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四个人吃饱喝足带着他们的烟花散步到一块空地。
许季青偷偷走到陈栀子的身后,拍了拍她的左肩迅速躲到右边,陈栀子往后面望发现没人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许季青见陈栀子没有察觉又故技重施,一连两三次后,出现幻觉这种蹩脚的理由不足以骗过陈栀子了,所以许季青这种行为被陈栀子抓了个正着。
陈栀子恼羞成怒地拍了许季青一下:“你幼不幼稚?!”
许季青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也没再做什么。
时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23:30分,距离新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买了好多烟花,先放了它,坚持半个小时绝对没问题。”
“哇,你们还买了孔明灯啊!!”陈栀子吧啦着袋子,一眼就瞅中了袋子里的孔明灯,两眼放光。
谢青青和时昭一起忙着给每个人分烟花爆竹,不亦乐乎,许季青则在后面看着他们闹。
“给你。”
“这什么啊?”
“仙女棒,你不要啊,不要全给我玩了。”
陈栀子撇撇嘴,缩回因为维持一个动作有些酸涩的手,跑到一边玩去了。
许季青从袋子里找出一盒冲天炮,向陈栀子晃了晃:“谁爱玩你那仙女棒,都小女生玩意儿,看见没,这才是我们男人玩的东西。”说着,把一个冲天炮插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它,然后飞快地抛开,“咻——”的一声,冲天炮飞向天空,在一片漆黑里划出了一道白光,许季青得意洋洋地看着陈栀子。
陈栀子冷哼一声:“这有什么,我也会!”
许季青躲过陈栀子的抢夺,手上拿着冲天炮举得高高的,因着身高上的差距,陈栀子不管怎么蹦哒怎么吧啦许季青愣是没有拿到一个。
陈栀子余光瞥见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袋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松开许季青跑过去在袋子里翻找起来,瞧见了这一幕的许季青并无动作,因为……所有的冲天炮都在自己手中,时昭为了照顾两个小女生,差不多全买了仙女棒,只有所剩无几的冲天炮和几只孔明灯。
相较于陈栀子、许季青的吵吵闹闹,谢青青和时昭那边简直是不要太甜蜜。谢青青依偎在时昭的怀里,时昭的手还搂着谢青青的肩膀,一人手里拿着几根仙女棒,旁若无人地在空中笔画着爱心,两个人眼里只容得下彼此,再也看不见旁的东西,比如陈栀子和许季青,明明是四个人的“约会”,我们却不能拥有姓名。
“喂,那边秀恩爱的两个,只有十五分钟啦,快来放孔明灯了哦!”陈栀子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谢青青和时昭喊到。
陈栀子拿着笔在孔明灯上比划着,她实在是不知道许什么愿望才好了。她偷偷瞄了眼许季青的,许季青一把捂住不让陈栀子看见,陈栀子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小气鬼”。
终于在离新年还有六分钟的时候,四只孔明灯稳稳当当地飞上了天空,谁也不知道他们写下了什么愿望,或许吹来的寒风会为他们探究一番。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在新年的最后,无数的烟花冲上云霄,达到最顶端“砰”炸开,照亮了四周。那一刻,时昭吻上了谢青青,他们的家人们招呼着看春晚,陈栀子欣赏着一年一次的壮丽景观,许季青看着陈栀子欣喜若狂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大了,他轻轻地在陈栀子耳边说了句:“新年快乐!”但无奈,周围的声音太大了。
“什么?”
“没什么!”
许季青视线从陈栀子脸上移开,看着夜空中的烟花出神,而陈栀子没有继续赏烟花,她盯着许季青的脸,仿佛能看出花来,微微一笑,在心里补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听见了。
许季青的新年快乐。
周围烟花放出炸开的声音不断。
“我们回去吧。”
四个人往回走,即使没带手电,天空中也没有星星,但烟花放射的光明给他们照出来一条路。陈栀子有些意犹未尽,走路也不忘抬头看烟花。
“陈栀子,好好走路。”
陈栀子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人在地上摔懵了,其他三个人也懵了。
许季青连忙把陈栀子拉起来,拉到一半,陈栀子连忙叫停:“许季青,好疼,我脚好像崴了。”
许季青在她面前蹲下示意陈栀子上来,嘴里说着批评陈栀子这种走路不看路的行为。
“说了好好走路,还不听,看吧,不听哥哥言,吃亏在眼前。”
许季青背着陈栀子,两个人一路拌嘴,把陈栀子送回了家就告辞了。回到家后,陈母虽然数落着陈栀子,但还是拿来了药替陈栀子揉着,陈父即使不善言辞,但投过了关心心疼的眼神是认真的,陈栀子想有这么疼爱关心我的父母,这么照顾陪伴我的朋友,真好。走在人生这条大道上也不觉得孤单。
陈栀子涂完药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本,微微思考一番,提笔写了下来。房间里除了烟花的声响还有刷刷的写字声,不知道是外头烟花的光还是台灯的光,今夜陈栀子格外温柔恬静。