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观察
崔氏告辞离开。她命人拿了参汤，又命人将自己宫里的点心取来，径直去了福宁殿。
柴荣还未下朝，吴六领着人还在准备早膳，见她来了，吴六忙迎上束道：“贵妃娘娘，您来了！皇上今天上朝前还惦记着您做的点心呢！”
“正好，本宫带了皇上喜欢的点心便和公公准备的早膳放一起吧！”
“娘娘，您先歇会儿，皇上还等一会几呢！”
“好，本宫等便是了！你去忙吧！”
柴荣下朝后果然回了福宁殿，崔氏殷勤侍奉左右。
“皇上，这参汤是皇后娘娘命臣妾送过来的，这些小点心是臣妾宫里做的，请皇上尝尝。”
“有劳贵妃了，坐下来陪朕一起用早膳。”
崔氏乖巧地坐下。
两人用过早膳，柴荣道：“朕昨夜没有睡好，要休息一下。贵妃自便吧！”
“臣妾闲来无事，为皇上守门吧！免得被人打扰！”
“辛苦贵妃了！”
柴荣进内殿躺下，过了片刻便睡着了。
崔氏悄悄来至外殿，见赵方和吴六把奏折都放在桌案上，等柴荣醒了批阅。
“皇上累了，已经歇下，你二人在殿外候着，有事本宫会让贵妹喊你们。”
“贵妹，你左右无事，替皇上扫打一下书案吧。”
“是，奴婢尊命。”
“娘娘，这打扫收拾的活儿不好劳烦您身边的人，奴才让人打扫吧！”赵方道。
“无妨，你和吴公公去休息吧！”
“那奴才着人送抹布来。”
“公公不必忙了，奴婢有绢布。”贵妹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着书案上的器皿。
赵方见实在拗不过她，便领着吴六出去了。半个时辰后，柴荣醒来。崔氏笑道：“臣妾让贵妹沏了茶，皇上喝些润润嗓子。”
“好！朕要批奏折了，贵妃你先回宫吧，朕有空去看你！”
“臣妾告退。”崔氏并不停留，转身出去。
“赵方！”
赵方听到柴荣喊他，忙进来。
“可有什么异常？”
“回皇上，奴才按您吩咐在暗中观察，贵妃娘娘并无异常。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看书，并未接近书案。倒是贵妹将书案打扫了一下。但奴才看的很真切，她除了擦拭器具，并未干别的。”
“罢了，此事万不可走漏风声，继续观察。”
“是，奴才遵旨。”
“你让吴六去告诉皇后，朕今日同她一起用午膳。”
中午时分，柴荣来至滋德殿用膳。婉澄准备了黄芪羊肉、清炒菠棱菜、蒸猪肉、醋芹和莲藕炖的汤，配了稻米饭，另外有两碟小点心，并一盘葡萄粒。他们夫妻二人一起用膳时，总是很节俭。
“澄儿辛苦了！”
“都是膳房准备的，臣妾不过动嘴吩咐一下。皇上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朕今日奏折已批完。便来放松一下。”柴荣笑道。他又吩咐赵方和绿屏都去殿外。“朕这里不用人侍候，你们都下去吧！”众人领命下去。
“皇上可是有事要同臣妾讲？”
“澄儿，今日朕并未在锦铃身上看到异常。”
“皇上觉得是臣妾多思了？”
“朕只是觉得朝臣中不乏老臣，或许有人知道些往事也说不定。且那密信上沾的茉莉花水并不是锦铃常用的。倒是贤妃淑环身上总有这茉莉花香味。”
“今日贤妃来请安，曾言几人一起学规矩时赠送过茉莉花水给其他三人。淑妃子珮和德妃婉音都证实了此事。臣妾还是觉得崔氏有些不妥。只时一时间也想不到哪里不妥。”
“宫里多了几个人，麻烦事不断！”
“臣妾看子珮倒是个痴心人。皇上要好生待她才是。”
“子珮却有清水出芙蓉之美，心思也纯净，不争不抢，的确惹人怜惜。可是澄儿，再好的女人也不及你莞尔一笑。朕会善待子珮，尽一个君王的责任，却没办法对她尽一个夫君的责任。”
婉澄心中有股暖流流过。这些日子以来，她慢慢观察，子珮看着柴荣的眼神就和兰馨一样，甚至和她自己一样。这位淑妃娘娘对柴荣动了真情。她爱上了柴荣。
柴荣自然也察觉到子珮的心意，只是他的心却没办法分给子珮。对她柴荣只能给些赏赐和宠溺。但子珮却十分安静，不撒娇，不争宠，只远远地看着他。婉澄有时会心疼子珮，她对自已说，一定要善待她。
“莫想别人了！朕在你面前，你却想着子珮！朕知道刘翰今日告假离宫了，你究竟安排他去哪里了？”
“臣妾安排他去查些事，臣妾昨日禀报过皇上了呀！”
“朕知道了。朕是问他去哪了？”
“臣妾让他去江陵了！”
“朕记得崔氏不是江陵人啊！”
“臣妾让他点祭奠一下祖母和母亲，然后再去查访其他事。臣妾现在毫无头绪，等有了头绪再告诉皇上，还请皇丘见谅！”
“好，朕什么都依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至重阳，天也渐渐凉了，宫里的各位娘娘们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柴荣对众妃雨露均沾，看不出厚待了谁，也分不出冷落了谁。文德殿已修好，柴荣下朝后又回那里批阅奏折。上次的密信没有再出现，事情暂时隔浅了。
众嫔妃为了讨好柴荣，常常会去文德殿送些点心或参汤。尤其崔氏每次去都要让侍女将柴荣书案上的器皿茶盏擦拭干净。真是殷勤的很。
高氏总是为这事偷偷在背后笑她。她对婉音道：“德妃姐姐，您说这贵妃唱的是哪一出啊，皇上身边还缺打扫之人吗？每次都让贵妹去献殷勤。要不是这贵妹长得实在难看，我都怀疑她想举荐这丫头，培植自己的势力呢！”
“妹妹休要胡言了！小心被贵妃听去不高兴！”
“我才不怕她呢！咱们几个，论家世和长相，谁不比她好！她不过是沾了皇后娘家的光，可我看着，她对皇后也设有多亲近啊！”
“妹妹不要乱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淑环看了看婉音，没再说话，脸上却充满了鄙夷。婉音也不在意，倒是她身边的宫女气愤的不行。
“在宫中最好少说多看，说多了惹祸上身，没有好处。贤妃不服贵妃也不是一日两日，本宫不趟这浑水。我们只待坐收渔利不好吗？”
小宫女缩了缩头笑道：“娘娘圣明！”
婉澄听身边的小宫女说起贤妃讥笑贵妃之事，只笑了笑，没有做任何处置。
“娘娘，贤妃对贵妃娘娘不敬，您不用处置吗？”
“无妨，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能不被人说？贤妃刚进宫，有些规矩还不太懂，本宫会找机会提典她。此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多言生事！下去吧！”
“娘娘，看来贤妃与贵妃矛盾不浅啊。”
“绿屏，自古以来后宫争宠就没有断过，你仔细留心一下她们。眼下本宫最不放心的是淑妃，她性子恬静，不争不抢，只怕会成为别人对付的目标。淑妃的事，你要格外留心。”
“是，娘娘！娘娘似乎很喜欢淑妃娘娘。”
“淑妃对皇上是真情，本宫怜惜她，不希望她出事。”
“奴婢知道了，一定会格外留心。”
“你向来谨慎，本宫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