这边不能不动手;孙海平一声令下,府上院工、武师全部参战。热闹的招夫擂已然变成杀人战场。
擂台上有阮希文参战,形势呈一边倒,不到三十回合,一枪扎中孙海惜大腿,孙海惜的感觉不止疼痛还全身发麻,身体在擂台上抽搐几下,昏倒过去。
严冰见爱人受伤,失去理智,也因失去理智,剑招凌乱。马大花看准时机,健步到人跟前,用出一招黑虎掏心。
“小啊,你就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